怀清远一出去，陈思芮就坐到了他刚才的位置上，问了秦芬一句：
“姐，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秦芬将苹果放在桌上，没好气地说：“你姐我是纸糊的呀？风一吹就倒？来一个人就问一遍。”
“大家这不是关心你嘛，”陈思芮瞅了一眼桌上的苹果，“这可是清远哥削好的，姐你多少吃点儿，等会儿风干了就浪费他的心意了。你昏迷的时候，清远哥可是一直守着你，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少。”
“你还帮他说话呢，姐还以为你讨厌他。”秦芬笑着看向她。
“哪有啊？”
秦芬轻拍陈思芮的手，有些感慨道：
“你呀，每次见着他，不是能躲就躲，躲不开就低着头不吭声，姐还以为你不喜欢他，所以就尽量少让你们碰面。”
“你这话听着怎么跟个老太太似的。”陈思芮笑了笑。
“都会打趣你姐啦。”看着妹妹的笑容，秦芬稍稍愣了一下，“小芮，姐怎么觉得你今天看着有点不一样呢？”
没有打算回避这个问题，原主已经离开，以后只会是她，她没有必要刻意掩饰自己，“哦，哪里不一样？”
“感觉像变了个人似的。”秦芬歪着脑袋，想了想。
陈思芮笑：“变好啦，还是变坏啦？”
“那肯定是好啦，你以前跟姐可没说过两句话。你现在这样跟姐说话，姐开心都来不及呢。”秦芬温柔地摸了摸陈思芮的脸。
除了闺蜜方子华，陈思芮不太习惯别人这么亲昵的举动，让她有点不自在。
她不着痕迹地把秦芬的手拉下来，塞到被子里，
“以后，你想跟我说话，随时找我就行，电话微信都可以，你都是拿了两个影后的人了，可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等会儿清远哥回来，还以为我欺负你，说不定怎么念叨我呢。”
“他敢？”秦芬秀眉一挑，佯怒道。
陈思芮嘻嘻一笑，转移话题：“楼下的粉丝都走啦？”
“妹妹应该多笑笑，笑起来真好看。”
秦芬答非所问，她笑道，
“昨天醒来后，没什么大问题，就让文华哥发了条微博，连夜安排酒店，让他们去休息休息。这之后，就让他们回去啦，总在医院楼下待着，影响也不好。”
“姐姐考虑的真周到。”
“我一个病号能做什么，多亏了文华哥，忙前忙后。”
陈思芮将桌上的苹果递给秦芬，随口问道：“你昨天跟我打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啦？”
“当然不是，”苹果捏在手中，秦芬眼神里闪过一丝忧虑。
“老生常谈，姐怕你生气。你总是一个人住在学校外面，姐担心不安全，工作生活也不方便，要不你还是搬回家住吧，或者住我那。有什么事，大家也能有个照应。”
“没关系，外面也挺不错的。”陈思芮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秦芬瞧着陈思芮不像是生气的样子，“那好，你要有困难，一定要跟姐说，不要藏着掖着。”
陈思芮乖巧地点头，“好的。”
交谈这么融洽，是秦芬没有想到的。
她担心接下来的问题又会闹得不欢而散，有些迟疑道，“你最近在云梦还好么，要不要姐帮……”
“挺好的，辜斯年对我也很好。”
“那你最近手头紧不紧，姐给你转点生活费吧？”
“暂时不需要。”陈思芮拒绝的同时，心在滴血。
手里头就1000来块，看来要加把劲挣钱。
不想继续这个悲伤的话题，思索片刻，陈思芮轻声问，“姐，你怎么出的车祸，有印象么？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秦芬很快被转移话题，摇了摇头：
“我也不是很清楚，后面的车突然撞上来，我的头磕在靠背上就昏迷了，后面的都不清楚。”
说着她神情有些黯淡：“也不知道小柯现在怎么样？当时迷迷糊糊看到他流了好多血。”
“姐，你不要担心，没事的。你不知道，前天医院来了两名国外的医生，推你进手术室没多久你就醒啦。到时候，跟那两位医生说说，也给小柯瞧瞧。”
秦芬点点头，依然忧心忡忡：
“妈跟我提过这个事情，我已经跟医生说过这个事，医生答应得也很爽快，只是……”
“别只是啦，等医生有结果了再说。”
陈思芮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状似无意地问：“姐，那两位医生，你以前认识么？”
“没见过。”秦芬摇了摇头。
陈思芮：“可能是姐的某位粉丝请来的医生，毕竟姐现在可是巨星。”
秦芬：“什么巨星，谈不上……要说是粉丝的话，有几分可能……”
陈思芮眉头微蹙：“那你在剧组有没有闹什么不愉快，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关系很紧张？”
秦芬靠在床头，思索片刻，“这个不好说，娱乐圈关系复杂，有没有得罪人，得罪的哪些人，这些都说不清楚。”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
秦芬还要继续说什么，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怀清远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怀清远进门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秦芬。
后者在他的注视下，黑葡萄似的眼眸心虚地躲了一下。
过去差不多四十分钟，秦芬的确需要休息了。
陈思芮了然地站起身，笑道：“姐，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啦。再有什么事情，给我发个微信就行。”
毕竟秦芬刚醒不久，身体还很虚弱，不适合多交谈。
秦芬点头，“小芮，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啦。”陈思芮摆了摆手，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病房内一时很安静。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没开口。
最终，还是怀清远败下阵来。
他来到病床边，瞥了一眼她手中一口未动的苹果，也没说话，便要从秦芬手中取下来。
“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转头就忘，你现在还很虚弱，要注意多休息。”
秦芬手臂躲了一下，拿起苹果，咬了一口，笑眯眯道，“真甜啊。”
“都氧化了，不要吃了。”怀清远眉头皱起来。
咔嚓咔嚓
秦芬又多咬两口，还没咽下去，咳了两声。
怀清远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