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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哪有岁月可回首 > 第66章 身心俱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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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湘觉得这个月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感到异常疲惫,仿佛身体被掏空一般,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感觉不仅体现在繁忙的工作上,就连处理家庭琐事时也同样如此。

而与黄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杨舒,这个月对于他来说可谓是忙碌到了极致。因为每年的 1 月份,杨舒所在的单位都会举办一个名为“开门红”的重要活动。在这段时间里,杨舒每天几乎都是天还没亮就匆匆出门,一直要忙到凌晨时分才能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中。

黄湘心疼杨舒这样辛苦劳累,但又无可奈何。有时,她会默默地坐在客厅等待着杨舒归来,然而往往等不到杨舒进门,自己便已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黄湘渴望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休息时间,让身心得到充分的放松和恢复。可是残酷的现实却告诉她,这只是一种奢望。面对生活和工作的重重压力,黄湘感到越来越难以承受。于是,在万般无奈之下,她竟然悄悄地将安眠药的剂量自行加大了一些,希望借助药物的作用来换取片刻的安宁和平静。

黄湘满心欢喜地得知自己终于成功预约上了四价宫颈疫苗。在此之前,她还专门跟老公杨舒提起了这件事,并着重强调道:“听说打完这种宫颈疫苗之后,三年内可就不能怀孕啦!”杨舒听完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你想打就打呗。”这简单的几个字仿佛从侧面印证了杨舒压根儿就没有要二胎的念头。

此时的黄湘内心充满了矛盾与纠结。随着年龄一天天增长,她深知时间不等人。一方面,她害怕等到哪天杨舒突然改变主意想要二胎时,自己却因为年龄大了而难以受孕。毕竟当初怀上杨想想的时候就已经颇为吃力,更何况如今岁月又无情地流逝了不少呢?另一方面,看着可爱的女儿独自一人玩耍,黄湘心里也时常萌生出再给孩子添个弟弟或妹妹作伴的想法,这样女儿便不会感到孤单寂寞。然而,每当她想到养育二胎所要面临的种种艰辛以及巨大的经济开销时,那刚刚燃起的一点点欲望之火瞬间就被浇灭得无影无踪。

不仅如此,黄湘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已经丧失了自然受孕的能力。自从生下杨想想以后,尽管夫妻俩的性生活偶有采取避孕措施,但更多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去防范,可即便如此,这么长时间以来黄湘竟然连一次意外怀孕都未曾经历过。难道真的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这个疑惑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黄湘心头,让她整日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黄湘按照预约好的时间到达防疫站,找医生开单,缴费,拿疫苗,去注射室,顺利的打了第一针的宫颈疫苗。观察30分钟后,没有任何反应就离开了。看着手中的宫颈疫苗注射卡,预示着黄湘3年内都不会怀孕了。此时黄湘已经31岁了,24岁生下女儿,再加上3年,那如果想要二胎就是34岁了,妥妥的高龄产妇了。

黄湘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被低落的情绪所笼罩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在这种心境之下,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本曾经让自己深深着迷的小说——《过客匆匆》。于是乎,她再次翻开了这本书,希望能从中寻找到一些慰藉或者启示。

每一次阅读这部作品,黄湘都会有全新的感悟与体会。尽管故事情节早已烂熟于心,但那些细腻的情感描写、人物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对爱情和人生的深刻思考,总是能够触动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然而,无论她怎样反复咀嚼品味,书中男女主角最终的结局却始终未曾改变。

黄湘沉浸在故事之中无法自拔,对于男女主角的复婚情节更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究竟这是一场重蹈覆辙的悲剧重演,还是一段历经磨难后的破镜重圆呢?在现实生活里,人们的一生中会遇到无数的过客,可真正能够与之携手相伴走过漫长岁月的那个人究竟身在何处?这个问题就如同一个无解的谜团一般萦绕在黄湘心头,令她感到迷茫和困惑。

回想起曾经与老公杨舒一起谈论这本小说时的情景,黄湘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当时,她们竟然还拿书中的情节来做假设,探讨如果两人离婚之后,经过若干年时光流转,是否也会如同书中的男女主角那般选择复婚。而那时的杨舒听完黄湘的这番话后,只当她是犯了神经,不仅毫不留情地嘲笑她胡思乱想,还劝诫她说:“别再吃那么多的安眠药啦!瞧把你吃得脑子都糊涂不清了。”然而,黄湘对于书中女主角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她不仅深深着迷于女主的魅力与经历,或许还掺杂着些许羡慕之意。毕竟,女主所拥有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令人向往。

如今,黄湘和杨舒表面上看起来相处得十分融洽,但实际上这只是一种假象。只需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诱因,比如一根看似轻如鸿毛的稻草,就能让这段看似稳固的关系瞬间分崩离析。事实上,他们之间已经许久未曾发生激烈的争吵了,甚至连争论的力气都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往往是无尽的沉默。

周末杨舒不出去应酬的情况下,如果有球赛看,杨舒会选择一个人默默地观看球赛。当比赛结束后,他便会顺势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次日清晨,黄湘看到睡在沙发上的杨舒,忍不住关切地询问道:“为什么昨晚不回房间睡呢?”而杨舒给出的回答则是害怕吵醒她,所以才懒得回到房间。面对这样的说辞,黄湘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尽管她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尤其是当这样的行为次数多了,黄湘内心深处开始怀疑杨舒这种行为从某种程度上映射出他对自己逐渐产生了厌恶之感。

更为折磨黄湘的事情接踵而至——杨想想这个月竟然如同受到病魔诅咒一般,连续发烧了三次!要知道,这种状况自手术之后便从未发生过啊。可怜的黄湘整日整夜地守在生病的女儿身旁悉心照料,连片刻的安稳觉都难以享受,自然而然地,她的休息质量变得极差无比,整个人的神经犹如拉满的弓弦般时刻紧绷着。

然而,令人心寒的是,杨舒对于女儿频繁发烧这一严重问题却表现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他不仅没有给予黄湘应有的关怀和支持,反而还口不择言地指责道:“你这般一惊一乍的样子,搞得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我看你是不是得了抑郁症哟?别这么焦虑好不好,女儿生病了直接带去医院瞧瞧不就行了嘛,况且她都好久没生过病了,兴许这次只是身体里积压的热量一次性爆发出来罢了。”这些伤人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无情地刺向黄湘那早已疲惫不堪的心。黄湘气得满脸通红,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地对着杨舒大声叫嚷起来:“这还用说吗!每次咱们女儿生病的时候,你要么就在公司里埋头工作,要么就跑到外面跟那些所谓的朋友应酬喝酒!说是应酬,其实谁不知道那不过就是一群狐朋狗友凑在一起胡吃海喝罢了!让你照顾女儿一晚上而已,结果呢?你倒好,睡得跟头死猪一样,呼噜打得震天响!到头来,还不是得靠我一个人忙前忙后,一直照顾到天亮!”

杨舒听到这番指责,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但还是强压着怒火说道:“行了行了,别再啰嗦个没完没了了!今晚我没有应酬安排,你去女儿的房间好好休息吧,今晚就让我来照顾她总行了吧?”说着,他伸手接过黄湘扔过来的女儿的汗巾。

黄湘狠狠地瞪了杨舒一眼,二话不说便抱起女儿往主卧走去。走到床边时,她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放在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转头看向杨舒,语气冷冰冰地说道:“哼,希望这次你能真的负起责任来照顾好女儿!她现在可是发着低烧呢,而且今天已经用过消炎药了,如果情况有什么变化,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主卧,径直走进了女儿的房间,并重重地关上了房门。黄湘像个孩子般蜷缩在床上,沉沉地进入了梦乡。她睡得十分香甜,仿佛置身于一个宁静而温暖的世界里,没有丝毫烦恼能够打扰到她。这一夜,她终于享受到了久违的安稳睡眠。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了房间的一角。女儿轻轻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轻声呼唤着:“妈妈,该起床吃早餐啦!”然而,沉浸在美梦中的黄湘并没有立刻醒来。直到女儿又轻轻摇晃了几下她的肩膀,黄湘才猛地睁开双眼,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黄湘坐起身来,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竟然满手都是汗水。再看看身上,衣服也已被汗水湿透,就连发根处都湿漉漉的。这时,恰好杨舒也走了进来。他一眼就注意到了黄湘有些苍白的脸色以及那满头满脸的冷汗,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杨舒快步上前,伸出右手轻轻地放在黄湘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果然也是一片冰凉且沾满了汗珠。他皱起眉头,关切地对黄湘说道:“快起来洗把脸收拾一下吧,女儿已经不发烧了,我给你们煮好了面条,赶紧起来吃早餐。”顿了顿,他接着说:“我看你这个月精神一直不太好,等会儿吃完早饭,我带你们母女俩去周边的村庄逛逛,好好放松放松心情。”黄湘木讷地从床上爬起来,机械般地完成了洗漱的动作。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接着,她又默默地坐在餐桌前,毫无食欲地吃完了早餐。整个过程中,她的思绪完全放空,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在父亲和女儿的陪伴下,他们一同前往周围的村庄,希望能让黄湘呼吸到一些新鲜的空气,放松一下心情。杨想想因为生病刚刚痊愈,所以此刻显得格外精神抖擞,与黄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见杨想想一路上蹦蹦跳跳,欢快得像一只小鸟,而黄湘则无精打采地跟在后面,如同一个被霜打蔫了的茄子。

然而,命运总是爱捉弄人。当黄湘回到家后不久,突然感觉身体一阵发冷,紧接着便发起了高烧。她的体温迅速攀升至 39 度,而且无论吃多少退烧药,都丝毫不见退烧的迹象。不仅如此,由于鼻塞严重,她根本无法正常用鼻子呼吸,只能张着嘴巴大口喘气。可是这样一来,没过多久她的嘴巴就变得异常干燥,喉咙也开始疼痛难忍。

看着黄湘痛苦的模样,杨舒心急如焚。他赶忙冲到厨房,烧了一壶开水,然后拿出一包连花清瘟颗粒,倒入杯中搅拌均匀。待水温稍微冷却后,他小心翼翼地端到黄湘面前,轻声说道:“来,把这杯药喝了,可能会好一些。”黄湘勉强撑起身子,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过了一会儿,奇迹发生了,她感觉到鼻塞的症状有所缓解,呼吸也渐渐顺畅了起来。虽然高烧依旧未退,但至少能够让她稍微舒服一点了。杨舒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神有些迷茫地望着前方,口中喃喃自语起来:“黄湘,你到底是怎么了啊?咱们的宝贝女儿刚刚病愈,可如今却轮到了你身体不适。而且你瞧瞧你最近的这个状态,实在是太差劲了!如果你有什么烦心事或者心结,就别再藏着掖着了,赶紧跟我说一说吧,一直憋在心里也不是个事儿呀。”杨舒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眼前人的状况感到十分担忧。

黄湘思索片刻后说道:“我发现你最近和 G 市的那些领导一起吃饭的次数变得越来越频繁了呢。另外,你上次去 G 市究竟是去参加会议还是去进行人事方面的谈话呀?”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与无奈交织的神情。

沉默片刻后,杨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提高音量说道:“难道说,你这整整一个月以来状态不佳,全都是因为我上次去了一趟 G 市的缘故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可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那次去 G 市确实只是单纯地去开个会而已,并没有其他任何事情瞒着你。这下子,你总该放心了吧?黄湘,我真心觉得你没有必要像现在这样疑神疑鬼的,你这样子不仅让自己过得难受痛苦,同时也是一种自我折磨啊!”黄湘转身背对杨舒,片刻后,黄湘听到杨舒走出房间的脚步声。

是呀,黄湘这一个月就是在自我折磨,折磨到最后自己生病了,杨舒对自己也更加失去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