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人手紧缺,想找到真正有本事的人确实不容易。
杜暖暖思索片刻,提议道:“要不我去找慕容衾和溟借些暗卫来应急?”
虽然不清楚他们手头有多少暗卫,但她猜测数量应该不少。
国库的支出并非源源不断,想要充盈并不容易。
让那些暗卫做些兼职,或许能赚些银子补贴。
虽然已经开始培养新的杀手,但那些孩子年纪尚小,要想真正派上用场,至少还得等上十年。
难道这十年里,他们就什么都不做了吗?
显然不行,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人手。
然而,招募杀手与招募普通工人不同,总不能在大街上张贴招工启事。
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这事不急,他们朝堂中人,和我们不一样,找他们猎人不妥。”
皇甫漱玉摇摇头,否定杜暖暖的提议。
“我们可以先把信息楼建立起来,杀手的事再慢慢想办法,只要有银子,不愁办不好事。”
杜暖暖叹了口气,“也就只能这样了。”
皇甫漱玉扶着她坐在窗前,暮色像一滴坠入清水的墨,在天际缓缓晕开。
杜暖暖倚在雕花木窗边,漫不经心看着天空。
皇甫漱玉的掌心贴在她后腰,温热的触感透过轻罗小衫渗入肌肤,仿佛要将她骨缝里渗着的寒意一寸寸焙暖。
他屈指拂开垂落的湘妃竹帘,金丝楠木的幽香混着茶烟袅袅升起。
西墙角青铜漏刻滴答作响,杜暖暖望着茶盏里浮动的光斑,忽然想起梦里那些被泪水浸透的深夜。
云絮被落日熔成滚烫的金红,又渐渐冷却成鸽羽的灰。
第一颗星子跃出青冥时,皇甫漱玉忽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杜暖暖转过头,眼睫微颤,看着最后一缕玫瑰金的余晖从他眉骨滑落,坠入他不知何时半敞的衣襟。
滚烫的胸膛,让人忍不住色心大发。
暮色像融化的蜜糖漫过窗棂,杜暖暖的指尖划过他锁骨落在结实有力的胸膛上。
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她忽然想起他刚知道她是女儿身时,急匆匆想献身给自己的情景。
那时,她差点破功。
皇甫漱玉等啊等,等得心累,结果对方只不过摸了摸他腹肌。
“暖暖是想记录我心跳几次么?”
带笑的嗓音擦过耳际,震得她手背泛起细小战栗。
杜暖暖这才发现两人呼吸早已同频,他说话时胸腔的震颤正顺着皮肤传来,在她指尖绽开细密的麻。
他弯下腰,脸颊与她近在咫尺。
气息交织,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
皇甫漱玉低头,裁若柳叶的两片薄唇准确无误吻住她。
含含糊糊道:“暖暖,今日,可愿意要我?”
尾音被突然收紧的呼吸剪碎,她眼角余光看见他喉结重重滚过蠕动,脖颈绷出青玉般的筋络。
她慢慢闭上眼睛,手指控制不住沿着他胸膛游走。
当指尖划过他腰腹往齐三寸下移时,突然被炙热的掌心覆住。
杜暖暖错愕,不解地睁开眼睛,“你不愿……”
剩下的话,被对方吞咽一空……
残阳恰好在此刻沉入地平线,暗紫色暮霭中,他的瞳孔里浮起星子般的光。
廊下宫灯次第亮起时,他们的影子已在茜纱窗上重叠成永不分离的剪影……
慕容衾今夜有事,让人带话回来说是不过来了。
慕容溟躲在书房,也不知到底在忙啥。
廖如水抱着一堆小零件去吃饭时,就只看到南宫君陌孤零零可怜巴巴一个人坐在那里。
“他们呢?”
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另外几人的身影,很是奇怪,按理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应该过来吃晚饭才对啊!
难道他回来晚了,他们都吃完离开了不叫他?
不至于吧?
以他对他们了解,几人人品没这么差。
南宫君陌很委屈,“媳妇和那个穿月白衣服的男人在房间里一直不出来,我想去敲门,穿黑衣服的那个凶神恶煞的拦着,不让去,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廖如水“……”
突然没有吃饭的欲望。
抱着他的零件,干脆回自己房间继续打磨。
杜府很大,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想做什么做什么,没人打扰。
路过自家妻主房门前时,确实听到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让他恨不得堵住耳朵,可又忍不住想听一听。
想到自己什么都不会,陡然间有些心焦。
“不行,万一妻主到时候嫌弃我怎么办?”
按照时间推算,明日就应该他。
将零件抱回屋后,越想越焦虑,干脆不打磨了。
他要去学习知识,研究研究才成。
他房间里大多是土木制造类书籍,压根没有自己目前急需恶补的知识点。
想了想,决定去书房找找。
点着一盏桐油灯去书房,翻箱倒柜,干了大半夜,结果还没看到想要的,一时有些沮丧。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想了想,干脆出府去找。
如今大半夜,书铺早关门,但有一个地方,此时应该正在营业。
南宫君陌等到瞌睡来,也不见有人出来找自己,顿时气鼓鼓的出门,蹲在墙角数星星。
“媳妇儿不要我了,都不来看看我。”
廖如水提着灯笼出来,正看到他蹲成一团,皱了皱眉。
“你在这里做什么?”
南宫君陌:“等媳妇儿。”
廖如水“……”
“她今晚不会出来了,你早点睡觉去吧。”
南宫君陌也想啊,可是他在这里没有房间。
就等着与自己媳妇睡觉,奈何对方房间里似乎有人。
锁了门,关了窗,不让人进去。
“你去哪里?”
见廖如水要出门,他眼珠一转,干脆跟他一起。
说不定还可以吃顿饱饭。
廖如水想去找资料,那地方不适合他去,劝了几句,结果对方死活要跟着。
“算了,去就去吧,但是到时候回来不要在妻主面前乱说话,知道吗?”
南宫君陌:“嗯嗯,你要请我吃饭。”
廖如水“……”
将灯笼挂在马车上,他自己赶着车离开,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来到目的地。
看着牌匾上清晰的两个字,他犹豫片刻,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