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流涵的嫩脚,与那脚窝的边缘,完全是严丝合缝,
一种莫大的绝望,
顿时就袭上了二人的心头。。
初云顿时一脸沮丧的瘫倒在沙地里,他没想到自己准备得那样的充分,依然是走不出这片茫茫的沙海。
就在他心有不甘的时候,
流涵却十分平静的说道:
“。反正奴家都已经死过好多遍的人,能陪着官人死在这里,也算是我流涵,死得其所。。”
初云顿时犹为感动,
他一把将流涵揽入怀中,看着她美丽的面庞,依然是于心不忍。
他喃喃的说道:
“。原以为从莫徒的手掌逃了出来,能够挽救你一命,没想到却带着你,走上了这个决绝之路。。”
流涵当即悲怆的说道:
“。官人说的哪里话来,若不是因为我流涵,
官人应该在自己的康庄大道之上,哪会跟着流涵,走上这条不归之路。。”
初云看着她干瘪的乳房,知道她肚子的圣婴,也快要无以为继,
他顿时又不舍了起来,连忙一把挽起自己的袖口,
坚定的说道:
“。听说新鲜的人血,可以拿来救急,不如你吸食我身上的鲜血,等你恢复了体力,有了足够的哺乳,
我再喝你的人奶来续命。。”
流涵知道,这是完全是一条求死之道。
她连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把将初云拦住,
她无力的说道:
“。官人可千万别做这样的傻事,
这全部都是骗人的鬼话,倘若人血可以续命,那岂不是沙漠中,从来就没有渴死之人。
流涵即便是死,也再不想忍受,失去你的痛苦。
奴家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先你而死。。”
说完,
她早已是元气耗尽,一头就昏死在初云的怀中。
初云看着失魂力竭的流涵,
顿时就心如刀割,
没想到自己历经千辛万险,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流涵,即将葬身于这片茫茫大漠。
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陡然间想起,
或许那匹渴死的马身上,还有一点东西可以拿来续命,
想到这里,
他立马轻轻的放下流涵,慢慢的往死马的方向努力爬去。
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
周遭的细沙,仿佛是要把自己,洗练得只剩骨头,才肯罢休。
但是为了流涵能够活命,
他只能耗尽所有体力,在沙漠中蠕动。
不知过了多久,
当他实在是爬不动时,
只听得一阵栾铃纷至沓来,一个士官惊异的说道:
“。这个将死之人,为何是一身汉人的打扮,怎么这像初云先生。。”
另一个士官不屑的说道:
“。说不好此人,身上有不少的秘密,
不妨带着他去见值守大人,说不好咱们另有重赏。。”
初云此时,早已是眼昏神迷,
只能由着别人套上一根绳索,大头朝下倒拖着,径直往远处飞奔而去。
那飞驰而过的细沙,磨得初云周身生疼,
没过多久,
他实在是抵抗不住,便一头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一股甘甜的清水,直接就浇到他的头上,
他立马就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只见安归王子,正关切的望住自己。
他一脸疑惑的问道:
“。为何你走了半个月,却还是在云阳附近?难道你随身带走的用品,还不够多吗??”
初云连忙睁眼一看,
只见这里布置豪华,就连地上的毛毯都光亮如新。
他立马就意识到,
这是在安归王子的中军大帐里面。
他一心都记挂着流涵的安危,
立马就扯住安归,
急切的说道:
“。能不能请王子殿下,跟我出城见一个女人。。”
安归立马就撇开初云的手,
他掸着身上的土,
不屑的说道:
“。你这到底是哪里学来的坏毛病,
我好歹也是一个的王子,岂能由着你一个下级军官,拉衣扯手的。。”
初云立马就正色说道:
“。我在沙漠中迷了路,却意外的碰见了一位,最为重要的女子。
殿下若不能即刻去救她,
她一定会渴死在这个茫茫的沙海。。”
安归当即就不屑的问道:
“。到底是何等的女子,非要我这个王子去亲自搭救??”
初云当即就跪倒在地,他连忙哀声求道:
“。初云想获得殿下的首肯,能准许初云把她养活在军中。。”
安归顿时就犹豫起来,倘若军中有此破例,那手下的将领会更加难以管束。。
初云见他有些犯难,
连忙就泣血说道:
“。不管初云,现在是何等的身份,起码还曾经,救过殿下的性命。
不管初云是何等的卑微,
殿下就是我初云最为亲近之人。难道连这点不情之请,殿下也不愿意答应不成??”
没想到安归一听这话,顿时就心头一热。
他从小到大,自己的亲兄弟,都没说过这样的热心话来。
他也好想见上一见,这个令初云神魂颠倒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想到这里,
他连忙提刀上马,沿着拖行的踪迹,
很快就找到了流涵倒卧的地方。
初云连忙解下一个水壶,慢慢的灌进流涵干涩的嘴唇当中。
没过多久,
流涵终于从严重脱水中,幡然苏醒。
她第一眼见到初云,
顿时就欣喜的将他死死抱住,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会将他们彻底分离一样。
就在她沉溺于重生的喜悦中时,
安归立马就提着宝刀翻身下马,他眼见流涵如云的发梢,被削去了一缕。
便从怀里掏出一撮头发来,默默走到流涵的面前,见割去的刀口,简直是严丝合缝,顿时就微微一笑,
他再恍眼一看,
只见流涵脖子上的项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顿时就明白了八九分。
这项链看似一件寻常之物,其实是由佛祖的舍利打造而成。完全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品。
更何况,
它还可以与手中的宝刀合二为一,从而寻找到楼兰最大的宝库。
想到这里,
他立马一脸严肃的问道:
“。阁下莫不是大宋皇帝的七女,是远嫁到此流涵公主??”
流涵顿时大吃一惊,
没想到眼前的这人,会知晓自己的身份。
她连忙搪塞道:
“。大人莫不是真的是认错了,奴家这一身粗鄙的行头,哪里像是个大宋的公主。。”
安归害怕他人知晓项链的秘密,
便打趣的说道:
“。可能是姑娘样貌出众,气质如兰,才使得在下有此一猜。
既然在下恍眼有误,还请姑娘千万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