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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华之夏第一卷中原往事 > 第52章 幽冥暗示投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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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酷暑,燥热难耐,那热的仿佛空气都凝结了一般,让人的心里十分烦躁压抑。

戒严封闭中的龙城比之前宁静了很多,城中百姓,感受到了自上而下的压迫和禁锢,知道事态严重,朝廷看来是要有大变动了,所有人都收敛好多,京师重地,说话都不是轻易的,谁敢造次。

丞相府上,也是静谧得如同空宅,硕大的数进院落,极少见到一个人影,只听到蝉鸣声声,鸟惊枝头,原是大家都在房里避暑。

在家休息的丞相羊宏盛正在书房太师椅上打着瞌睡,不想他的长子羊承伯手持一张长条信笺步入书房,见到父亲休息,不敢打扰,便要退出去。

老年人的睡眠并不深沉,羊宏盛已经被惊醒了,抬头颇有睡意地问道:“谁?什么事?”

“父亲,”羊承伯回道:“刚刚得到来自巴蜀省的飞鸽传书,二叔已经回到锦乡了,您老儿,这回放心了吧。”

羊宏盛点了点头,道:“彭高阳安全到家就好,我还真为他担心多日呢。”

“父亲尽管放心,我安排了摩尼上人等八位新招募的武林高手一路护送,这世上恐难再找到比他们武力更高的对手了,就算有人暗中算计,有他们也是不惧。”

“好,好!”

羊承伯展开那页信笺,又道:“飞鸽传书上还说,二叔感激这八位高手护送辛劳,要留他们多住些时日,也算替父亲慰劳他们一番。”

“哈哈……”羊宏盛笑道:“好,好!他彭高阳现在也是富甲一方,就让他破费破费。”

“什么破费破费?”这时,羊承仲也走入书房,但没听全父亲的话,遂有此一问。

羊承伯便将彭高阳发来的飞鸽传书给弟弟看,并又讲了一遍后,问他道:“二弟后背伤势不重,而且静养这些时日早好了,为什么不跟随二叔一同去锦乡,而放弃这么好的游山玩水的机会呢?平日你可不会这样呀。”

羊承仲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想同去,而是……总是感觉家里有什么事情,让我割舍不下。”

“会有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

“说来也是奇怪,”羊宏盛道:“最近我总是做相同的梦,不知有何寓意。”

“父亲做什么梦,说来听听。”二人同问。

“嗯,总是梦到修剪羊毛的梦,一直在剪羊毛,不停的剪羊毛,梦里并无其他内容,一直剪到睡醒为止,一连几个晚上都是梦到这个,感觉很真实的修剪。”

两个儿子不明所以,互相看视。

父子三人正在喝着茶,聊着天时,一个家人进来,禀道:“老爷,都察院左都御史顾文忠顾大人派人来邀请老爷,说有要事相商。”

“顾文忠?”羊宏盛道:“带来人进来。”

不多时,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进到书房,下跪礼毕,站起来道:“相爷,我们家大人命小的来请相爷过府详谈关于次年的阅兵大典事宜。”

羊承伯抢先说道:“顾文忠怎么不来见相爷,反而让相爷去见他?”

小厮对他道:“羊将军有所不知,我们家大人邀请了阅兵大典所有相关官员,礼部尚书坤亲王也在受邀之列,各位大人齐聚都察院,一齐商谈阅兵具体事项。”

“嗯。”羊宏盛制止了待要再次分辨的羊承伯,道:“坤亲王和顾文忠是此次阅兵大典的发起者,也是皇上委任此次大典的负责官员,理应由他们发起会谈。”羊宏盛在羊承仲的搀扶下,从太师椅上站起,道:“本座就去会一会他。”说着就去净面更衣。

羊承伯和羊承仲面面相觑。

等羊宏盛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官服,准备出门。

羊承伯道:“父亲,我带些人,跟您一起去,现在多事之秋,龙城戒严,不太安稳。”

后边那小厮笑道:“不劳羊将军大驾,小的已经备好大轿子,就在府外恭候相爷呢。”

羊宏盛亦道:“你们都不用去的,本座就带两个扈从前往即可。”

“父亲……”

“哎,”羊宏盛再次制止羊承伯,道:“你还信不过顾文忠吗?他可是我的学生。”

羊承伯无法,只得听从羊宏盛的安排。

不想这时后边又跑过来了一个女子,边跑边叫道:“老爷……老爷……”

女声令羊宏盛心头一颤,回头道:“荣儿,你怎么出来了?”

原来,此女子是羊宏盛近年新纳的小妾,自从十多年前他的原配夫人逝世后,多年未娶,直到遇见此女子,她的活力、热情、大方、风情万种,无不吸引着羊宏盛,对羊宏盛亦是一心一意,虽然年纪还不到三十,却很是会疼人,伺候的老爷非常受用,这才要明媒正娶,但她又是非常善解人意,不敢觊觎夫人之位,甘愿做个妾室,陪伴在羊宏盛身边。羊宏盛对她也是十分钟意,言听必从,要一奉十。

听她叫唤自己,羊宏盛不知有何计较。

待她走上前来,只听其莺声燕语地道:“老爷,我这几天心里慌得很,眼皮又一个劲儿地跳,您能不能把这些公事都推了不要去。这大热个天,能否在家陪陪我?”

羊宏盛一怔,这可不像她平日一贯作风,温柔一笑,道:“荣儿说哪里话来,我这可是去办朝廷正事,不能耽搁。你心烦意乱,当是天热闹的,让丫鬟们多拿些冰块到你屋里。”说着,安抚一番,便带人走出府去,登上那小厮带来的轿子,后边跟着两个家人,就此而去。

相府门口,站了一地的羊宏盛的亲人,呆立当地,看着那顶轿子渐行渐远。

说来也怪,原本安稳而又相安无事的街头,猛然间热闹非常。这一路上,先遇地痞流氓肆意扰乱治安,又听路旁人家出殡哭丧,再有王府公侯仪仗队伍封街,其他小孩哭泣,疯婆骂街,夫妻打架,商贩争执,比比皆是,随处可见。轿子亦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得顺畅。羊宏盛坐在里边,心烦意乱,百无聊赖,低头想着心事,不由自主地总将以前的事情提起来,几次意欲返还,但到底还是没有做到,冥冥中好似有一个意识摆布着他一般,不由计较。

转过一个街坊,不想当面出现好些辆马车、骡车,满载着一筐筐金橘货物,领头一辆马车,那马猛然间碰见羊宏盛所乘的轿子,吃了一惊,嘶鸣不止,两条前腿人立起来,这一下,吓得抬轿子的轿夫双腿一软,轿子“嘭”地一声,墩在地上,慌得里边羊宏盛心下一颤,险些失魂落魄。

赶车的都是些乡下人,忙稳住了马,退避不迭。

那顾文忠派来的小厮别看对羊宏盛毕恭毕敬,对付这些乡下人可是颐指气使,骂骂咧咧,早吓跑了他们。

“对不住相爷了。”小厮对轿子里说了一声,忙命轿夫快走,这才继续上道。

终于到了都察院官署衙门,那小厮掀起轿帘,请羊宏盛入官署。

羊宏盛不疑有他,命带来的两个家人自在外边等候,自己一人却大摇大摆,龙行虎步地跟着那小厮进入都察院中,拐弯抹角,不想竟然来到了大堂上。

但此时的大堂却好似刑堂一般,上位设立三个座位,大堂左右两侧便插威武肃静之牌,异常阴森。羊宏盛本来就对这里不熟悉,跟了进来这才发觉不对劲,叫住小厮问道:“你们家大人呢?顾文忠跑哪去了?怎么把我带到这里?这也算是待客之道?”

那小厮头也不回,道:“我们家大人在内厅,小的这就去找来。相爷姑且在此坐下稍候!”说着,不等他唤住自己,先跑进里面去了。

羊宏盛四下里一看,哪里有坐的位置,倒是公堂大人的三个座位空着,刚要找个人来,静悄悄的又不见有人,骂了句道:“岂有此理,这个顾文忠越来越不像话了,等会出来,我定要让他好看!”

他哪是能在这种场合多待的人,于是便向门外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人从外高呼叫道:

“圣旨到!羊宏盛接旨!”

随着话音,一队御前侍卫昂首阔步走入大堂,为首者却是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头裹金线幞巾,身穿侍卫服饰,脚底乌靴,腰悬利剑,双手托着一个黄绸子玉质卷轴,走到大堂上位站定,目空一切看着下方,直勾勾盯向羊宏盛。此人相貌奇特,一双长条立起的耳朵,像极了驴耳朵。

羊宏盛一看此人正是御前侍卫副统领刁伯功,感觉十分蹊跷,颁布给自己的圣旨,如何会送到都察院来?无可奈何,只得跪了下来,口称:“臣,在。”

刁伯功见其乖乖领旨,微笑一下,展开玉轴,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丞相羊宏盛,疏悉礼仪,懈怠不工,不思敬仪,骄纵无礼,再三出言冒犯君上,此乃大不敬之罪,惩罚其撤去丞相等一切职务,削去所有爵禄,贬为庶民,望尔今后诚心悔过。

钦此!”

羊宏盛跪在当地,听了圣旨,如同晴天霹雳,虽是炎炎夏日,却激出一身冷汗来,好似一盆冰雪水,从头淋下,灌至脚底,直让自己全身心拔凉拔凉的。

“嘿嘿,还不接旨?”刁伯功冷笑着对他说道。

羊宏盛犹豫一下,但到底经历过无数大阵仗,见过世上所有场面,稍一镇静,便道:“臣……草民……接旨……”双手接过圣旨,义愤填膺。

刁伯功小人得志,就如那得胜的狸猫强似虎,及时的雅雀便欺雕,哈哈狂笑着,带着一队御前侍卫又走了出去,留下羊宏盛孤身跪在大堂上。

御前侍卫甫一退下,继而拥进来两排衙役,却是都察院的差人,个个虎背熊腰,人高马大,头戴缨帽,脚蹬快靴。同时,他们一齐高声呼道:

“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