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平看到陈默的那是瞬间,眼神瞬间亮了,仿佛暗含生机,在见到他的刹那生长。
陈默没错过他眼底的情绪,要是以为他不会多想,现在不一样了,不得不多想。
于子平站起的时候因为蹲的时间有点久,腿麻了,猛然间站起来,头晕脑胀脚发麻,身边不受控制的往前扑,而陈默正好走到他前面站着,看到他的动作,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
于子平啪叽一声就倒在了陈默脚边,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眼神都带着控诉“团长,你为什么不接住我”
陈默耸了耸肩依旧是那副严肃刚毅的表情“我为什么要接住你,你怎么没站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团长,我好歹是一个指导员,要是被人看到我好端端的摔倒了会怎么想”
“管他们怎么想,怎么人就不摔倒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能去接住我,娃们还要看着我摔倒”
“我怎么知道你会摔倒”
“我都这样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于子平从地上爬起来,给陈默重复了一遍他摔倒前的身体动作。
“你没让我喊,我以为不需要”
于子平心里闷闷的,很不开心“这还用我说吗”
“要说,不然我怎么知道你的意思”
“陈默,陈团长你变了,你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
陈默没说话,淡淡看了他一眼,不理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在于子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关上门,刚转身想跟进去的于子平差点撞在门板上。
看着眼前被关上的办公室门,于子平心情烦闷的回了隔壁的办公室。
两人的办公室就隔了一扇墙,只不过陈默是团长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于子平是指导员和部队的文职一个办公室,他的办公室有三个人加上他四个。
有人看到于子平回来了,拉着他问“于指导,团长的媳妇儿你见过吗?我们听说昨天和团长一起来随军了,怎么样,长得好不好看”
“对啊,团长这样的臭脾气,整天板着脸一副严肃的模样,真不知道他媳妇是怎么看上他的”
“于指导,你昨天不是去找团长了吗,咋样,嫂子长什么样,和我们说说呗”
三人都没注意到于子脸上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一个乡下来的女人,你们见了就知道了,不过嫂子挺好的,性格也还不错”
这不是说的模棱两可。
想到陈默身边的那个女人,他的眼神尤其复杂,既希望陈默能得到媳妇,又不希望他的幸福不是自己给的,虽然他喜欢陈默这件事难以启齿,甚至不被大家接受,可喜欢就是喜欢,毫无理由无关性别。
三人见于子平不太想说的样子,更好奇团长媳妇是什么样的了,纷纷在心里猜想起来。
陈默在办公室里面坐着,把堆积起来的文件资料都过了一遍,直到中午了,于子平过来了。
“团长”
陈默隔着房门听到于子平的声音顿感头疼,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呢,两人在工作中需要接触的时候太多了,总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搞太僵不好,毕竟以前他是真拿他当朋友看待的。
“进”
陈默依旧低头保持着看资料的动作,一手拿着资料,一手拿着钢笔。
于子平进来的时候,陈默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这让他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好像陈默发现了什么似的,在一点点疏远他。
想到这里他心中大骇,连忙否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明明自己隐藏的这么好,他怎么可能会发现。
心里的想法万千,脸色和以前一样,笑的和煦“团长,中午了一起去吃饭吧,工作也不能不去吃饭吧”
陈默这才放下手里的资料和笔,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知道了,你自己去吃吧,我要回宿舍”
于子平想都没想,大脑思考的速度远远没有他的嘴快“那我和你一起去”
陈默敛了敛眉看向他幽幽说道“我回去接我媳妇,你也要一起?”
“一起,正好我还没和嫂子吃过饭呢,这顿我请了,就当是迎接嫂子了”
于子平说的坦坦荡荡,陈默一脸无语地看着于子平,心中暗自腹诽这家伙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
但于子平那一脸热忱坦荡,又让他实在不好直接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应下“你要跟来就跟来吧”
说完就起身跨步离开了办公室,出了办公室的陈默大步流星的往宿舍的方向走,一步都不想停歇,他想快点见到知知。
于子平看着陈默走出办公室,大步离开了,快步上前努力的想跟上陈默的脚步,却总是远远的落下一大截距离,最后他只能小跑着才能跟上陈默的步伐。
到了宿舍楼,陈默住的地方在一楼,看着紧关着着房门,伸手敲了敲门“知知,你在里面吗?我回来了”
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是于子平没听过的语气。
林知夏被敲门声吵醒,整个人迷迷瞪瞪的,似乎还陷在梦里。
午后的阳光格外炎热,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简单的宿舍内。
林知夏听到陈默的声音悠悠转醒,坐起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一头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她睡眼惺忪,眼神里还带着未散尽的朦胧睡意,眼睑微微下垂,透着几分娇憨。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似还眷恋着被窝的温暖。
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棉质军绿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衣角因为睡觉时辗转有些褶皱。
她弯腰穿上鞋子,脚步还有些虚浮地走向门口,抬手打开门。
阳光瞬间涌了进来,让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抬手遮挡。
此时站在门口的陈默还有他身后的于子平,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睡眼朦胧的女人,穿着不合身的衬衫,衣领未开,裤子被卷到了膝盖处,被长长的衬衫挡住了大半,暖色调的光线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像极了一幅美好的油画,让他们一时竟有些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