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场景，林佳艺真是不禁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出声，生怕自己的动作引得又遭来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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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她也终于意识到了余启明的不同。
她怪异地看着余启明，难道余启明至今能够听到声音？刚刚也是，分明她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余启明居然在进入教学楼的那一刻瞬间就听到了二楼那轻微的脚步声。
他的耳朵真的这么灵？他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如今这般情形之下，林佳艺也知道不能问这样的问题。
她只能等待余启明的回应，却在不知不觉间脸色变得越来越异常。
教职工卫生间狭窄的紧，刚刚的恐惧让她没有意识到问题，如今却也已然发觉自己已经距离余启明太近了，甚至都近到能够感觉到余启明心脏的跳动。
夏日炎炎，二人身着的衣物本就不多，林佳艺简直羞愤难当，可她又能怎么办。
好在，终于在大约一分钟之后，她见到余启明松了口气。
“已经......安全了？”她忍不住问道。
余启明点点头，回头之际也才意识到与林佳艺这般的情况。
他急忙干咳了一声想要掩饰尴尬，可没想到，这越是掩饰反而将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搞得越来越严重。
甚至都让林佳艺再也难以维持这个姿势继续下去。
她挪动身体就想要离开这狭小的空间，脚步轻轻落在地面上，可就在她准备推开卫生间的大门时，突然竟是一道物品落地生从身下传了出来。
林佳艺被吓了一跳，好在刚刚的惊恐场景让她意识到了不能发出声音，她紧闭着嘴巴，却也同时好奇地向身下看去。
然而就是这一眼，又差点让她惊叫出声。
只见就在隔门与地面之间的缝隙处，一只毫无神韵的眼睛竟透过缝隙向大门的内部看了进来。
血液弥漫，流淌在地上同样也遍布在眼睛的周围。
那个人，而且肯定不是假人。
恐惧瞬间冲上脑海，连余启明都为之震惊，但显然余启明对恐怖场景的适应能力要比林佳艺强得多。
察觉到林佳艺要尖叫，他赶在前一刻死死地用手捂住了林佳艺的嘴巴，同时自己也观瞧了过去。
的确，那就是个真人。
不过很快，余启明就察觉到了问题。
他低头看了林佳艺一眼，确保对方虽是恐惧但也不会发出声音之后才挤到了林佳艺的身前。他谨慎地低下头向门外查看，不多时也确认了那只眼睛的异常。
那只眼睛虽然在看着卫生间的内部，且没有神韵，但其实并不是在盯着他们两个。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余启明一边拉着林佳艺的手，一边慢慢推开了卫生间的大门。
而在这一刻，他终于见到了门外的到底是什么。
那的确是个真人，并不是鬼，但是也同样不是活人。
他们脚下的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刘姨？怎么是她？”林佳艺惊呼道。
“你认识？”余启明皱眉回问。
“刘姨是我们学校的保洁啊，经常打扫卫生间的。”林佳艺的语气有些慌张，“你应该是和她接触的不多，但我和她说过几次话，我确定她就是刘姨。
可是，她怎么会死在这，而且，在放假的前两天我还和她说过话的。”
林佳艺简直难以置信，可是，让人不敢相信的又岂止是这些而已？
余启明面色沉重，但见在尸体的脖颈上，明显能够看到有断裂之处，它的头颅被分割开了，之所以余启明与林佳艺听到的声音不距离正是因为刚刚的声音其实大部分的声响都是由这单独的一颗头颅落地所发出来的。
不过，这还不够。
就算是头颅与身体被分割开也不应该发生这般情况。
怕林佳艺害怕，他摆摆手让其稍稍躲远一点，而自己则是随即蹲下了身子，细细观察了起来。
而几秒钟之后，突然，余启明瞳孔骤缩。
他的身形都随之一顿，林佳艺看在眼里，忍不住问道：“余启明，这死人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发现了什么。”
余启明的语气有些阴沉，却还是稍稍侧过了身子。
他一只手指着尸体的脖子与身体的分裂之处：“你看这两个地方，你觉得是什么东西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听到这话，林佳艺本来是拒绝的，毕竟没见过死人，此刻还是熟人的尸体摆在自己的面前，这怎么可能让林佳艺轻易接受？
但终究，她也只能忍着恶心与害怕将视线凑了过去。
也是这一下，她才意识到了不对。
只见在尸体分裂部分两侧的伤口之处，明显都够看出细碎的缺口，这种伤口绝非是利器割伤所致，更像是被人撕咬所致。
不过，余启明却是看出了林佳艺的想法。
“别想那方面，肯定不是人干的，人的牙齿不够锋利，就算是咬出来伤口，也不会碎成这个样子。”说着，他又将手指向了尸体的脑袋，“你再看这。”
林佳艺偏移目光，随即也看到了余启明所指之处。
“这是......”她惊讶道。
“应该是小型动物的牙印。”他指着刘姨头颅上的几个排列紧密的牙印说道，而在牙印的两端，明显能够看到有被牙齿洞穿了头骨的细小孔洞。
不仅如此，在头颅的面部之上，也清晰可见有利爪的划痕，这进一步证实了余启明的想法。
林佳艺恍然大悟：“是狗！刚刚我们在外面听到了狗叫，怪不得那个老太太告诉我说听到狗叫的时候要尽快远离。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难不成她是......”
可是这一次，余启明却打断了林佳艺的话。
“我觉得不是狗。”他眉头皱的很紧，语气却又有些迟疑，“我以前很喜欢有关动物的那些东西，也特地查过资料学习过。
猫科动物和犬科动物最大的区别之一就在他们的牙齿上，看这个伤口的大小肯定是小型动物造成的，而如果是狗的话，那这几个较深的牙印应该更靠外才对，而且，犬科动物的牙齿也更容易造成撕裂类型的伤口，伤口的大小也容易会更大一些。
家猫或者是城市里流浪的野猫你应该也都见过，它们的牙齿要更紧密。”
“你连这都知道？”林佳艺有些惊讶。
余启明摇着头：“我以前很少和人交流，就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研究这东西的上面了。
题外话了，我们时间不多，还是说说眼前的情况。
我说的这些也都是我一些粗浅的判断，说实话，上了初高中之后，我就很少有时间再去了解这些了。
我也不敢确定我现在脑子里的知识就是完全正确的
，但相比于狗，我更倾向于这些伤口是猫造成的。
而且，如果是狗的话，也很少会有利爪的划痕出现在尸体上。”
当然，虽然余启明这么说，也足够让林佳艺对余启明产生相当多的敬佩之意了。
可紧接着，余启明又话锋一转：“不过，相比于是什么动物造成的伤口，我更疑惑的是，这具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说完话，余启明随即向教职工卫生间的四周看去，果然，就在距离卫生间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他看到了一个刚刚被拨乱的半卷的屏风。
他记得清楚，刚刚他和林佳艺进来卫生间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刘姨的尸体。
看来，刘姨的尸体之前就是被藏在那里了。
“你不觉得奇怪么，刘姨的尸体现在出现在这，尸体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很明显她是这两天死的。
我们昨天才刚刚放假，那时候学校里的人应该还是不少的，最起码在白天的时候，刘姨应该还没有遇到袭击。
但是她的尸体今天就被我们两个给发现了。
那她受到袭击的时候应该就是在昨天晚上到今天的这段时间。
如今所有人都已经放假了，学校里昨天开始就只剩下了保安，就算假说她是被野兽袭击的，那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她肯定是被谁给挪到这的，但是谁又会在这个时间来学校。”
话及于此，林佳艺也算是明白了余启明的意思：“昨天我被人找到告诉我带你来这里，然后今天刘姨的尸体就出现了，你是想说其实告诉我那件事的和杀死刘姨的其实是同一伙人？”
余启明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决：“我不知道，但从现在得来的推测来看，很有这个可能。
只是，谁又想我们两个做这种事。”
余启明越想越疑惑，只是他们能从尸体上得到的线索还太少，无奈之下，余启明也只好再做其他的打断。
看了眼躲避着的林佳艺，他叹了口气，反正已经接触过死人了，他也没有忌讳，起身便想要将刘姨的尸体挪开至其他的位置。
可就在他将尸体抓起之时，猛地，余启明又身形一顿。
“怎......怎么了。”林佳艺被余启明的动作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
谁知，余启明却依旧是满脸震惊的表情：“这尸体怎么会这么轻。”
林佳艺蒙了，她有些没有搞懂余启明的意思，可下一刻竟见到余启明慢慢地低下了头。
他一只手抱在尸体的躯干上，撑着令其斜向站立在地上，另一只手却是颤抖着辅助了本已经快要掉落的头颅，将其与躯干分开。
林佳艺看得惊悚，却没想到紧接着，余启明居然又凑着脑袋从尸体的脖颈断裂处向躯干的里面看去。
这一幕吓得林佳艺脸色煞白，本来她就已经要忍不住了，这一下更是令她干呕着从胃里返出一阵阵地酸水。
“余启明，你到底......”她忍不住骂道，可是话才说了一般，又被余启明的状态吓得一下子缩了回去。
只见余启明满脸的震惊，其中更是难以掩饰那浓重的恐惧之意。
他颤抖着转过头，刚刚在见到尸体时余启明都没有这个样子，如今却像是被吓破了胆。
这一刻，只听他艰难才从口中说出了那惊悚的几个字：“这尸体......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