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陛下,洛城急报!”内侍捧着奏折急匆匆地喊着。
“快呈进来!”
内侍火急火燎地把奏折递到裕景帝跟前,裕景帝接过奏折后内侍立马就退了出去。
裕景帝打开奏折一看,差点没脑溢血当场见太爷爷去了。
“混账!洛城县令是干什么吃的?朕要宰了他!诛他九族!”
裕景帝把御案上的东西一股脑全扫到了地上。
门口内侍听到裕景帝大发雷霆腿都吓得有些抖了,谁知道会不会殃及池鱼啊!
“来人,召三品以上官员到养心殿议事,来不了的以后就都别来了!”
裕景帝的怒吼声吓的门外一众一阵胆寒。
随着这封奏折的入宫,如巨石投入湖中一般泛起了一阵阵涟漪,宫女内侍以及侍卫无不颤颤巍巍,就怕做错一丝一毫惹裕景帝不快被当场杖杀。
一众重臣风尘仆仆地往养心殿内跑去,一个个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养心殿内聚集了一众朝臣,一个个交投及耳互相询问着发生什么事了。
蔡同心里一阵得意,他知道发生啥事了,但他可不能说。
裕景帝阴沉着脸走进了养心殿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裕景帝一屁股狠狠地坐了下来
“都起来吧!”
“陛下,发生何事了?”太常寺卿百里恭率先出声问道。
裕景帝依旧冷着脸,他把手中的奏折直接甩向了众臣。
大臣们纷纷弯腰去捡奏折,百里恭捡起奏折直接打开看了起来,其余大臣围在他身后伸着脖子一同瞅了起来。
几息过户,众臣脸色一阵煞白,蔡同也跟着装模作样了起来。
“这,这,这…竟然有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掌管刑狱的大理寺卿朱进酒此刻脸色苍白无比,这四品官员说没就没了?还有那许安,下落不明…
这可不得是天塌了嘛!韩侍郎死了倒是小事,大把人可以替代他,可这许安要是出了事,谁能替得了他?
“这洛城的治安竟差到如此程度?两队禁卫军都没能护住,这恐怕已经不是普通山匪能有的本事了。”
朱进酒轻声说道。
“哼,朕要砍了洛城县令的脑袋!他这父母官是怎么当的?!”
裕景帝愤怒骂道。
“陛下,不可啊,洛城现在风雨飘摇,正值用人之际,这时候动府衙一众官员恐怕会引起暴乱啊!”
赖御史立马劝谏道。
国子监江祭酒和太学学士柳直等一众文官还在许安出事的震惊中没缓过神来,他们始终不敢相信,大裕文坛的脊梁会就这么草率地断了。
“陛下,许大人生死未卜,要赶紧派人搜救才好啊!”江祭酒反应过来立马出声说道。
“臣觉得江大人所言不无道理,目前许大人的安危还是首要的。”
裕景帝何尝不知道去救人,可过去了这么久,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而且那伙贼人非比寻常,搞不好还可能是敌国的细作。
“郑有金,你亲自前往洛城主持赈灾事宜,切不可让洛城乱了!”
“臣遵旨!”
户部侍郎没了就只能他这个尚书顶着了。
“传旨,让渭城何宪领三千守城军肃清安南道沿途匪患。同时搜寻许安的踪迹,所有寻得许安,朕重重有赏!”
“奴婢遵旨!”
“郑有金,你到洛城替朕告诉程勇,守好城门,不得无故伤及灾民,所有趁乱作奸犯科者,也不必心软。”
裕景帝朝户部尚书交代道。
“是,陛下,臣记下了。”
其余爱卿回头给朕管好自己的衙门,切不可再出乱子,否则别怪朕不客气了!
“臣等遵旨!”
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纷纷拜退。
走出养心殿的一众文官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他们的脊梁骨给人折了,一个个都在心中祈祷着许安能出现奇迹。
许安出事的消息很快便在京中传了开,这速度当然少不了蔡同的推波助澜。
百姓们得知这个消息后如遭雷击,有些人已经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如夫人,不好了!”许府门丁听到街上传的消息立马跑进门汇报了。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筱筱在前院淡定地绣着梅花。
“小的听到街上,街上传言说,说大人出事了!”
“什么?!”筱筱手中的针刺进了手指,鲜血顿时沾染了绣布,一朵朵梅花绽放开来。
“你说什么?许郎怎么了?!”筱筱丝毫没有察觉到手中的痛楚。
“街上都在传言,说大人他,他在去洛城的途中遇袭,目前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筱筱手中的刺绣应声落地,伴随着那点点梅花,凄凉万分。
“我要去找许郎,我要去找许郎!”筱筱说着不顾门丁劝阻,一路小跑出门。
刚跑到门口便遇到闻讯赶来的王天一等人
“嫂子,大哥到底怎么了?”王天一还以为筱筱有什么内幕消息,火急火燎地赶上门询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突然就听说许郎出事了!”筱筱说完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哭的梨花带雨的。
“嫂子别哭啊,我们马上找人去打探消息,这还不确定的事,您先别急啊!”
筱筱的眼泪跟开了闸的水库一样,哗啦啦的流不停,谁劝都没用。
王天一等人看着伤心欲绝的筱筱又是心疼,又是不知所措。
最终筱筱哭晕了被丫鬟小莲搀扶回屋才得以收场。
“王哥,咋办?大哥是不是真的出事了?那酒楼怎么办?”胡烨朝王天一问道。
王天一闻言反手一个巴掌拍胡烨脸上
“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酒楼的生意一切照旧,我们各自找些人脉去探寻大哥的消息,只要没见到大哥的尸体,他就没死,知道了没?!”
“知道了王哥!”胡烨捂着脸一脸委屈地回道。
一时间,京城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悲伤气息,很多百姓已经自发地前往附近寺庙佛堂道观等地替许安虔诚上香了起来。
百姓们把上山的路堵得水泄不通,一边排队,一边口中振振有词替许安祈祷着。
各大山头寺庙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被香烛烟雾笼罩得如天上白玉京般神秘莫测了起来。
平乐郡主闻讯怔了一会,她缓缓放下手中剪花的剪刀抬头眺望着天空,没人知道她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