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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顾长渊一袭官服,身姿挺拔地立于殿中,目光沉静如水。皇上高坐龙椅之上,面色阴沉,一言不发。殿内两侧,文武百官分列而立,窃窃私语,不时投向顾长渊探究的目光。

孙御史手持笏板,迈步而出,高声说道:“臣要弹劾顾长渊,扰乱纲纪,结党营私,中饱私囊!”他声色俱厉,字字如刀,直指顾长渊。

“臣附议!”钱铁厂主的声音紧随其后,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赵盐商也随之附和,一时间,弹劾之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涌向顾长渊。

顾长渊深吸一口气,神色不变。他早料到会有今日的局面,心中已有应对之策。他缓缓撩起衣摆,不卑不亢地跪倒在地,向皇上行了个大礼:“臣顾长渊,参见皇上。”

“顾长渊,你可知罪?”皇上威严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臣不知。”顾长渊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你私自调查盐铁从业者,扰乱市场秩序,难道不是罪吗?”孙御史咄咄逼人。

“臣调查盐铁从业者,是为了确保新政顺利推行,是为了解决盐铁行业长期存在的弊端,何罪之有?”顾长渊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微臣在走访调查中发现,以钱铁厂主为首的铁厂主们,大肆囤积铁矿石,意图哄抬物价,扰乱市场,此举与朝廷新政背道而驰,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实乃大罪!”

“一派胡言!”钱铁厂主怒不可遏,“你这是污蔑!你这是诽谤!我囤积铁矿石是为了应对市场波动,是为了保障铁厂的正常运营!”

顾长渊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高举过头顶:“这是臣从一位铁匠铺老板那里得到的账册,上面清楚地记载了钱铁厂主囤积铁矿石的数量和时间,铁证如山,容不得抵赖!”

他将账册呈递上去,一名太监接过账册,转呈给皇上。皇上仔细翻阅着账册,眉头紧锁。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皇上明鉴,这账册是伪造的!”钱铁厂主慌了神,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顾长渊丝毫不理会他的辩解,继续说道:“臣还发现,赵盐商与地方官员勾结,私自提高盐价,从中牟取暴利……”

他将自己调查到的情况一一陈述,证据确凿,令人信服。赵盐商和钱铁厂主脸色煞白,哑口无言。

“你……”孙御史脸色铁青,正要开口反驳……

“你血口喷人!”孙御史厉声打断顾长渊,不再纠缠于具体的罪证,而是将矛头指向了新政本身,“这新政本就不该推行!盐铁专营乃是我朝祖宗之法,沿袭百年,岂容你随意更改?你这是违背祖宗之法,动摇国之根本!”

顾长渊直视孙御史,目光如炬:“祖宗之法并非一成不变,若是抱残守缺,岂不是要固步自封?前朝景帝时期,盐铁官营弊端丛生,私盐泛滥,铁器匮乏,国库空虚。景帝力排众议,推行盐铁改革,最终使得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难道孙大人认为景帝改革也是动摇国之根本吗?”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洪亮:“改革并非儿戏,但却是大势所趋。如今盐铁行业乱象丛生,私盐贩子横行,铁器价格居高不下,百姓苦不堪言。我朝若想长治久安,就必须革除弊政,推行新政!”

孙御史被顾长渊的气势震慑,一时语塞。他眼珠一转,找到了新的攻击点:“就算新政势在必行,你的调查手段也过于粗暴!你私闯民宅,逼迫百姓作证,如此行径,与强盗何异?”

顾长渊早有准备,他从袖中掏出一沓纸张,高举过头顶:“这些都是臣在调查过程中收集到的证据,虽然不完整,但也能说明盐铁行业乱象之严重!”

他将手中的纸张一一展示给众人,上面记录着盐商私自提高盐价、铁厂主囤积铁矿石、盐场监工李监工收受贿赂纵容私盐贩卖、铁厂办事员周办事员消极怠工阻挠新政实施等等罪证。虽然这些证据并不足以定罪,但却足以证明盐铁行业的混乱不堪。

“这些都是百姓的血泪控诉!”顾长渊指着那些纸张,声音铿锵有力,“试问孙大人,面对这些乱象,我们还能坐视不理吗?难道要等到民怨沸腾,天下大乱,才追悔莫及吗?”

他环视四周,目光落在支持新政却被同行排挤的铁匠王铁匠身上,王铁匠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强忍着什么。顾长渊心中一痛,他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多像王铁匠一样的百姓正在遭受着不公正的待遇。

“这些乱象,必须要整治!”顾长渊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他直视着皇上,眼神中充满了对国家和百姓的担忧,“臣恳请皇上,严惩不法之徒,整顿盐铁行业,还百姓一个公道!”

孙御史脸色铁青,正欲开口,却被一声轻咳打断。徐凛风从队列中走出,手中拿着一份卷宗,缓步走到顾长渊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顾长渊听后,脸色微变,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猛地转头看向赵盐商,一字一句道:“赵大人,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赵盐商肥胖的身躯微微一颤,他没想到顾长渊会突然将矛头指向自己。他强作镇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顾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一向奉公守法,何来要说的?”

顾长渊冷笑一声:“奉公守法?赵大人,您府上的账房先生前几日‘不慎’落水,至今下落不明,不知此事是否与赵大人有关?”

赵盐商脸色骤变,强辩道:“这纯属意外,与老夫何干?”

“意外?”顾长渊语气冰冷,“那赵大人能否解释一下,为何这位账房先生落水前,曾私下见过孙御史?”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看向孙御史,孙御史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一些旧官员见状,立刻跳出来为孙御史辩护。

“顾大人,您这是捕风捉影!账房先生落水与孙大人何干?”

“就是,您这是在故意污蔑忠良!”

“没有证据,就不要信口污蔑!”

一时间,顾长渊仿佛成了众矢之的,各种指责声如潮水般涌来。

面对众人的围攻,顾长渊却丝毫不乱。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诸位大人,我并非信口开河。据我调查,这位账房先生掌握着赵大人与孙大人勾结的证据。他落水之前,曾将一份账本交给了他的妻子。而这份账本,如今就在我手中!”

说着,顾长渊从袖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高举过头顶。

“这账本上清楚地记载着赵大人如何贿赂孙大人,以及他们如何联手操纵盐铁价格,谋取暴利!”

顾长渊的声音掷地有声,在朝堂上回荡着。

孙御史和赵盐商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们没想到顾长渊竟然真的找到了账本。

“这…这…这肯定是伪造的!”孙御史结结巴巴地说道。

“伪造?”顾长渊冷笑,“孙大人,您敢不敢当着皇上的面,让专业的账房先生来验证这本账册的真伪?”

孙御史顿时语塞,他自然不敢。

其他的旧官员也开始心虚起来,他们的言辞不再像之前那般激烈,甚至有些开始退缩。

“这…这…此事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没错,不能仅凭一本账册就定罪…”

顾长渊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将他们逼到了墙角。

他转向皇上,拱手道:“皇上,臣知道这些证据还不够充分,但臣相信,只要继续调查下去,一定能查出真相!”

皇上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准奏。”

顾长渊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赢得了这场辩论。但他同时也明白,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他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赵盐商,缓缓说道:“赵大人,咱们的账,还没算完呢……”

皇帝的沉默让朝堂上的气氛更加凝重。他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对顾长渊奏请的回应,然后便挥了挥手,示意退朝。这既不是支持,也不是反对,模棱两可的态度让顾长渊心中一沉。他知道,皇帝在权衡,在等待,也在观察。

走出金銮殿,徐凛风快步跟上顾长渊,低声说道:“大人,皇上今日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妙。”

顾长渊眉头紧锁,他自然明白其中的风险。“皇上的心思深不可测,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账本虽然能暂时震慑住他们,但要想彻底扳倒赵盐商和孙御史,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徐凛风沉思片刻,说道:“大人,如今赵盐商和孙御史必定会加强防范,我们再想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恐怕难上加难。”

顾长渊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徐凛风说得没错,赵盐商和孙御史都是老狐狸,在官场沉浸多年,岂会轻易露出马脚?单凭一个来路不明的账本,根本不足以让他们彻底垮台。况且,这账本的来源也确实经不起推敲,一旦被他们抓住漏洞,反咬一口,后果不堪设想。

“凛风,”顾长渊缓缓开口,“你说,如果我们换个方向呢?”

徐凛风疑惑地看着他:“大人指的是?”

顾长渊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既然大鱼不好抓,我们就先从一些小鱼小虾入手。”

回到府中,顾长渊立刻召集了几个心腹,吩咐他们暗中调查那些受新政影响较大的小盐商和铁厂主。他知道,新政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而这些小商贩最能感受到新政带来的冲击。他们或许没有赵盐商和钱铁厂主那样的财力,也没有孙御史那样的政治背景,但他们却掌握着最基层的市场信息,也最能反映新政的实际效果。

接下来的几天,顾长渊乔装打扮,亲自走访了城中几家小盐铺和铁匠铺。他耐心地向他们解释新政的具体内容,以及新政实施后可能带来的好处。起初,这些小商贩对他充满了敌意和不信任,认为他是朝廷派来压榨他们的。但顾长渊并没有放弃,他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结合实际案例,向他们分析新政的利弊,并承诺会尽力帮助他们解决遇到的困难。

渐渐地,一些小商贩开始动摇。他们意识到,新政并非完全不利于他们,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帮助他们提高收入,改善生活。

一个名叫王铁匠的汉子,握着顾长渊的手,激动地说道:“顾大人,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如果新政真的能像您说的那样,那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日子可就有盼头了!”

顾长渊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定地说道:“王师傅,你放心,我顾长渊说到做到!”

夜深人静,顾长渊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一条新的道路,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顾长渊心中一凛,快步走到门口,沉声问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大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