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找了一个地方休息,众人弄了些简单的吃食。
身上的食物已经基本吃完,除了为数不多的几块压缩饼干。
这东西难以下咽,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能用来补充能量。
还得靠缅因猫手里的弓箭,所幸钢珠比较多,经得起消耗。
射杀了几只野和兔子,这么多人,只能用来炖汤喝。
好在拳师去寻了些野菌菇,宰杀完的下水喜鹊留了下来,鱼笼已经坏了,晚上必须再编一个。
趁着煲汤的功夫,大家赶紧休息。
几个主力队员必须好好休息,所以安排了几个伤员站岗,每小时换三人,让每个人都有机会休息。
中午休息带喝肉汤,耽误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下午一点半,大家继续上路。
整个上午,差不多走了四公里,加上昨天的路,已经超过二十公里。
大家完全是凭借一股子气,机械地迈开双腿,朝前走,队伍中只听到大喘气的声音。
撒旦不敢让大家放松太久,否则这股子气泄了,就走不动了。
最晚最晚,明天上午一定要走出这个鬼地方。
今天下午,必须再走上五公里左右,找地方露营。
下午,换b组在前,撒旦在最后。
趁着休息的间隙,撒旦掏出“响尾蛇”袁浩留给他的信,打开后,发现有两张信纸,纸上已经被鲜血浸染。
快速浏览后,撒旦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在“腹蛇”王小利牺牲、撒旦退役离开毒蛇小队后,“响尾蛇”接任王小利成为第二狙击手,小队另借调了一名队员担任主狙击手。
袁浩在在当兵期间,回家探亲,亲戚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没想到,居然是他高中女同学龙睛。
龙晴人美心善,在老家一家公司做文员。
两人读书时就有些对上眼,只是没有再进一步,袁浩当兵后,就断了联系。
缘分真是奇妙!
两人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开始了异地恋。
2012年夏天,突然传来噩耗,龙晴被诊断为白血病,而且是比较严重的急性巨核细胞白血病。
这是一种严重的血液系统疾病,患者表现为贫血、出血、发热及感染与血细胞减少有关的症状,目前尚无满意的治疗方法。
这个消息击垮了这对恋人,袁浩第一时间赶回老家,为龙晴张罗治疗方案。
白血病没有什么有效方法,最好的就是造血干细胞或者骨髓移植,
第二种是靶向药物治疗,第三种是化学药物治疗。
造血干细胞或者骨髓移植需要配型,且治疗费用要大几十万。
而采取化疗方案,缓解率很低。
如果能达到缓解,缓解和生存时间也都很短。
龙晴家里并不富裕,父母是普通农民,家里三个孩子,龙晴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都在读书。
化疗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实在是捉襟见肘。
袁浩家里也在山里,父母早亡,几个姐姐并帮不上忙。
由于治疗需要天价的费用,且因为他与龙晴尚未结婚,不属于直系亲属,不能享受现役军人直系亲属重病时的一系列的优惠政策和服务。
唯一的方式,就是他提前退役,能拿到一笔钱。
化疗让龙晴美丽的容颜快速变化,头发一把一把地脱落。
袁浩回到部队,向战友借了些钱,先应急。
在这种情况下,他心力憔悴,在一次出任务时,不慎受伤,在面对三十万毒资时,一时起了贪念。
好在部队上级领导考虑到他的实际情况,没有上报,否则不但要被开除军籍,还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袁浩心灰意冷下,直接提交了退役报告,先赶回家照顾龙晴。
袁浩回到老家,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义无反顾地娶了龙晴,把老家留给自己的几间老房卖了,东拼西凑变卖全部家当为妻子治病。
人生在世,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上天太不公平,原本两人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在疾病面前,却变得无力挣扎。
屋漏偏逢连夜雨 船迟又遇打头风!
好不容易等到配型成功,移植完骨髓后,龙晴出现了严重的排异反应,导致多个脏器功能衰竭,病情反复加重。
最终,她没有扛过去,在他们结婚两个月后,永远地离开了袁浩。
袁浩心中的白月光消失了,整个人变得如行尸走肉。
钱花了,人却死了!
还欠下一屁股债。
袁浩彻底黑化了。
他从部队离开,回到社会,发现什么都不会了。
他的本领就是在战场上,如果去找份保安之类的工作,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够还清债务。
他偷渡去了膘国,成了一名雇佣军,辗转之下被蓬奈温收归旗下。
袁浩并不参与贩毒,只是为蓬奈温做杀手,铲平他的宿敌。
无意间,他发现了另一个狙击手吞钦,与三年前那次行动中被击毙的那名狙击手桑钦是兄弟。
他如死灰般的心又开始充满生机,终于找到一个救赎的理由,一直以来,都在找机会想解决掉吞钦。
他一直将此信放在贴身处,如果发生意外,在他死之前,会找机会将此信销毁,如果来不及,那就是命了。
信的大致内容就是这些。
在最后,袁浩说道:“有缘人,当你看到这封信后,我已经不在了,这些年,我已经还清了债,可能的话,请将我的骨灰送回去,我想埋在华夏,埋在我爱人身边。”
最下方,是一个公墓的地址。
撒旦看完信后,沉默不语。
秦婉儿看出他的不对劲,走过来靠在他背后,为他按摩太阳穴。
“我没事,只是觉得他不值得!”
撒旦将袁浩的事情讲给秦婉儿听,听得她黛眉轻锁,愁绪淡淡。
“唉!真是一对苦命鸳鸯,为什么有情人总是会遇到如此多的磨难?太不公平了!”
许是想到些什么,秦婉儿双手一滞,收回双手,继而扬起右手,重重地在撒旦背上捶了一拳。
“你干吗?神经啊!”
“是啊!我就发神经了!不行啊?”
秦婉儿有些莫名其妙、无理取闹的小样子,让撒旦一愣一愣的直摇头。
秦婉儿下巴一抬,转向华丽地走了。
唉!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