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萨姆和黄泉的距离还在不断接近,两人已经无法停下来阻止上方坠落的两人落在他们两个攻击的中间了。
“两位小心!”
“小心!”
黄泉试着用手中的长刀将两人坠落的轨迹偏移,而萨姆也在努力转移自己攻击的方向。
但两人下一秒都愣在了原地。
因为黄泉的刀上,萨姆的拳头上都分别落了一只手。
稳稳地接住了两人的武器。
“那个……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手的主人弱弱地问了一句,然后就一脸讪笑地松开了手拉着一边的白发男子缩到角落里去了。
“……”
“……”
黄泉有些意外地收起了刀,萨姆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然后看向了某个乖巧地坐在一边挠着脑瓜的龙龙身上。
“继续……继续哈,嘿嘿。”
丹衡被看得那是坐立不安。
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看见两人最后移开了目光,这才敢向着应星背后躲了躲。
赶紧拿老公当屏障躲一下吧,疑似有点太尴尬了。
虽然让自己初步认识了一下现在的战斗力。
她方才就是试着用「永恒」的力量试着让他们方才的位置和现在处在的位置「永恒」,然后再将通道稳固以做到传送门的作用。
但奈何第一次用,另一面没固定好。
这就是她在那个「世界碎片」里用那里的时间概念领悟到的一个新概念。
「永恒」。
虽然听起来好像和「不朽」差不多,但丹衡认为「永恒」的概念要比「不朽」更广泛一点。
虽说这两玩意都挺抽象的,但丹衡还是找到了差距。
「不朽」更注重个体生命上的高层次,还有一些物质之类的东西
它更强调不磨灭。
而「永恒」包括时间空间生命等的一直的延续。
是能向前发展的,是不终结的。
一个是达到了不朽后在原地停留,一个是达到一个层次后继续发展,永恒地发展。
「永恒」比「不朽」要更广泛地拥有一些超越性和无限性。
举个例子,你能说永恒的发展,但没有不朽地发展吧?
丹衡一时二会也解释不清楚,因为她对「永恒」这个命途,这个概念的理解还是有点浅显了。
但她现在是行于此途的唯一一人,也是第一人。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能有多能打。
毕竟「永恒」这东西……
听起来好像不太能打的样子。
但作为第一个行于「永恒」之道上的人,实力也应该不会差才对。
从她刚才毫无压力地接下两人一击就能看出来。
她的实力应该还能增强, 不过这还需要她对「永恒」这一概念的继续开发才行。
……
“猎手,你还会做梦吗?梦见那些因你而死的人。”
黄泉收回了按在长刀上的右手,也不顾面前萨姆的警戒,自顾自地接了下去。
“收手吧,你的时候未到。”
“哈?”
萨姆发出一声淡淡的疑惑。
自己还没回答呢,她怎么就自己接下去了?
但萨姆还是逐渐熄灭了身上的火焰,盔甲不再冒出烈焰。
“……「我的时候」?”
“我见过许多看似高明的伪装,能掩盖外表,但藏不住内心。你也不例外。”
黄泉紧紧盯着面前的萨姆,单手插腰,似乎没有任何在进行战斗的准备。
见此,萨姆也是静静的看着黄泉。
“穹,你没想杀死他,你出手只是为了驱赶我和那位忆者……为什么?”
“……”
“是「命运的奴隶」让你这么做?”
“你知道艾利欧?”
“我以为这件事会写在你的「剧本」上。”
“我的「剧本」向来只有几行,除此之外的,不必要,也不需要。”
(场外丹衡问应星:是不是那种“战斗,爽!战斗,爽!”这类的。应星:扶额。)
萨姆摇了摇头,语气淡然。
“他知道我的性格:命运只有一种,谁也无法绕开——而在那之前,我有选择的权利。”
“但你似乎不知道,所以该我提问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黄泉低了低头,然后看向面前的萨姆。
“答非所问。”
“我不值得你如此好奇,独行银河的人总有些秘密,我也被公司通缉过,对星核猎手有所了解并不奇怪……也仅止于此。”
“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我时常会忘记一些事,因此比起回忆更习惯用「感受」去捕捉一些什么,所以——”
黄泉深邃的眼神似乎能穿透盔甲,直达里面那人的心脏。
“——我知道那冰冷的铠甲里是谁。”
“……”
“怎么样?愿意脱下装甲谈谈了吗?”
“尚不是时候。”
萨姆在沉默之后摇了摇头。
“我不需要帮助,但可以给你一个建议,这样对你我都更好。”
“如果你的目标是「钟表匠的遗产」,那这些调查家族,他们不仅掩盖了死亡的存在,还埋藏着梦境的过去与真相。”
“我已经在这么做了。”
萨姆语气认真,“——以及,星穹列车不是你的敌人。”
黄泉微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丹衡和应星。
“这我也知道……只是不曾想过会从你口中听闻。”
“接下来呢?穹被黑天鹅带走了,你要去找他吗?”
“没有那个必要了……告诉你也无妨,艾利欧给我的指示只有一条,「让星穹列车一同追逐〖盛大的遗产〗。」”
“……”
“我试过用更简单直接的方式了解此事,但结果如你所见,我正站在这里与你对峙——我失败了,「剧本」无可违逆。”
“「所谓不可能之事,只是尚未到来之事」……”
在致敬了一波传奇人生导师牢公之后,黄泉有些期待地问道。
“……罢了,在分别前,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么?”
“你的「剧本」中有任何关于我的部分吗?我想知道在命运所见的未来中,「我」留下了怎样的注脚。”
萨姆摇头,“很遗憾,只字未提。”
黄泉失望地一叹,“……并不意外。”
黄泉转过身,不再去看萨姆,只是一个人沿着台阶走上去。
“等等——”
萨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最初的提问——「你是否还会做梦,梦见那些因你而死的人。」”
“我不会,从来不会。我生来便没有「做梦」的技能,我为冰冷的现实而活,为一点光亮燃烧,不断燃烧……直到化作死灰。”
“所以,我很羡慕你。”
黄泉微微偏头,似乎被触动了。
“是么……”
“那你已经活在清醒的世界中了。”
一个被无法治疗的失熵症所困扰,一个被黑白的虚无所缠绕。
一个只能活在冰冷的现实,一个行走于沉沦的海岸……
难得做个美梦,难得拥有一时清醒。
难得沉眠之人,难得清醒之人。
他们都无法让这样的状态保持永恒。
两个人都有着对方羡慕的东西。
“……”
在黄泉走后,萨姆依旧站在原地微微低着头。
直到他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盔甲。
“嗨~流萤,有兴趣了解一下「永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