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州,这座古老的城池,坐落在一片苍茫大地之上。
城的周边,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远处的村庄错落有致,屋顶上升起袅袅炊烟,给这宁静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十月初一,那是一个阴云密布、狂风呼啸的日子,铅灰色的浓云重重地压在天际,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碾碎。
瓦剌人的铁蹄带着无尽的残暴与贪婪,狠狠地踏破了紫荆关。
当夜幕如一张巨大的黑幕笼罩而下,整个紫荆关都沉浸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只有偶尔吹过的冷风,卷起地上的沙尘,发出呜呜的哀鸣,好似冤魂的哭诉。
瓦剌人的营帐中,火把摇曳,光影交错。
跳跃的火苗在风中挣扎,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此次定要一举拿下北京城,让大明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也先目光阴鸷,对着手下将领说道,他的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显得格外尖锐。
“大汗放心,我等定当拼死效力!”将领们齐声回应,他们的吼声被风撕扯得支离破碎。
此刻,瓦剌士兵们心里充满了贪婪和狂热,他们想象着即将到来的胜利和无尽的财富,士气高昂。
他们的首领也先,身骑一匹黑色的骏马,眼神中透着冷酷与野心。
他凝视着前方,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营帐外,风声愈发凄厉,仿佛是死亡的前奏,黑暗中不时传来夜枭的怪叫,令人毛骨悚然。
次日,黎明的曙光仿佛被黑暗囚禁,迟迟无法完全穿透那层阴霾。
狂风卷积着乌云,如汹涌的波涛翻滚在天际。
而瓦剌大军却早已蠢蠢欲动,如同饥饿的狼群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出发!全速前进!”也先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声怒吼道。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沿途州府,一概不理!若遇明军,不可恋战!”
随着他的命令,瓦剌大军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向着北京城滚滚而去。
马蹄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大地踏碎。狂风呼啸着,卷起漫天的尘土,形成滚滚的黄烟,让这支大军更显得气势汹汹,令人胆寒。
那些瓦剌骑兵们个个面目狰狞,心中想着:“大明的土地即将成为我们的牧场,大明的百姓即将成为我们的奴隶。”他们挥舞着弯刀,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十月二日上午,孙镗在军中用过午饭,正欲率领一万大军向紫荆关开拔。
此时,天空阴沉得仿佛要塌下来,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狂风肆虐,军旗在风中疯狂地舞动,发出啪啪的巨响。
“大人!大人!”一名斥候神色慌张,满脸汗水,急匆匆地奔来,边跑边喊,“易州东北方向发现大量瓦剌骑兵!”
孙镗心中一惊,忙问道:“有多少人?”
斥候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地回答:“回大人,具体数目不清,远远望去,估摸不下五千人!”
孙镗的眉头紧紧皱起,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这瓦剌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紫荆关已经沦陷?”孙镗在心中暗自思忖。
身旁的副将着急地说:“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孙镗咬了咬牙:“先别慌,我想想办法。”
但他很快强打起精神,继续思考:
“这五千人或许只是先锋,其主力大军恐怕还在后面。可我这边只有一万人马,骑兵更是少得可怜,仅有八百。如此悬殊的兵力,如何抵挡?”
然而,兵部的命令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支援紫荆关,若敢违抗,军法处置!”孙镗深知这军令的分量,不敢有丝毫懈怠。
“再探!务必弄清楚敌军的具体情况!”孙镗果断下令。
斥候领命,转身飞奔而去。
孙镗则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时间在焦虑中缓缓流逝,下午时分,那名斥候终于回来了。
他一脸疲惫,眼中满是恐惧,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大人,紫荆关……紫荆关被攻破了!”
孙镗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这可怎么办?”副将惊呼道。
孙镗稳了稳心神:“慌什么!”
此时,狂风更加肆虐,吹得军旗猎猎作响,仿佛要被撕裂。
远处的树林在狂风中剧烈摇晃,树枝被折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可如何是好?”孙镗心乱如麻,“紫荆关一破,京城危矣!”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深知此刻不能慌乱。
“来人!”孙镗大声喊道,“六百里加急,将紫荆关被破的消息送往京城!多派几路,务必确保消息送达!”
夜晚悄然降临,黑暗笼罩着大地。没有一丝星光,只有无边的黑暗和寒冷。
乌云密布,连月亮都被遮得严严实实。孙镗在军帐中来回踱步,心中的焦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孙镗停下脚步,目光坚定,“今夜,我要亲自去探探瓦剌人的虚实!”
“大人,万万不可!”身旁的副将连忙劝阻,“此去太过凶险,万一有个闪失,这一万大军可怎么办?”
孙镗双手握拳,目光如炬:“若不探清虚实,如何应对?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在斥候的引领下,孙镗带领着五百精锐骑兵,悄悄地向着易州城的东北方行进。
夜风中,只听得见马蹄的轻响和战士们紧张的呼吸声。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野狼的嚎叫,让人毛骨悚然。道路两旁的草丛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隐藏着无数的危险。
突然,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犹如滚滚惊雷,向孙镗这边猛扑过来。
孙镗心中暗叫不好:“糟糕!被发现了!”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大声喊道:“大家别慌,敌军人数不多,准备迎敌!”
话音未落,敌军已如旋风般冲到眼前。瞬间,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
孙镗怒目圆睁,手中长刀挥舞如风,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杀意。
他猛地砍向一名瓦剌骑兵,那瓦剌人侧身躲闪,顺势回刺一枪,孙镗侧身避开,反手又是一刀,直劈向对方的肩膀,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身旁的一名明军战士被两名瓦剌骑兵夹击,他左挡右闪,却还是被一枪刺中大腿。
但他强忍着剧痛,奋力回击,将一名瓦剌骑兵砍落马下。
另一名明军战士被瓦剌人的弯刀划伤了脸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他却浑然不顾,怒吼着与敌人拼杀。
那些瓦剌骑兵们见明军如此顽强,心中也不禁有些慌乱:“这明军竟如此难缠,难道我们小瞧了他们?”但贪婪和野心驱使着他们继续疯狂进攻。
“杀!”孙镗大声怒吼,“为了大明,为了百姓!”
身旁的战士喊道:“大人,我们跟他们拼了!”
身旁的明军战士们也被他的气势所感染,个个奋勇杀敌。
有的战士被瓦剌人的长枪刺穿胸膛,却在倒下的瞬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砍向敌人的马腿;有的战士手臂受伤,仍紧紧握着兵刃,奋力抵抗。
战场上,马匹嘶鸣,兵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瓦剌人的凶悍令人胆寒,他们的招式刁钻狠辣,每一击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杀啊!”孙镗怒吼着,奋力砍向一名又一名的瓦剌骑兵。
“噗!”鲜血四溅,一名瓦剌骑兵落马。
但同时,身边的明军也不断有人倒下。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有二十几个瓦剌骑兵被斩杀,而明军也有近五十人阵亡。
眼看占不到什么便宜,瓦剌人发出一阵怪叫,准备逃离。
孙镗大声喝道:“莫要追击!小心有诈!”
众人勒住缰绳,停止追击。
回到军帐后,孙镗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回想起今晚的战斗,仍心有余悸。
“这瓦剌骑兵竟如此凶悍,京师堪忧啊!”孙镗喃喃自语,眉头紧锁,“但只要我孙镗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他们随意践踏我大明的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