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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齐麒的大脑严重损伤,认知能力完全丧失,成了植物人。

有呼吸,有心跳,能消化吸收食物,但不会动,不会笑,不会说话,不能睁眼。每天躺在病床上。

何柏树过来医院,就见表哥又一次枯坐在病床前,呆呆望着上面的人。

小女村的事太令他意外,甚至震撼,孟有良打电话给他说在医院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马涛又出事了,劈头盖脸把人骂了一顿。哪料到对方胆大地打断他的话,说在医院的是他,不是马总,不过马总上山了,齐先生也没回卿家……

在马涛上山的第三天,孟有良死活坐不下去了,任吴老二和村长好劝歹劝,就是执意上山。

“哎呦,三千台阶,你说说这,万一摔下来……”

孟有良打着伞上山了,山下风大,没有任何遮挡的台阶上风更大,伞被吹掀翻,孟有良不死心,干脆扔了伞,冒雨往上爬。

下面的吴老二和村长要急死。

“孟助理,你下来吧,算我吴志光求你。”村长说。

孟有良不理,坚持要上去,却是在爬了百多阶时,天边一道闪电劈下,他一时失神,脚下踩空。

从上面滚了下来。

村长和吴老二吓坏了。

滚了一百多阶,孟有良直接摔昏死过去。被村长和吴老二紧急送进医院,直到第三天,也就是马涛和齐麒被困月光庙的第五天,才醒过来。

一醒来便给何柏树打电话。

何柏树在病房门前站了几分钟,转身看到孟有良。

两人远离病房。

“身上怎么样了?”

“好多了,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再检查检查,万一有哪里不对。”

“检查过了,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何柏树顿住脚,被盯着看的孟有良咽口水,“何哥?”

何柏树开口,“你不用自责,你是马涛的助理,不是齐麒的助理,再者,你已经付出行动了,是老天爷让他们不得相见。”

孟有良愣了,他没想到何柏树会说出这样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

何柏树说完走了,扔下一句,“再检查一遍。”

孟有良想了一会儿,决定听话照做,在他转身去找医生时,一道声音拦住他。

“孟大哥”是卿卿。

卿卿快步上前,“孟大哥,齐大哥怎么样了?”面上万分担忧。

“医生说比之前……稳定多了。”孟有良想半天想出一个感觉恰当的词。

“真的吗,那齐大哥什么时候醒?”

这可问倒他了,医生都不知道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但看着小姑娘一脸的期待,孟有良不落忍。

“快了,大概,可能,过两三个月。”

“两三个月!”卿卿惊呼。

路过的病人投来不善的目光,孟有良食指竖唇,“嘘!小点声。”

卿卿蔫头耷脑,“那么久,我以为两三天。”

在齐麒最初昏迷的时候,小姑娘以为人很快就会醒,因为奶奶说过会没事的,她相信奶奶,可是一天过去了,齐大哥没醒,两天过去了,齐大哥没醒,三天四天五天……一个月过去了,齐大哥还是没醒。她担心坏了。

“齐大哥是不是……是不是……”

说着说着眼泪落下来,孟有良吓一跳,“你别哭啊,你齐大哥没事。”

越劝越哭,卿卿伸手抹泪,“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奶奶是骗子,二叔是骗子,你也是骗子,你们全是骗子!”

孟有良手足无措,卿卿抹着泪跑了,跑到齐麒病房门前,看见里面一动不动的人,嚎啕大哭。

“齐大哥,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病床前的马涛听见了,抬起头,目光冷漠,孟有良慌忙遮住小姑娘的眼,扯着人把人扯远了。

一刻钟,马涛出来。

“解决了?”

“嗯”孟有良点头,“让吴老二带回去了。”

马涛不再说话,转身又回病房,孟有良也不会说您歇歇吧之类的话,那等于找死,在齐麒成为植物人的第一周,何柏树就告诉过他,至少三个月内,马总说什么你做什么,不要顶嘴,不要质疑,也不要劝。否则,等着受死。

马涛进到病房,拿盆接了一盆热水,毛巾放在盆中,浸湿,拧干。

齐麒身上的被子掀开,宽大的病号服袖子卷上去,冒着热气的毛巾擦在胳膊,向下手背,向内手心。

敲门声响起,“先生,是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门开,陶桃提着食盒走进来。将食盒放在餐桌上,陶桃坐下在沙发,不再出声。

马涛擦完胳膊,又给人擦腿,腿擦好,马涛把水倒了,毛巾晾好,折返,给病床上的人做按摩。

二十分钟过去,陶桃站起来,把食盒提到小厨房,将里面的饭菜拿出来,加热。

又是二十分钟,马涛额头冒着汗停下了。

饭菜热好,马涛吃了饭。

陶桃提着食盒离开。

夜晚十点,马涛在另一张单人床躺下,背对窗户,面朝不动的人。

马涛合上眼。

第二天五点,马涛睁开眼,睁眼的第一件事,检查对面病床的情况,确定没有任何异常松一口气。

日复一日。

齐麒成为植物人的第五个月,在何柏树找来的专业医疗团队护送下,由金市转院到可可市。

在转到可可市的第二天,齐父齐母、齐菁菁、李炎云都来了,齐母瘫软在病房门前,泪夺眶而出。

“我的……儿。”

齐父扶着妻子,眼眶通红。

齐菁菁捂着嘴巴转身跑了。

李炎云双拳紧攥。

他跑去质问何柏树,用从未有的声音吼对方,“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摔着了,不是说几个月就好!”

和医生交流的何柏树,交待完最后一句,医生点头离去。

“说话!何柏树!”

“炎云,别激动,我们换个地方。”

两人来到消防通道,李炎云梗着脖子。

何柏树抬起头,看了人几眼,“当时我也没想到会那么严重,我不在金市,有良住院了,是小女村的村长给我打的电话,告诉我齐先生摔着了,马总发高烧。”

“我两头跑,炎云,马总高烧险些丧命,你打来电话问我,你要我怎么说,告诉你实情的话你是不是立刻冲过来。齐先生已然是那样了,如果你再闹,我要头疼死。”

李炎云沉默。

何柏树以为人听进去了,沉默是在思考。

李炎云也的确是在思考,好半响,他说:“在你眼里我是不是除了会闹什么也不会。”

何柏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