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最爱你幺儿,怎么现在不管了?装不下去了?”
沈万里眼里都是讥讽,厌恶。儿子都啥样了?装什么贵妇?家底空荡荡,没点自知之明!
为了面子亲儿子都不管的女人,可以称得上心肠歹毒了。自己当初得有多瞎眼。
自己就是被她装的温柔小易,装乖巧蒙蔽了。
“你要工资可以。我们离婚。反正家里也不怕多一桩丑事。”
沈万里是真想离婚,一个家女主人不着调,离家乱,家败都不远了。不过为了启明也得忍下来。
说白了,沈万里和张清芳骨子里都自私。
不过是张清芳眼光短浅。为自己享乐。
沈万里心有大志,却德不配位。说他爱儿孙吧,沈辞一家又往死里整。不爱吧,对张清芳俩儿孙都爱得实在。
女人:对他来说就是有用没用的区别,没用就弃如敝履。
她这话一出来,张清芳不干了:“沈万里,你王八蛋,我这么些年跟你吃苦受累,你想一分钱不给我留?”
张清芳想到以后就一日三餐吃饱了,兜里比脸干净。火气蹭蹭涨。
沈万里也威胁不到她,跟沈万里混了那么多年,还不知道他什么尿性,想老娘过看人脸色的日子没门儿。
张清芳脑子转得快,身体也弹跳起来。就撞向沈万里,嘴里还不饶人:“老东西你不想我好过,我也不会饶过你。”
撞的沈万里一个踉跄,沈万里连忙拉门框稳住身体。看张清芳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丑态百出。
“是我狭隘了,泼皮无赖的父母,怎么会养出端庄大气,心胸开阔的大家主母。”
“好呀!终于露出真嘴脸了,找了这么一圈渣子,不就是看人家沈辞抱上大腿了,你眼红了,羡慕了,想去巴结了。”
“人家都恨死你了,想巴结!别想了。想做好爹来不及了!他已经看清你的真面目。”
张清芳对沈万里太了解,他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骂的沈万里脸红一阵,白一阵。瞄了一眼门外,怕警卫员或是阿姨上来听到。
压着声音吼道:“你是疯了吗?胡说八道什么。”
其实,他们听到张清芳的大嗓门,害怕沈万里有什么安全意外,警卫员已经楼梯口了,听到张清芳骂的话,立刻溜下去了。
这是自己能听的?
首长要是发现自己知道了……
他打了个冷颤,悄眯眯的溜走了。
张清芳就知道他好处占尽,坏事都让别人出头,还要在外面立正义好人的人设,虚伪至极。
“你怕什么?啊!现在我不好了,当初我照顾你,你别接受呀?”
“是,我父母就是泼皮无赖,我父母还卖闺女,我们结婚前我就告诉你啦,你不是说我出淤泥而不染吗?”
“现在嫌我是蚊子血了?”
“你就是不可理喻,胡搅蛮缠,泼妇一个。”
“你不说我最明事理,温柔,善解人意?什么东西?这些年一直捧着你,把你惯的真以为自己完美无缺了。”
沈万里就是个嘴钝的,吵架连沈辞他都无可奈何。张清芳这种无理搅三分的泼妇,他更是不能招架。
张清芳跟他几十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把他了解了个透彻。
看沈万里那样子就是又想把错推到自己身上,和沈辞和好。想都不要想。
自己俩儿子一死一伤,都是拜沈辞一家所赐,哪怕让这个家败,也不会让他们俩父子联手。
那自己几十年不是个笑话!
“沈万里我知道你的打算想和沈辞和好,难道你觉得黄老爷子会教个傻子出来?”
“听说黄家回来了,他更不会待见你了。好好培养启明吧!”
她这是在提醒沈万里,你现在想起黄南枝的钱财,晚了。
黄家还在,怎么会忘了你的薄情,沈辞现在是有钱有权,你得不到的。
还是自己这一房可靠。不要再左摇右摆了。
张清芳自私爱慕虚荣。不是没有心眼。
把沈万里骂了个昏天暗地,又放软口气。
“我那不也是为了启明,靠山大一些,升迁之路也顺畅。”
沈万里这个起码说了一半真话。他即是想利用沈辞让家族重回往昔,也是自己还有一年多要退休了,在位和不在位区别太大。也算是给自己孙子弄个保障。
“行,我听你的,那你工资怎么安排,难道就让沈言不治疗了。”
“你的工资,奖金,补助不是绰绰有余。”
沈万里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女人没救了,说来说去钱财最重要。
幸好当时耍了心眼,没说补偿款,让沈言看清他妈的真面目,不然依他单纯的性子,给他也要被他妈骗光。
从此老沈家貌合神离,各自为政。
沈言在医院已经能下地走几步了。
然而,稍微多坚持几步,他便会气喘吁吁,咳得像要把心肺都吐出来一般。
“医生,沈言这状况,有什么方法解决?”
沈万里看着儿子咳得满脸通红,却仍止不住咳,心疼得很。
虽说往日里的他活得不着调。如今瞧着他那副病恹恹、有气无力的模样,实在令人难受……
“他的情况,我们入院时就已说清楚了,脾脏缺失,他的免疫力便会下降,消化功能亦会减退。”
“日后他身体方方面面都会受到影响。”
“再加上他的肺部遭到重创,这无疑是火上浇油,按中医的说法,他这便是伤肺所致的中气不足。”
“要不你们寻个中医,长期调理?”医生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他们已是束手无策。另寻高明吧。
中医,沈万里倒是想到了梅老,等出院后,一要带儿子去梅老家看看。
男护理陪着沈言练习了一小会,沈言便偃旗息鼓了,太难受了胸闷气短,咳嗽不停。
如一摊烂泥般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双眼空洞无神地凝视天花板。
这身体算是废了,走两步就气喘如牛,就跟八九十岁的气管炎病人一样。
医生还叮嘱要做好保暖措施,否则一旦感冒,便会久病不愈。
沈言原还心存侥幸,毕竟京城是全国医疗条件最好的地方。痊愈了肯定跟正常人一样。
如今想来,医生的话已经很是委婉了。
看着儿子那副病恹恹,还没心气的样子,沈万里既难过,又对他不争气感到愤恨。
都三十八九的人了,竟将自己折腾成这熊样。自己还得好言好语地劝慰。
“沈言,好死不如赖活着,医生推荐我们去看中医,我想好了,等你好了去梅老那里看看。”
沈言动都没动一下,死气沉沉的,任由沈万里说。
本来放了寒假,儿子女儿几乎每天都来照顾自己,心情相当飞扬。
医生说能下地了,沈言高兴的没边儿,这意味他离回家的日子又近了。
想到练了几天,就是这结果,自己不能动,一动全身都是病出来,难道自己以后就只能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