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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一早的功夫,就好像热油里溅了水,炸了开来,吵杂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沈家一家人被报社记者团团围住,记者们争先采访,力求做第一个吃瓜的人,拿到一手资料,送沈家上热门。

(注:七十年代记者叫访员或者报事人,大家都熟悉记者这词,我就不作改变了。)

沈家栋看着团团围住他们的记者,电光火石间就明白了所有,他终究是败给了陈家女婿,手段够狠,一点退路没给他留。

他牢牢站在沈母面前,不让记者冲撞到她。

一众人气势汹汹的包围住他们,沈母有被吓到,她心下一个激灵,预感成真了!

沈以牧脸色灰败,怎么会这样,如果他爸被搞下去,他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他不想跪在地上被批|斗,不想去扫大街、扫厕所、住牛棚,统统不想,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爸……。”

“呵。”

沈家栋冷眼看着沈以牧,对上他躲闪的双眼,朝着沈母笑了一声。

“熙悦,你给我生的儿子,果真像极了我。”一样的冷心冷肺。

沈母愣愣的盯着沈家栋,为什么这样说?儿子本来就是他的呀,不像他像谁?

沈家栋话里的讥讽意味十分明显,沈以牧不自在的埋着头,但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对记者道。

“各位,我因为带人闹事意外废了胳膊。”

“沈家栋觉得我是个废人,一无是处丢尽了他的脸面,已经决定把我送走,让我自生自灭,

我昨天就和沈家栋断绝了亲缘关系,沈家的事现在与我无关,我要登报和沈家断绝关系。”

沈母猛的看向沈以牧,满眼的不可置信。

“小栋,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以牧扭头躲避沈母的视线,“我说得很清楚……。”

他才二十岁,还年轻,有大好的年华,不可能跟着沈家一起被打上臭|老九的标签。

他的话一出,记者们吃了大瓜,有的拿着手下的笔刷刷写个不停,有的拿着进口老式照相机负责摄影。

这漏洞百出的说词只能骗骗没有脑子的人,但那又如何,这个瓜能给他们带来丰厚的利益,何乐而不为。

“沈副市长,不对,前沈副市长,你的儿子要登报和你断绝关系,你怎么想。”

沈家栋扫视众人,顿了顿,继续放出一个炸弹。

“沈以牧没说错,我确实和他断绝了关系,不止如此,我和他母亲也离婚了,离婚证就在桌上的相框里面……。”

他向来自大,唯独在妻子这里给她留了后路。

毕竟他做的桩桩件件终会有马失前蹄的一天,他早早托关系办理了离婚证明。

原本想着用不上最好,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想想就不甘心。

在桌子旁的女记者一听,顺手打开了相框,还真从里面拿出了离婚证。

看着上面大大的财产由男方处理七个字,这个不平等的离婚证明很容易让他们信服。

沈母拽着沈家栋的衣摆,见他不像以往一般回应自己,便明白了他肯定早就作好了打算。

她知道,但她不会让他一个人经历一切。

她男人虽然爱发疯,喜怒无常,但对她好这点做不得假,她虽然怕他疯,但他们夫妻一体,休想抛下她。

“这份离婚证明不作数,我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件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这个证明又怎么样,你去哪我都跟着。”

沈家栋听到妻子跟誓言一样的话语,他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能紧紧的盯着妻子的脸。

他一直都知道当初娶妻子的手段不正当,婚后对她约束苛刻,以至于她这些年耿耿于怀,一直不愿意与他交心。

原以为得到可以离开的消息,她会开心,没想到她会这样坚定的选择他。

即便一只脚已经踏在了悬崖边上,他的心里只余喜悦。

偏他舍不得让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媳妇儿,跟着自己过掉下泥潭的日子,那种生活不属于她。

他有底牌,底牌能让他远离高空中的悬崖,带来好处的同时也有坏处,以后的生活会处处限制。

熙悦在花销方面会大打折扣,受到多方制约,跟坐牢没区别。

不如一开始就放开她,只要给他一段时间重新站起来,她会再次回到他身边。

“李熙悦,不要胡闹,离婚证明上有京市办事处的公章,做不得假。”

“我控制你的生活近二十年,现在你自由了,以后的新生活更美好,难道不好?”

短短几句话,沈家栋说得极其压抑。

沈母听着冰冷的话语从沈家栋嘴里吐出来,不住的摇着头,松开手里的衣摆去握住沈家栋的大手。

“阿栋,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啊!”

沈家栋瞳孔倏的放大,熙悦说有他的地方才是家……有他的地方才是家!

“你……。”

沈家栋发现自己面对妻子时嗓子嘶哑得不像话,索性不再开口,狠下心用力扒开李熙悦。

沈母被他推得往后踉跄几步,料想他真的要扔下她。

她稳住身体后飞速冲向桌子旁,从女记者手里夺过离婚证明,当着所有人的面撕了粉碎,倔犟的看向沈家栋。

“你不能扔下我,我不准你扔下我。”

沈以牧实在想不通他妈,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挤着头去遭罪。

“妈,你们早都离婚了,我知道你心善,但你要看清楚形势啊!妈你以后跟着我过。”

陈蜜蜜和尉锦泽来了有一会,全程看完沈家一家人的反应,觉得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两个男人坏得没边,女人是个心善的,可惜制不住沈家栋。

今天撕离婚证明应该是她第一次反抗,否则有她制约,沈家栋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沈以牧,要看清楚形势的是你,你以为你断绝关系就可以了,想什么呢?”

“轻松放过你,对得起被你残害的人吗,你看看,我把他们都带来了。”

想跑,没门,说到底,把爸妈害得这么惨的就是沈以牧。

没有沈以牧在京市处处打压,爸妈不会饥十顿饱一顿,她压根不敢想象,如果她和泽哥晚回来一步会是什么情形。

沈以牧闻言看着陈蜜蜜身后十来个人,他们衣着破烂,身形瘦削,明显的营养不良。

对上他们充满恨意的双眼,他如刺在背,赶紧闭上了双眼。

陈蜜蜜嗤笑,“怕了,你以前斗他们的时候多神气啊!”

她一一给沈以牧介绍,给在场的所有记者介绍。

“你看,这是市医院的林老泰斗,你带着女同学去医院打胎。”

“林老要你拿介绍信不给做,你就怀恨在心,给林老打上了没有医德,断定他为‘危险分子’。”

“这是京大校长杨老,他不过是遇到你逃课,让你在同学们面前说句逃课不对,让大家不要学你逃课。”

“你是怎么做的,起头对杨老家打砸,翻出杨老的着作给他贴上了腐朽的标签。”

“这是科研泰斗赵老的妻子,赵老研只是去京大进行一个学术讲座,你在讲座上喧哗被赵老当场指了出来。”

“你觉得下了面子,你就大肆宣扬赵老的微电子研究是国外的技术,赵老是特务。”

“你看见赵老没有,没看见是吧!”

“今年腊月去了,被他妻子在厕所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冻僵硬了,但他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扫把,

你更想不到,赵老的弟子根据他的微电子研究成功制作出了第一片单片集成电路,你残害了一个伟大的科研人员。”

……

记者们不断的做着记录,看着沈以牧的眼神有种除之而后快的既视感。

以前做的事情被挑明,沈以牧犹如被架在火上烤,又被几十双眼睛瞪着,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不知道该如何。

“我错了,我该死,你们看我现在没了一条胳膊,我已经得到报应了,放过我,你们放过我。”

陈蜜蜜反问沈以牧,“哦!你知道错了。”

“对,我知道错了。”

陈蜜蜜捧着肚子大笑,“你的道歉真廉价啊!高高在上的时候,你的话就是真理,不知错为何物。”

“现在跌落神坛,道歉一口接一个,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廉价又恶心。”

害了这么多人,现在有脸认错,晦气!

大家都争相附和,“谁说不是呢,以前他多神气,那时怎么没见他说错。”

尉锦泽看陈蜜蜜笑得前仰后合,不赞同的蹙着眉头。

“蜜蜜,不要动来动去的。”

“哦!知道了,知道了。”

陈蜜蜜一眼看出尉锦泽眼中的担忧,真是的,泽哥太听医生的话了。

尉锦泽大手摸上陈蜜蜜的脑袋,“不看了,沈家今天只是先出一波风头,他们还要经过审判,

还有到你午休的时间了,午休完,我们出去逛逛,买点东西,再过几天我们该回家了,走了。”

“好!”

陈蜜蜜点头答应,她很忙的,回家前要去看看云依,还要清算赵美清举报的事情。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陈蜜蜜从来不大气,更当不了忍者神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