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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话,顾晗当即眯起眼睛。

“既然如此,你大伯姓甚名谁,什么模样你还记得吗?”

杜鹃点头:“我大伯名叫杜长丰,原与我父亲一样都是木匠出身,也是青州人,因着手艺好,得了来自京城客商的青眼,便随着那客商一道去了京城,大伯个子不高,耳后有一条疤,是爬树的时候掉下来被树枝刮的。只可惜我来京城以后,尚未找到大伯,便被他们哄骗绑去了府里。”

顾晗思忖片刻:“既然你大伯在京城,那我们便派人去查一查,看看是否能找到他。”

“青鸟,你速去安排人手,按照杜鹃姑娘的描述,去京城各处木匠铺子打听一下,看看是否有人认识这位杜长丰。另外,再找人去寻忠勇伯府所说的那个自称是杜鹃父亲的人。”

正好最近顾晗因着想手搓曲辕犁,在京城里筛选寻找厉害的木匠,知晓几个这方面的中间人。

青鸟领命而去,顾晗又对杜鹃说:“杜鹃姑娘,你暂且稍候片刻。”

杜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连连点头:“多谢少夫人,杜鹃感激不尽。”

半日功夫过去,下头的人动作很快:“少夫人,问了,木匠之中暂未曾听说有叫杜长丰的人。倒是有个同名的石匠,但耳后也没有疤痕,个子也不矮。”

“这倒是难办了。”顾晗叹息一声。

“看来,你的伯父不在京中啊。”

过了一会儿,去寻杜鹃‘父亲’的人也回来了,带回来的却是一个貌丑无比的男子,面上沟壑纵横,与杜鹃并无半分相似之处。

看着顾晗的时候,此人恭敬面色之下,带着算计和打量的神色,在看向杜鹃的时候,却并没有太大的恶意。

顾晗默默打量着二人神色,问了几句,二人各执一词。

“既然如此,滴血验亲吧。”

听到这话,杜老三的神色却变得肉眼可见的心虚起来:“这位夫人何必如此?”

顾晗注意到这一点,幽幽道:“你可想好了,若是验出来真正的结果,你若是撒谎,便是谋财害命,死路一条。”

杜老三身子一抖,面色为难又尴尬。

顾晗又道:“我给你一次反口的机会,若是你承认你们并非亲生父女,之前哪些话我可以当作没听见。”

杜老三为不可察地朝着王管事被扣的方向看了一眼,咬牙道:“杜鹃就是我亲生女儿!”

“那就验!”

顾晗下令虽果断,却是悄悄示意青鸟按照大嬛传里的法子准备了三碗用于验亲的水。

看到三碗血都相融了以后,放心的点头。

这个世界的玄学程度还没有太深。

只要渗透压够高,红细胞会吸水膨胀并破裂,不管啥溶液都能融为一体。

但这个结果,顾晗却没有给滴血的二人看,只是当即冷笑一声:“好啊!好一出骗局,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杜老三额头微微见汗,楞了一刻后瞪大眼睛:“这不可能!我真是杜鹃的亲爹!若是血不相融,只能说明她娘是个贱货,给我带了绿帽子!这么些年,我可都是将杜鹃当作亲生女儿对待的啊!”

顾晗呵呵一笑:“亲生女儿?从方才你来到现在,见着你女儿身上满是伤痕,未曾见你关心一句,怎么看也不像是父女情深的样子。”

杜鹃眼中泛红:“少夫人明鉴!此人就是一个居心叵测的骗子!”

杜老三的脸色瞬间变得凶狠,当场起身要跑,被门口女护卫们眼疾手快地拦下来:“放开我,放开我!杀人了!杀——”

一块抹布将杜老三的嗓子堵得严严实实,人也被绑了起来。

顾晗不理他,只是看向杜鹃:“既然京中没有你的亲人,接下来,你又想怎么办呢?”

杜鹃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再一次跪下连连磕头:“如今家中只剩我一人,天灾人祸的,若是少夫人愿意收留,小女愿意卖身镇北侯府,服侍少夫人!”

顾晗亲自扶了杜鹃起身:“可怜见的,快起来吧。”

又吩咐青鸟:“行了,将王管事带进来。”

王管事来的时候满脸不悦,尤其是发现屋里被控制住的杜老三后,更是脸色难看:“少夫人好手段,这都赶上公堂里断案老吏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大刑伺候了?”

顾晗挑眉:“滴血验亲的结果虽不可信,可此人方才心虚逃脱,说明根本不是杜鹃的父亲,杜鹃所签的那份卖身契自然也就无效了,你说呢,王管事?”

王管事听了这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碗中相融的血,眼神复杂了一瞬,立刻道:“杜老三就是杜鹃的亲生父亲!这滴血验亲怎会有假?!少夫人这般抢人,这是不把咱们伯府放在眼里?!不行!报官,我要报官!”

杜鹃豁然抬头,眼神中充满的不可置信。

顾晗满脸同情地看了一眼杜鹃:“我已经尽力帮你了,只是如今,你们三碗血都是相融的,若说你与此人没有血缘之亲,实在说不过去,但即便有亲,也没有随意将你卖掉的道理,此事即便上了公堂,我亦会帮你说清。”

“你先在客栈安住,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管事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顾晗并未派人阻拦,只是命青鸟留下两个身手矫健的女护卫保护杜鹃,自己则是看了看已经黯淡的天色,打道回府。

杜鹃欲言又止,却拦不住顾晗干脆利落离开的背影。

傍晚,回府的马车上,檀香疑惑问道:“少夫人,那杜鹃这么可怜,我以为您会直接将她带回府的,那王管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您何必还要让他与您对簿公堂?”

顾晗冷笑:“她可怜什么?这是有人存着心想算计咱们侯府!才特意将她送到我这么个菩萨心肠、救苦救难的人跟前儿!”

“得,此事上了公堂,这才算是善了。今后,咱们可都得警醒着点儿了。”

檀香一头雾水,松韵却是若有所思。

顾晗蹙着好看的眉思索,一个投奔亲戚的女子,在逃出伯府之后一直躲着不敢露面,却能精准地寻到她的铺子,一切太过巧合。

虽说杜鹃模样凄楚可怜,方才他扶她起身的时候有意握了她的手,没有丝毫老茧,反倒十分细嫩。

若果真出身青州还是匠人之女,便是不从事木匠的重活,做家务总也有老茧才是。

王管事看到滴血验亲的结果之后,第一反应是报官,由此可见,忠勇伯府或许对杜鹃的谋算并不知情,只是单纯的想要强抢民女。

事情有意思了。

究竟是谁,设计了这么一出?

顾晗不由得想起了远在书院的某位大兄弟。

便是他在府中,还有人这么迂回曲折地想要搞事情,孤身一人的世子那边,又会是何等情形?

“阿嚏!”沈诗琪打了个喷嚏,自睡梦中清醒。

松竹立刻上前递了杯温水:“世子爷,您这是又梦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