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我自一残卷古书上所得,研究数载不破,今公之于众,集诸位所长,共解此局。若有胜者,酬银千两。”沈诗琪在棋局旁留下这么一段字条,便自去了。
众人凑上来围观。
别的不说,这副珍珑棋局,倒是真有意思。
一黑一白,两条大龙死死咬在一起,颇有不死不休之势。
却又首尾相连,各自相生相克。
初看时不觉高深,越看却是越脊背生凉。
棋艺越高者,越受其影响。
看得久了,有人头晕目眩,有人气血翻涌,见状不妙纷纷撤退。
但白麓书院中,棋艺高深者显然不算多,许多人看了一会不解其意,又不愿久久围在棋盘前,便将棋盘抄录下来,带回去慢慢研究。
此时,撒泼打滚从家中库房薅来一副玉围棋子的小胖子也来到树下。
他看了一眼众人围观的棋局,只觉得黑白棋子密密麻麻的看得甚是眼花,又听得周围人议论顾瑾言已经放出赏银千两的豪言,又啧啧感叹。
本还以为姓顾的是忽悠他出钱出力。
如今看来,倒还真是误会了。
这姓顾的自己出血也不少。
小胖子笑笑,拿着棋子回了房,却不见顾瑾言踪影。
“人呢?”小胖子当即随手揪了个同在童子班的小娃娃,问起顾瑾言的下落。
小娃娃对着小胖子怕得很,连忙道:“我不知啊,似是去了杂役处。”
小胖子立马丢开他,大步流星去了。
待到小胖子的视野彻底从院舍消失,小娃娃这才呸了一声:“这圆柿子,真讨人嫌!”
童子班原本很是和谐,如今多了两个纨绔世子之后,气氛变得大为不同。
扁柿子倒还好,虽不听课,至少也不添乱。
这圆柿子就不同了,有时先生正让他们默着课文呢,一阵鼾声打断所有思绪。
上课时也是,冷不丁鼾声就起来了。
若是没有扁柿子时不时翻着白眼给这圆柿子推一把,降低鼾声,怕是课都不能好好上了。
两相比较下来,虽都是纨绔,还是扁柿子为人靠谱。
便是他们班里,也有对棋艺甚是感兴趣的,扁柿子设的赏金局,实在大方有趣。
若是第一个人赢了扁柿子没有挨打,他也去挑战!
...
...
等小胖子到达杂役所居住的院子,正见着沈诗琪将赵青风拽了出来。
见了小胖子,沈诗琪先是意外,随后没好气的问道:“你来作甚?”
这死胖子成日里对她阴魂不散的,别整得其实是个断袖吧?!
“我辛辛苦苦在外头找棋子,你竟然在玩书童?”
听得一个“玩”字,沈诗琪当即皱眉:“你说话注意些,青风乃是正人君子。我找他来下棋。”
小胖子一副“你骗鬼吧”的表情,倒也没忘了正事,意味深长的看了赵青风一眼,怪声怪气道:
“你找他做托儿?”
“不找他,难不成找你?不行么?”
“行,自然行,走走走,我也要看!”
在小胖子的卖力吆喝之下,镇北侯府世子的第一场对弈,备受瞩目,不少师生皆来围观。
“这不是世子那个长得神似赵青云的书童么?哈哈!书童能赢么这?若是赢了,世子岂不是很没面子?”
“说不好,只怕是二人做笼子,骗旁人上钩的。”
小胖子虽然内心也是如此腹诽,但见了有人出声有此质疑,当即就开怼了:“做笼子装你老娘沉塘呢?堂堂的世子爷,犯得着骗你?就你们这二两重的骨头,便是骗了也得有个图的,顾瑾言图什么?图自己钱多,非得给出去百两千两的?”
“岂有此理!简直有辱斯文!”出言质疑惨遭圆柿子痛骂的学生怒目圆睁,最终还是忌惮宣平侯府的势力,忍下这口气,恨恨离去。
也再没有旁人敢出声,场面一时静了下来。
这一静,众人的注意力便又回归了正在对弈二人的棋盘之上。
——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