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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熟悉的面容,只是比之前少了些岁月雕刻的痕迹。就是那稍显稚嫩的婴儿肥,和沧桑的眼神有些突兀。

但她现在已经确认,她还是她。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很确定,从前的那些经历,绝不可能是只一场梦境。

因为它太清晰,太真实了!

现在唯一能解释得清的,就是老天垂帘,让她再活上一次,完了那些未完的遗憾,补偿了那些曾亏欠的人!

想到这里,林秾音不自觉垂下眼眸,思绪渐渐飘远。

她依稀记得她与陆澹最后见面时的样子,城郊杏花林里,她说出了此生最决绝的话语。

她永远都忘不了陆澹那失落至极的模样,也忘不了他那受伤的眼神……

后来她再未见过他,只依稀在他人的口中听说——他死了!

死在了战场之上,虽说战争残酷,死伤常有,但后来她才知道,陆澹的死不是意外,是人为!

林秾音捏紧了拳头,瞳孔收紧,眼神慢慢变得狠厉起来。

这一世,她定不会再让那些人伤害陆澹!

……

简单的休整之后,林秾音又走了许久。

终于,她看见了不远处从烟囱里冒出的烟雾。

她往前走着,走了几步后又突然停下。摸索着身上的物什,确定没有丢失后,便继续走着。

走到了一户人家外,观察片刻后才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妇人,穿着粗布衣裳,身材偏瘦,面容偏黄,但好在人看着精神,不像是十分穷苦的样子。

“大娘,我和家人走散了,方才又受了伤,不知能否在你家借住几晚。”林秾音说着,从荷包中拿出了一两银子,交给了妇人。

妇人仔细打量了林秾音,见她模样确实凄惨,又想了想自己家里的情况,接过银子,便将人迎了进门。

“姑娘,家里不大,这几晚你就在我的房间将就住下吧!”说完,妇人给林秾音倒了碗茶,等她喝完,才又问道:“姑娘,你手上这伤,可要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林秾音点头,又拿出了一两银子交给妇人。

“大娘,我是第一次同家人出远门,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我身上钱财不多,不知这一两银子够不够请大夫?”

大娘点头:“够的,大夫就在村尾,我等会就把他请过来。我先给你做些吃的,看你现在这模样,应当是有些时间没吃东西了吧!”

说完,大娘就去了厨房做饭。

等她走后,林秾音才又倒了碗水喝下,然后一边等着妇人做饭,一边观察着这户人家家里的情况。

房屋不大,砖瓦也有些破旧,但屋内干净整洁,看得出屋主人是个勤快的。

林秾音又到处走了走,反复观察确认,知晓自己暂时安全后,便松懈了些。

之前一直紧绷着精神,也不敢透露太多自己的情况。

她虽然不太清楚普通人家的收入情况,但京城的物价她却是清楚的。

而且便是她,一月的月银也不过六两,但偶然听兄长的幕僚说过,三两银子便是他一月的俸禄了。

可想而知,寻常人家一年的收入定然是不多的。

她若是露财过多,难免会让妇人生出不好的想法。

一般人家的姑娘出门带不了多少银钱,且今日本是上山礼佛,她穿着也偏素净,看着倒像那么回事。

没多久,妇人就把饭菜做好端了上来。

一荤一素加上白米饭,虽然对于林秾音而言,这些饭菜很是朴素,但她心里也清楚,对妇人家里,这一荤一素,怕是算难得的一餐了。

因而,她向妇人道了声谢后,便不紧不慢吃了起来。

妇人见林秾音并没有露出异色,心中不免有些赞许。

不愧是大家姑娘,端庄知礼。

林秾音吃得舒心,妇人也不耽误时间,同她说了声,便出门去寻大夫了。

等林秾音吃完,大夫也就过来了。

大夫一进来,见到林秾音后皱了皱眉,但却没说什么。

直到林秾音说明情况,他一边从药箱里拿出药瓶,一边摇头道:“果真是没吃过苦的姑娘家,你包扎的方法根本就错了。不上药直接绑着,还想不想要这条胳膊了。”

“赶紧把那布条拿下来!”

“嗯,好。”林秾音点头,麻利地将布条扯下,露出了手上的伤痕。

见到那伤痕,便是做惯了农活的妇人也不免露出了几分担忧和敬佩。

她们做活时也难免受伤,习惯了忍一忍便也没什么,但她没想到,林秾音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竟然也未吭一声,未露半分疼痛神色。

那大夫倒只是瞥了瞥,又让林秾音抬了抬胳膊,随即又在几处地方点了一下,见无异样,心中便有了判断。

他拿出药瓶,递给了妇人:“安谨他娘,你把这药倒在盆里,弄点热水,再拿干净的手巾打湿了给她把伤口附近的血擦擦。”

说完,大夫便不再搭理人,自顾自去调药了。

妇人按照大夫的指示,给林秾音擦试好了伤口周边,然后便安抚着林秾音:“姑娘,你别担心,陈大夫没说什么就意味着你这伤不严重。你先休息一会儿,在这坐着,我去把碗筷洗了。”

说完,妇人就离开了。

林秾音看着陈大夫忙碌的背影,又想起前世那些情景,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那么多人围在身边关照着,伺候着,可真心的,又有几人?

有时候看来,可能还没有这陌生人来得真切。

这陈大夫之前语气虽不算和善,但出发点是好的。前世那些所谓的亲人朋友,打着关心的名义,实际上却是想害她。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上辈子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了意义。

就在她情绪有些低落的时候,一个豆丁大的人儿,悄悄走到了她的身边。

他眨巴着他那不大不小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然后又欣喜地问道:“姐姐,你是从哪儿来的?你可曾去过京城?在京城可曾见过我爹爹?”

听着这孩子一连串的问题,林秾音一时间不知该从哪个回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