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手掌的摩挲移动,那股温暖渐渐地渗透进她的肌肤,传递到她那颗原本因恐惧或不安而高悬着的心。
此刻,她觉得自己仿佛沉溺于这温暖的港湾之中,所有的担忧与害怕都被一一抚平。
沈恬轻轻地吸着鼻子,眼眶中的泪水依然止不住地流淌而下,但她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惊恐无助。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那张挂满泪痕的小脸先是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傅砚深稍显苍白的脸颊一侧,感受着他皮肤上传来的微凉触感以及淡淡的气息。
蹭完一边之后,她像是找到了某种慰藉似的,又迅速地将脸庞转向另一侧。
继续用自己的脸蛋去磨蹭着他的面庞,丝毫不顾及那些晶莹的泪珠正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尽数涂抹在了他的脸上。
看着她如此孩子气的举动,傅砚深不禁低声轻笑起来:
“好了,不哭了,再哭下去我的脸上可就没有地方给你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玩笑中带着满满的宠溺。
听到他这样讲,沈恬缓缓地抬起了头,目光直直地与他相对。
只见她脸上先是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但那笑却转瞬即逝,紧接着泪水便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
此时的她,心中充满了各种纷繁复杂的情绪——有对他的埋怨、有深深的愧疚,也有无尽的委屈,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愈发沉重起来。
她微微撇着嘴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悬挂在长长的睫毛之上,欲坠未坠。
颤抖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
“傅砚深,我真的好害怕啊。”
那声音就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微弱而又令人心疼。
一旁的徐特助见状,轻轻地将病房的门合上,给老板和未来的老板娘留出一个私密的空间,以便两人能够更好地交流感情。
随后,他转身朝着门外的保镖们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多加留意病房内的情况。
做完这一切后,徐特助觉得自己也该去稍作休息了。
休息好才能加油干。
傅砚深伸出手,轻柔地擦拭着沈恬不断滚落的泪水,轻声细语地安慰道:
“这都赖我,宝贝儿,没能及时赶来。”
沈恬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努力克制着哭泣,同时抬起一只手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痕。
然而,那抽噎的哭声依然无法停歇,伴随着哭腔,她的牙齿不住地打颤,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
“不怪你,呜呜呜……我只是不知道当时你的情况是……还有爷爷和爸爸他们……”
话语支离破碎,难以成句。
傅砚深一边温柔地安抚着眼前这个已经泣不成声的女人,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尽情的释放心中积压的情绪。
是他来得太迟了,以至于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时候,未能及时出现在她身边。
病房内一片静谧,仿若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沈恬那原本抽泣不止的哭声逐渐变得微弱、低沉,直至最终完全消失,回归宁静。
在这重归寂静的氛围之中,似乎就连他们彼此轻微的呼吸声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