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从半掩的窗棂间溜进,斑驳陆离地洒在屋内。
柔和的光线下,一位女子静坐其中,仿佛画中仙子误入了凡尘。
她的容颜,用“沉鱼落雁”来形容亦不为过,肌肤赛雪,细腻得仿佛轻轻一触便能感受到其下温润的血流;
眉眼如画,流转间既有秋水般的柔情,又藏着不可方物的灵动。
长发如瀑,未加过多雕饰,自然垂落肩头,几缕发丝不经意间拂过脸颊,更添几分不加雕琢的绝美。
淡然中带着超脱世俗的高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息。
李潇,猛地踹开门扉,目光瞬间被屋内景象牢牢吸引。
然而,在这份令人窒息的美景中,一股不容忽视的寒意悄然弥漫开来。
李潇的注意力终于从女子身上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他缓缓转头,视线落在房间的另一侧。
那里,一位男子静坐,他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下显得既模糊又鲜明,周身环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冷冽气息,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孤傲与威严,让即便是纨绔如李潇,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莫名的畏惧。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挑衅意味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微妙平衡。
“怎的,李公子,刚才不是在下面跟本公子叫嚣得挺欢吗?怎么这会看到美人就走不动道了?小爷我可得提醒你,这位美人是小爷我先看上的。李公子,要是没那个胆量,就让开吧。”说话之人,正是从楼上上来的朱岩。
见到有人窥探自己看上的人,朱岩忍不住开口挑衅。
更是担心,真的被李潇抢了先。
正如李潇所说,京城中很多人都在传她姑姑捡了天大的便宜。
镇北侯府嫡出的姑娘,无辜枉死,才能轮到他们朱家。
听听,都是什么话,镇北侯府的人没有这个机缘,关他们朱家什么事情。
这话,也像一根刺深深扎入朱岩心中。
所以,以前李潇在他面前做狗腿子,他无所谓,如今居然攀上了九皇子,便以为李家又起来了。
想都不要想,先要问问他们朱家同不同意!
况且,女人实在貌美,跟小桃红比起来,他还是喜欢良家谪仙一样的女子。
颜漫漫迷茫的杏眸,看着门口的两人。
见徐海的动作,颜漫漫柔声打断:“夫君……他们是什么人?我怕……”
说完往厉淮然的身旁躲了躲,在门口的人看不到的地方,示意徐海先行退下。
整日在深宫,除了皇后和沈贵妃,时不时发生口角,仅限于嘲讽几句。
反正谁不也不能除掉谁,再争执下去,意义不大。
颜漫漫有厉淮然护着,本身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即便除了大人,还有公主和皇子子,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不到万不得已,确保可以斩草除根,颜漫漫才会动手。
这样市井流氓的戏码,真是好久没有见到了。
颜漫漫兴致来了。
“不怕,天子脚下他们不敢乱来。”厉淮然顺势将人揽在怀中,脸面戏谑的笑着看向门口的人:“各位公子,想要对我们夫妻两人做什么?”
看到男人配合,颜漫漫玩意大起,不着痕迹瞄向李潇。
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居然给瑜儿找了个这么一个小舅子。
但,李家的那个姑娘,确实是她一眼看中的,怪不得并没有见过李家世子,感情李家也知道拿不出手。
一双秀眸中盈满了胆怯与不安,仿佛受惊的小鹿,轻轻扯着厉淮然的衣袖,声音细若蚊蚋,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媚:“夫君,咱们……咱们还是回江南吧。奴家自打进了这京城,心里就像被千斤重石压着,总是不得安宁。这京城,龙蛇混杂,哪里是咱们这等商户之家能轻易涉足的呢?娘亲虽常说京城的丝绸生意红火,可咱们这几日来也逛了不少店铺,哪一家不是天价转让?夫君,奴家心里实在没底……”
说着,她轻轻咬了咬下唇,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春日里最娇弱的花朵。
眼眶微红,似有泪光闪烁,却又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她的双颊因心中的忧虑而微微泛红,增添了几分动人的娇色,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厉淮然掐着女人的细腰,手微微用力。
看向门口众人的眼神,更是冷了几分。
徐海站在一旁,脸上的冷汗,簌簌落下。
平儿和香冬,许久不见自家主子,这样玩闹,只是感受到屋内下降的温度,不由的替门口的纨绔担忧一分。
再多,也就没有了。
这两人的丰功伟绩,她们也是略有耳闻。
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大胆,调戏到她们主子身上。
虽然说她们主子,貌若天仙,这些年几乎都没有怎么有太大的变化,随着年龄的增加,反而一举一动更是勾人。
要知道,这份福气是皇上的,还不曾见过哪个不怕死的,敢觊觎。
两人,不由的高看了一群纨绔几分。
然而,这一幕,恰好落在了不远处几个纨绔子弟的眼中,他们个个目光炽热,心中痒痒的,仿佛被什么轻轻拨动。
若非周围人多眼杂,他们真恨不得立刻上前,将这位柔弱无助的美人儿揽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
尤其,是看到她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娇媚与无助交织的神情,更是让李潇,朱岩两人,心头火热。
“这位小娘子,不就是几个绸缎庄子,你只要跟了我,就是满京城的绸缎庄子,任你挑选,你伺候的小爷舒服,小爷也不是不能帮你全都收入你的囊中?怎么样……”朱岩一双眼睛已经黏在屋中的美人身上,哪里看的到厉淮然逐渐冰化的脸色。
“哼,朱岩,你不会以为你姑母是当今皇后,便可以只手遮天吧?当今太子可是周贵妃娘娘娘所出?还全部收入囊中,也不担心大风闪了舌头!”
“李潇,你什么意思,太子又如何的?太子登基,我姑母仍然是皇太后,怎么都比你妹妹一个齐王妃好,更何况这个齐王妃能不能做得成,还两说呢,想要在小爷面前摆谱,还早!哼!”转头继续看向屋内的夫妻俩:“你……就是你,脸色这么差,该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啪!”徐海手中的茶盏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