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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走一趟也就一二百文,两三百文,但都是孩子们的心血。

宁大郎可一点不敢让它们坏了。

宁肯自己累一些,也不让孩子们的心血付之一炬。

“那大哥回来后骡子借给我。”

“你要干嘛?”宁大郎问。

“我有用。”

宁二郎这神色就不对劲了。

“二郎,你说实话,你到底借去干嘛?听二弟妹说你在做买卖?做的啥买卖?赚了多少银子?”

“……”

宁二郎被问的心虚。

宁大郎紧紧的盯着他,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和动作。

“不借就不借,有什么大不了的。亏你还是老大呢,杀猪就喊老三、老四,压根没拿我跟老五当兄弟。”

宁大郎闻言气的半死。

浑身颤抖,手指着大门口方向:“你走。”

宁二郎他可不敢走。

他这些日子,每天都在县城赌钱,一开始是赢的,后来输了,输了就哄伍氏拿银子,卖招弟、带弟的十两早就输个精光,还倒欠十几两。

明儿就是还钱的最后日子,他实在没办法,想着问大哥借了骡子去抵押。

大房有钱,肯定可以把骡子赎回来。

“大哥,你明儿就把骡子借给我吧,我确实急需用骡子。”

宁大郎见状。

也没心软。

“你要骡子做什么?不说清楚,我不借。”

“而且我跟你说了,我明天要去县城卖草药。”

眼见着七月半就要到来,这香烛纸钱也得买。

“那我跟你一起去,你把草药卖了,骡车借我,你走回来。”

“……”

宁大郎开始怀疑宁二郎肯定干坏事。

又不肯说自己干嘛去,却一定要借骡子。

骡子买回来几个月,都没有借给别人过,也没有人来借。

这牲畜不是几文、几十文钱,而是十几两银子。

“宁二郎,你是不是干坏事了?”宁大郎问。

“我,我干什么坏事,我能干啥坏事。”宁二郎急了。

他一急就会重复说。

“这骡子我不借。”宁大郎沉声。

“不借就不借,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你等我赚了钱,到时候我也不认你这个大哥。”

宁二郎骂骂咧咧的走了。

蒙氏才从灶房出来。

“他二叔莫不是买卖赔了钱,要拿我们家骡子去还债吧?”

蒙氏猜对了一半。

宁大郎一听,浑身汗毛竖起。

“他……”

“这可是我家的骡子。”

“不行,明儿我得去县城打听打听。”

药草都卖到和记药铺,几个孩子把药草收拾的很干净,每一种草药分开,用稻草捆好,和记药铺给的价格也很公道。

但这种事儿吧,还得去衙门那边。

“慧娘,明儿我带两块肉去阮兄弟,江兄弟送去,托他们打听一下。”

“行。”

本身衙门那边的关系,能近一步是最好的。

这都是你来我往的事情。

不说多亲近,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宁薪看着躲屋子里的宁顺、宁瑞,笑了笑没说话。

都这么久了,这两个妹妹还怕呢。

睡在一股艾草香的屋子里,宁薪很快沉入梦想。

整个村子也渐渐安静下来。

二房

宁二郎又问伍氏要银子。

伍氏急的冒火:“银子?我哪里还有银子?给你十几两了,问你你说会赚钱,这都几个月了,你赚的银子呢?”

除了一开始买过几次肉回来,之后只会问她要。

她又不是宁薪,进山从不走空。

这几个月干活,手都干粗糙了。

“二郎,你跟我说句实话,你那买卖靠谱吗?”

宁二郎脖子一梗:“咋不靠谱,靠谱着呢。”

“靠谱你咋不拿银子回来?”伍氏反问。

“没到分钱的时候。”

两口子各怀心思。

伍氏不信宁二郎的话。

宁二郎想着明日就是还钱的日子,要怎么办?

不拿钱去,那些人来村子里要钱,他面子里子都要丢个干净。

偷……

可偷谁呢?

去宁大郎家?

不行,宁薪力气大,一拳就能把他打死。

老三家?

老三力气也大,还有宁和、宁遇。

老四家没钱。

老五……

对,去老屋那边偷,爹娘有银子,老五力气不行,爹娘年纪大了也不行。

宁二郎有了打算,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终于可以睡得着了。

宁薪半夜又进入空间训练。

那口水井上方凝聚了一点点小水滴。

她犹豫了会后,伸手把它沾了,放到口中。

“……”

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但是她才出空间,肚子就开始噗噗噗的响。

她是跑着去的茅房。

来来回回好几趟,身上也是臭气熏天。

她自己去灶房烧火洗澡。

蒙氏听到响动起来,开门一股子臭气。

灶房亮着油灯。

“阿薪?”

“娘。”

“你身上又臭了?”蒙氏问。

宁薪点头,还安抚道:“娘,我没事的,我就是吃了点东西,然后这会子臭,都是身体内的脏东西。”

“……”

蒙氏倒是不在意臭不臭。

她在意的是宁薪的身体。

“阿薪,明儿你跟你爹去县城看看吧,要是有病,咱们早些治。”

“娘,我不是得病了,真的,你相信我,我现在身强力壮,可以打死一头牛。”

蒙氏还是不相信。

但看宁薪确实活蹦乱跳的,晚上吃饭都多吃了些。

还不停的喝水。

“阿薪,你渴吗?”

“有点渴。”

然后宁薪喝了几瓢水,又去了几趟茅房。

回来继续喝。

喝了又继续去。

蒙氏急的喊宁大郎起来,去请大夫。

“爹、娘别去,我没事。”

宁薪来来回回的喝水,去茅房。

直到再也感觉不到渴,她才去洗澡。

然后用力打了个哈欠:“爹娘,我回去去睡了。”

这一觉,宁薪睡的那叫一个沉。

蒙氏喊都喊不醒。

宁大郎赶紧去请大夫。

大夫给看了后说:“身体康健的很,心跳也很有力气,就是太累了,让她睡一觉就行。”

“大夫,真没问题吗?”

“我的医术虽不及县城的大夫,但一个好坏还是能把脉出来的。”

蒙氏、宁大郎松口气。

蒙氏让宁暖、宁欢、宁顺、宁瑞留在家里,帮着她蒸精米,然后晒干。

到时候炒了做炒米糖,过年好拿出来待客。

晒蒸米那也要人看着的,不然小鸟过来叼,还会往里面拉屎。

还需要有人帮忙干活。

蒙氏留下四姐妹,还是宁薪昏睡不醒,她怕宁薪出事。

所以她隔一会进屋去探探宁薪还有没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