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恶兽人踩着兴奋的步子踏入洞穴,每个人的脸上皆是邪肆奸佞。
恶皇走到安昕跟前居高临下的觑着她。
发出一声轻笑,道:“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惊喜等着我!好一张颠倒众生的脸,等级灵力都不弱,真是上天送我的礼物啊!哈哈哈哈……”
“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丑样子,胆敢肖想神女大人!”
“对!别用你肮脏的眼睛打量我们圣洁的神女!”
……
狐族的兽人们实在觉得这恶皇辣眼睛,连装都不想装了,忍无可忍直接指着他便骂起来。
恶皇最讨厌别人说他丑,就像点燃的炮仗,一点就炸。指着狐族兽人,咬牙切齿道:“狐族?好啊,你们不是自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独特的种群么?不是自诩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种群么?我要让你们一族人成为奴隶,任我们恶兽欺压玩弄,我要将你们踩在脚下,跌入深渊!去,把狐兽人抓了,谁抓住就给谁!”
“是,恶皇!嘿嘿”
“小美人,我来了,哈哈……”
洞穴内顿时响起恶兽人四处追捕狐族兽人的下流话语与猥琐的笑声。
狐族兽人在整个兽世都是独特且美好的代名词,不论雌性兽人还是雄性兽人皆为极品。
恶兽人眼冒绿光,边抓边想好了以后如何“处置”眼前美好的兽人。
有时候,心灵丑恶的人,他们自卑于自己的丑陋,自卑于自己的低劣,自卑于自己的不求上进。所以嫉妒一切美好的事物,他们就喜欢看着美好的事物在他们面前痛哭,凋零,支离破碎……
于是,他们追逐着美好,亲手毁灭美好,满足内心变态扭曲的心理。
然而,这一次,他们踢到了铁板。
安昕见离洞口最近的敖珏向她点头示意,勾起唇角,双手空间刃启发,立时发令道:“收网!”
庇护所内的兽人皆站起身,连刚才还虚弱不堪的四大神官也起身,蛇铭拍拍身上的灰尘,轻蔑的看向恶皇。
被安昕空间刃划开皮肉的恶皇当即大骇,恼羞成怒的叫嚣着:“怎么可能?明明看着你们喝了加了料的水……”
在他还瞪着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时,洞穴中,本是嚣张的恶兽人被一群兽人逮住就是一顿胖揍。
“刚才不是追老子追得起劲吗?哼,就你这丑八怪,老子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打,兄弟们,往死里打!”
被恶心坏了的狐族兽人,总算得令可以反击了,各个气势汹汹,与其他种族兽人配合,好生教训了顿恶兽人。
捂着脖子,见躺倒一地恶兽人的尸体,枭震惊得忘了害怕,指着安昕,双目赤红,诘问道:“我明明没感受到你身上爆发力量,也没有任何武器,怎么可能一下子杀了那么多恶兽人,连骨刀都不能近身的恶皇大人都被你打伤了!”
“废话真多,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种可笑的问题!你还真是被蠢死也没人不信!”安昕翻了个大白眼,一脸不屑。
“我被蠢死?这个绝妙的计策就是我想出来的!”枭一向自认为是恶兽人的军师,在兽人中都没有几个比他聪明的,现在却因安昕一句话,破了大防。
“还绝妙计策?就这?”安昕指了指身后,示意枭睁大眼睛好好瞧瞧!
枭向安昕身后望去,只见恶兽人被逮的逮,揍的揍,基本都已面目全非,有些甚至奄奄一息。
与此同时,巨鹰突然凭空消失,转而一个高鼻深目的英挺兽人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安昕身边,躬身一礼,恭敬道:“神女大人,全都搞定了,我已将我们的族人安全带来了!”
“嗯!做得好,阿深,带你们的族人去好生安顿。”安昕微微颔首,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还站在那死扛的恶皇与枭。
见安昕身边的鹰兽人,枭的震惊已变为不可置信,甚至面有凄苦。
“他……他不是被拿了兽珠吗?还有,刚才的巨鹰呢?”
枭指着原本巨鹰所在之地,望去却什么都没见到,哪里还有什么巨鹰和凌乱无序,连一丝灰尘都找不着。
“你没听人说么?我可是神女!有什么是我不知道,又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呢?”安昕耸耸肩,慵懒随意的样子,不屑敷衍的态度,将唯二还矗立当场的两恶兽人刺激的不轻。
恶皇目眦欲裂,久久不发一语,还是枭妥协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确实是有件事要问你们,如果回答了,我就给你们两一个痛快。”
见二人不语,就当他们默认,安昕继续问道:“是谁告诉你们挖出兽珠,能吸收兽珠的能量?又是谁告诉你们与有等级的雌性兽人和合能提高修为?”
恶皇低着头,被兜帽遮去大半张脸,不知他在想什么,而一旁的枭则满脸茫然,显然对安昕所说之事毫不知情。
就在僵持之时,恶皇冷不丁的将枭拉至身前,大力向安昕等人砸去,自己则往洞穴口飞掠而去。
安昕下意识一个空间刃辟出,愣是将枭在空中一分为二,因为劈砍断口平整光洁,速度极快,直到枭的两半身体跌落在地,才喷溅出血液。
安昕见被腰斩的两半躯体还在抽动,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得一哆嗦,自己捂住眼睛,转身不看。
本被安昕徒手撕人的恐怖景象吓愣住的兽人们,在见到安昕自已被自己的“杰作”吓坏了的样子时皆是一阵无语,此时庇护所内除了逐渐减弱的哀嚎声外,大约只有一群乌鸦飞过头顶,无奈的“哇哇”声了。
而此时,始作俑者的恶皇被洞口困阵擒住,别提有多狼狈了。
一抬眼间安昕直接在空中,徒手将枭的身体分为两半,心中已不再有任何奢望。
如同被抽光了体内所有的精气神,他瘫倒在地,眼睛直直望着地上吐着血,还在挪动的枭的上半身,直到他最终咽气,才慢慢开口。
“我的修为一直上不去,每每在心中向兽神祈愿,想知道如何才能修成正果,飞升而去。”
停顿了一下,他望向身边正挥动手臂的敖珏,一层淡淡蓝色的光晕将安昕,敖珏与他围了起来,才似有所觉,继续道:“终有一日,天神降临我的梦中,他说可以吸食别人妖丹的力量提高修为,也可与有等级的雌性兽人交合,并在脑海中给我看了一些图画。”
安昕听他说到这里,突然打断道:“你等等,妖丹?他说的是妖丹?还有图画?是什么样的?”
“对,他就说的妖丹,我当时不知这是什么,后来与兽人战斗时,有些被杀死的兽人体内有类似珠子的东西,可以被吸收提高修为,我想可能这就是妖丹,为了树下方便理解,我就叫这玩意儿兽珠。”恶皇一说,仿佛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泻千里,问什么说什么。
“图画,就是和合的姿势!就这样,那样,同时运转体内的力量……”
恶皇像是怕他们不懂,还做了示范,直叫安昕翻白眼。敖珏则大跨步来到安昕面前,双手捂住她的眼睛,同时踢恶皇一脚道:“无耻,下流。”
“不是你们问的么……”被狠狠踢在隔绝阵和困阵上反弹回来的恶皇,一骨碌半趴在地上,狼狈的抽了抽眼角。
把拉开敖珏的手,安昕又问:“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吗?天神长什么样?”
“没有了,我也不知天神是谁,他只有声音在我的梦中,雌雄莫辨……”
敖珏鄙视地上苟延残喘的恶皇:“看来在他这里套不出什么话了,把他解决了吧!”
安昕点点头,刚要转身离开,被恶皇叫住:“你让我死个明白,我们的计划那么完美,怎么就……”
“完美?这也叫完美?唉,算了,让你做个明白鬼吧!”安昕蹲下,隔着困阵对恶皇说起当日的事情。
原来,安昕在救鹰兽人时便知晓周围有人,而鹰兽人被恶兽胁迫,她也知道,故而,在旁窥伺的就只有恶兽人了。
为鹰深治疗时,她发现他丹田处被割开,里面的兽珠不翼而飞。
估摸着恶兽人不知道竟然有其他兽人知道他们挖兽珠之事,而且鹰深本来就伤痕累累,那道伤处并不会显得突兀。
被挖兽珠的兽人并不会马上失智或变为兽身。恶兽人本想当他神不知鬼不觉失去理性,大开杀戒时便是他们浑水摸鱼进洞收服兽人之时。
“我将鹰深带回来时便知他被你们挖了兽珠。可不巧了么,你们之前带着一只高等级疯鹰兽过来袭击必勒格,最后被一网打尽,必勒格在那个小头目身上找到了疯鹰兽的兽珠,后来一直收藏在身上。我们就把兽珠放进了阿深的体内!”
安昕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将事情缓缓道来。
等鹰深一日后醒来,他便将恶兽人虐待鹰族兽人,以老弱妇孺威胁他们说了出来。
后又将恶兽人如何将他的身体划开,拿出兽珠,威胁他将药撒入水中的事全部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出来。
于是安昕将计就计,与必勒格、神官、狐族及各兽人族长开会,将事情做了详细的计划与分工。
那几日,为了让恶兽人放下防备心,安昕让敖珏扯了护阵,同时请谛听随时监视恶兽人在庇护所外的情况。
“所以,你们对我们的行动知道的一清二楚?为什么不在一开始便去抓我们?”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们一样愚蠢吗?去你们的大本营?让你们用鹰兽人来威胁我们?再用我们逼兽人们就范?”安昕说完,从喉咙里轻哼出声。
“这都被你们识破了,枭说此乃两全之计,怎么都是我们赢……”恶皇的声音中夹杂着颤抖、迷茫、不甘、颓唐……
“对啊,你们所看见的都是我们要你们看见的,所以鹰深投毒是假,失智不受控制是假,连我们的打斗及虚弱中药都是假的!”
“打斗也是假的?”恶皇的迷茫更深了,黑黢黢的脸上没了身为一方霸主的气势。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狐族最厉害的媚术吗?其中有一术法便是幻术!”安昕歪着头,笑眯眯的说着令恶皇不可置信的话。
“狐族!不愧是狐族……”恶皇喃喃自语。
安昕不作停顿,做势要将故事全部说完。
当恶兽人以为疯鹰兽大闹庇护所,他们倾巢而出时,鹰深趁乱从洞穴的另一个位于悬崖处的隐蔽出口飞回恶兽人的山头。
就在安昕与兽人们挑起恶皇的好胜心,请君入瓮时,鹰深带着所有鹰族兽人向庇护所飞来。
“原来,我们是真的蠢,一直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恶皇盯着安昕,眼里全是可悲。
不过片刻,他双眼呆滞,蜷缩在角落,似是在笑,一会儿又似是惊恐万分。
“昕昕,他这是怎么了?”敖珏看他状似疯癫,不由的问出了口。
“只是觉得让他就这么死了实在太便宜他了!他刚才注视着我的双眼,我给他下了幻术!”安昕瞥了一眼在角落困阵里疯癫的恶皇,“就让他的梦想在幻境中得到满足,然后再从巅峰跌入深渊,尝试一遍他用在其他兽人身上的罪行!”
敖珏听罢,不置可否的笑笑,以拳抵唇轻咳两声,在心中又一次提醒自己,千万不可以得罪这女阎王!
是日夜晚,一声悲戚,恶皇急促的呼吸两声,双目赤红,满脸恐惧,在自己制造的恐惧中死去了……
解决了所有恶兽人,安昕却仍不轻松。
“小九,恶皇口里的天神可能和权少华当初说的神秘人是一个!他给他俩的双修功法是一样的!”安昕紧皱眉头,不安的情绪怎么都压制不住。
“昕昕,此人可以在各个世界内穿梭,定不一般,且他似乎在帮助野心勃勃的恶人!难不成他想毁灭世界?可是这有什么好处?”谛听分析道。
安昕摇摇头,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道:“算了,他的目标只要不是我就行,以后注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