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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光冷冽,指向刚刚另外一个说话的人,问:“报上名字,下一个就是你。”

被她指到的女生惨白着脸,一边摇头一边退到人群的最末尾把头低下,生怕自己被宋知微看到似的。

“那换你,我看你刚刚叫得也挺大声的。”她换了一个人指。

被她指到的人皆是把头垂下,不敢发出声音,没有人敢大着胆子向她自我介绍。

此时,丁蓉镇定回神,说:

“宋小姐,你没理由这么对我们!我们就想看看书砚而已,有什么错吗?”

宋知微眸色一暗,挑明道:

“我不想让你们见他,你们也不配见他,这么说,够明白吗?”

身为秦家人,这么不留情面的话,他们都还是第一次听到。

“宋小姐,我们……也是担心书砚啊!就算是普通朋友生了病,我们也会去慰问的呀。”

说话的是个年纪四十多左右的女人,看起来倒是眉目和善,说出来的话却显得心机满满。

宋知微冷笑着,“谁给你们说的书砚病了?他是来做体检的,报告显示他处理秦家这些污污糟糟的事情太费神了,需要静养。

“你们这么闹,是生怕他恢复过来吗?

“你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们自己清楚。

“我的话只说一次,任何人不能打扰书砚休息,全都给我滚。”

她的语气森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

秦家的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是纸糊的老虎,听到真正能够威胁到他们的话,顿时就偃旗息鼓了。

宋知微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对着旁边的保镖吩咐道:

“没有我的同意,不准任何人靠近书砚的病房。所有人都不准私下讨论书砚的病情。”

几个保镖把下巴贴进胸脯,神态尊敬万分:“是。”

————

病房内,医生简单交代了两句便离开了。

秦书砚的情况算是暂时稳定下来了,只需要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秦予川长舒一口气,“哥,你可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你那天昏倒的时候把嫂子急成什么样了。”

秦书砚眸色抖动,“她一定很担心。”

“可不是呢!我也算是认识嫂子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她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为了守着你,她都很久没有睡个安稳觉了。

“哥,你这次,可真把嫂子操心坏了。”

秦书砚脑子里想起她刚睡醒的时候,那种激动欣喜又担心的表情。

这几天,她肯定吃了不少苦。

“说起来,嫂子她……骂你没?”秦予川好奇地问着。

秦书砚眼神闪烁,“没有。”

“唉,看来嫂子还是太温柔了,这样都没舍得对你说重话。”

秦书砚没接话,一副很累的样子。

只有秦予川精力充沛,他拿出一张照片,放在秦书砚的手里。

“那天在墓碑前捡到的,我猜肯定是你的,就帮你拿回来了,哥,你好好收着吧。”

秦书砚拿起照片放在眼前,眼里终于露出丝丝笑意,点点头:道了声:

“好。”

宋知微回来的时候,就见秦予川在病床前有说有笑的,再也不像前几天那样神态紧绷了。

看来书砚醒了,大家心里的重担也都放下了。

“嫂子,你回来了,我正好削了个苹果,你们吃。”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询问外面的情况。

宋知微接过苹果,顺带冲他点头一笑,示意外面的人已经走了。

“多谢啊,予川,我会好好享用的。”

秦予川见她表情轻松,也看出她把事情解决得很好,说了两句告别的话就离开了。

秦书砚见他一走,马上就问:“是不是秦家出事了?”

宋知微一愣,“书砚,为什么这么问?”

“予川刚刚着急忙慌地跑进来,要不是出了什么他不能解决的事情,他不会这么紧张。

“我的那些事情,他处理起来游刃有余,他无法解决的,也就只剩秦家的事了。

“他们找上门来了?”

宋知微没忍住叹了口气。

有时候,她真希望书砚不要这么警觉。

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让他猜到事情的真实情况,让她连敷衍的话术都没准备好。

她只得承认:“秦家的人听说你病了,吵着闹着要来慰问你。

“可我看他们连慰问品都没带,可见慰问这事不是发自真心。

“他们是来验证你的病情的,不过你可以放心,就算他们是秦家人,也无法在这医院里打听你的具体情况。

“我只说你是来体检的,太累了,需要静养。”

秦书砚用那只没打点滴的手稳稳握住她的掌心,“知微,总是劳你这么辛苦,这明明是我家的破事……”

宋知微眸色一狠,“书砚你什么意思?你想说你家的事和我没关系吗?

“我是你太太,是全京海人都知道的,秦家太太!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秦家的事,我当然有资格有插手了,书砚,你再这样跟我客气来客气去的,我真的要生气了。”

秦书砚眼神慌乱,忙不停地就想坐起来道歉。

可宋知微一记眼刀飞过:“躺下。”

他又马上缩了回去,“知微,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太辛苦了。

“本来集团和工厂里的事就很多,你分身乏术,还得顾及秦家的事。

“这些麻烦的东西,本不该找上你的。”

宋知微也听得心疼,“书砚,我不觉得麻烦,对付一两个纸老虎,吓吓他们就解决了。

“只要你生病的事没有传开,他们就始终会有所忌惮,所以在这之前,你得好起来。

“不然的话,让他们知道了你身体的真实情况,纸老虎就得变成真老虎了。”

秦书砚眼眸微敛,低声道:“我会努力恢复的。”

宋知微趁机说:“那如果有一劳永逸的方法让你彻底不用受病痛的折磨,你也会愿意的对不对?”

秦书砚短暂地顿了一下。

他差不多已经猜到了。

他昏睡的这几天,知微一直待在医院里,肯定已经将他的病情从里到外了解了个彻底。

唯一的治疗手段,她肯定也从医生那里打听到了。

他轻飘飘地问道:

“知微,你是说,换肺吗?”

宋知微见他心中明了,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予川说这个方案之前就提过,但你一直不同意,你不想要用极端的手段找来合适的肺源我理解。

“但是如果,我们等到的是合规的肺源,你要不要答应我,做移植手术,彻底好起来?”

秦书砚笑了一下,显得虚弱又脆弱至极,“知微,手术没有百分百的成功率,更何况是移植器官这么大的手术。

“找到合适的肺源,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我有一定的可能会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之前在缅甸照顾我的蒲医生是全世界最顶级的心肺专家,即便是他,也只敢给出70%的成功率。

“我不能去赌那30%,我的运气一向不好,万一呢?万一就让我遇上那30%的情况,我就再也……”

再也看不到你了。

秦书砚突然停顿,像是把某句话压在了心里,“知微,保守治疗,我还有几年的寿命,至少这几年,我可以好好陪着你。

“我一定会为你解决所有的麻烦,让你以后再不遇上任何烦心事。”

宋知微眼眶发热,渐渐把头低了下去,沉声道:

“我不需要……书砚,你不可以这么残忍,你不能让我在爱上你之后面对你必定早死的结局。

“我只希望你尽可能地活得久些再久些,能让我看见更健康的你。”

秦书砚见她神色低落,难免也忍不住着急,“我会努力的,我当然会用尽全力地让自己多陪着你。”

“可是予川说你曾经根本不想活,你每次吃药也不积极。”

秦书砚一顿,立马解释:“他绝对夸张了。”

“你和我在一起以后,也并没有每天准时用药,我以前一直以为那些药是要在你发病的时候才吃的,可我问过医生,你需得每天准时吃药,你根本没那么做。”

宋知微努力眨了眨眼睛,把温热的泪水憋了回去,哽咽问道:

“书砚,你说实话,是不是因为这病真的让你很痛,所以你也想过早些解脱?你是不是根本……没想过久活?”

秦书砚见着她微红的眼眶,整个人手足无措起来,慌张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知微,我可以解释的,我没这么想过。

“的确……我从前不爱吃药,是因为那些药吃了对我来说用处不大。

“就算按量天天用药,该犯病的时候还是得犯病,该上机器的时候还是免不了直接上机器。

“予川他是夸大其词的,你不要相信他,知微,你要相信我,再也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现在的我更想要长命百岁。

“只是现实情况摆在那里,我只能……接受。”

最后两个字轻飘飘的散在空气里,如同呢喃一般让人听得并不真切。

可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秦书砚的每一次呼吸都能被她清清楚楚地听进耳朵,这丧气的两个字也照常不误地传进宋知微的耳朵。

宋知微胸口发堵,一团气上不来也下不去,一种无力感彻底裹住了她。

回想曾经的二十多年光阴,她地狱开局,却从不信命。

她一直相信,只要她不服输,朝着坚定的方向去走,哪怕路上荆棘密布,她也能通过自己的一双手开出自己的一片天。

她始终是自信的。

却唯独在这件事上,生平第一次遇到了挫折感。

她恨不得自己是天生学医的圣手,恨不得把自己身上这颗健康的肺换给他。

偏偏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痛苦,一点忙也帮不上。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恢复到沉稳的样子,说:

“书砚,你说你运气不好,可我觉得我运气不差,说不定,你跟着我还能沾上一些好运。

“要不我们这样,我找到全世界所有心肺方面的专家一起来给你坐诊,如果之后等到了合适你的肺源,就让他们一起参与你的手术。

“有我陪着你,也许成功的几率会更大了呢?好不好?”

她带着乞求的语气,让人完全丧失拒绝的意图。

秦书砚沉默了一会儿,只得点头,“好,我听你的。”

宋知微总算安心了,只要书砚愿意跨出这一步,她自然会想更多的办法。

等着书砚休息以后,她在门外叫来了秦予川。

“两件事,需要你去办。”

秦予川脸色郑重,如果不是极其重要的事,嫂子不会安排他去做。

恐怕这件事也是与他哥有关系的。

“嫂子,你尽管说。”

宋知微颔首,“第一件事,去全世界搜寻顶级的心肺专家,尤其是擅长做肺部移植手术的,只要能找到,价钱不是问题。”

秦予川眸子一亮,“我哥同意手术了?还得是你啊嫂子!放心,这事我来办!”

宋知微点头,“第二件,我要收回秦家旁支那些人名下所有的产业,那些以分家的名义分出去的财产,我要一并取回。”

秦予川眼中的欣喜逐渐转化成疑惑,他犹豫着开口:

“嫂子,怎么突然想到要收回他们的财产?”

宋知微眸中狠戾乍现,“我得让某些人知道,依附秦家,就得拿出依附秦家的样子。

“等到畏惧比尊敬更多,就没有人敢打书砚的主意。”

秦予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我会着手去办的。”

他接下宋知微的任务以后没过两天,秦书砚身体恢复到可以下床走动了,趁着宋知微不在的时候偷偷见了他。

并且也给他发来指令,“予川,我有件事需要你办。”

“哥,你说。”

“秦家之前分家的时候,把某些财产分出去了,你找个时机以我的名义,把那些东西收回来。”

秦予川愣了愣,还以为要偷偷给他发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任务,没想到是个重复指令。

秦书砚见他发愣,“怎么不说话?”

“哦哦,哥,你说的这事,我已经在办了。”

秦书砚有些意外,但又很快反应过来,“知微让你做的?”

“是啊,嫂子前两天就吩咐我去做了,不是我特意不告诉你啊,是你之前说,我可以听嫂子的话去做事,不用事事跟你汇报的。”

秦书砚笑着摇摇头,“也好,那你加快速度去做吧,如果有人不服,也不用留脸面,用点见不得光的手段也可以。”

秦予川相当高兴,“我就爱听这话,哥,我就擅长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