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大盅鸡汤全部进入顾安宁腹中。小家伙摸了摸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
颜若兮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慌张地说道:“宁宁妹妹,你怎么将这个女人的鸡汤全喝了,万一里面有毒怎么办?”
王佛柳一听,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尴尬一笑,说道:“三小姐,您可真会开玩笑,这可是奴婢亲自熬的鸡汤,怎么会有毒呢?”
颜若兮眼里闪过一丝怒气,气哼哼说道:“哼,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每次见了这个女人,娘亲就会大病一场。反正在她看来,这个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人。
知道颜若兮担心自己,顾安宁对着她微微一笑。
“若兮姐姐放心,这鸡汤没毒,只是不适合颜夫人。正好,我把它喝了,免得浪费。”
听了顾安宁的话,颜若兮点点头。
“恩,宁宁妹妹没事就好。”
对于顾安宁的话,颜若兮自是深信不疑。宁宁妹妹说没有毒,那就是没有毒。
然而一旁的颜立司想的却没那么简单。
“安宁郡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鸡汤为何不适合我家夫人?”
王佛柳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大人,连你也不相信奴婢吗?这鸡汤可是奴婢亲自熬的,里面加了不少名贵药材,怎么会不适合姐姐呢?”
颜立司沉着脸道:“本官没问你话,你给本官闭嘴。”随后,他将目光看向顾安宁,并朝着顾安宁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还请郡主解惑。”
见颜立司动怒,王佛柳只能乖乖闭嘴,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
顾安宁道:“王姨娘说的没错,这鸡汤里面的确有不少名贵药材。”
王佛柳一听,终于放下心来。
然而,顾安宁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她紧张起来。
“但是颜夫人脾胃虚弱气血不足,若是贸然服用此等大补之物只会适得其反。而且······”
“而且什么?”颜立司紧张地问。
顾安宁看了王佛柳一眼,冲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天真烂漫却又带着一丝狡黠,王佛柳见状,心里却不由咯噔一下。
这安宁郡主不会当真看出什么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
安宁郡主不过两岁稚童,能知道什么?
王佛柳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顾安宁咯咯一笑,说道:“王姨娘,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郡主,奴婢不明白您什么意思?”
顾安宁失望地摇摇头。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狡辩。」
「只可惜,无论你做得多隐蔽,都难逃我的法眼。」
“看来你是不打算自己说了,那还是我替你说吧。”
“颜夫人,您最近是不是有用药调理身体?”
颜夫人点点头。
这两年,她的身体越来越差,经大夫诊断和安宁郡主说的一模一样。
“颜夫人,若我没有猜错,您所服用的药中,有一味药是五灵脂吧?”
听了顾安宁的话,颜夫人有些迷茫,她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王嬷嬷。
王嬷嬷一脸惊讶。
这安宁郡主,简直神了,她竟然连夫人服用什么药都一清二楚。
“郡主神机妙算,夫人所服药中,确有一味药是五灵脂。”
顾安宁仰着小脸,微微一笑,似乎对王嬷嬷的话很是受用。
“敢问郡主,可是这五灵脂有什么不妥?”颜立司道。
顾安宁摇摇头。
“五灵脂没有问题,只是不能与人参一起服用。而这鸡汤中含有大量人参,若是夫人喝了,轻则恶心腹泻,重则中毒身亡。”
颜若兮一听,如同一只愤怒的小狮子,冲着王佛柳大吼道:“坏女人,竟敢谋害我娘亲。”
颜夫人用手紧紧捂住胸口,满眼失望。
“王佛柳,我一贯待你不薄。自从你来到颜府,我待你亲如姐妹。可是你不但窥视我的丈夫,甚至还想要我的性命。你说,我朱如惠到底是哪一点对不起你?”
王佛柳摇摇头,眼中有水雾萦绕。
“姐姐,我没有。”
颜立司眉头紧锁,目光如刀般射向王佛柳,随后他抬起手,一巴掌挥在王佛柳脸上。
“贱人,你最好给本官一个解释!”
王佛柳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道:“大人,奴婢冤枉。奴婢只是听说姐姐身体不适,就想着炖点鸡汤,给姐姐补补身体。奴婢一不懂医术,二不知道姐姐服用的药物中有五灵脂,若是奴婢知道,一定不会放人参的。”
顾安宁眨了眨眼睛,对着颜立司说道:“颜大人,她骗人,颜夫人的药方就藏在她床底下的盒子里。”
听了她的话,王佛柳一脸震惊地望着顾安宁。
如此隐秘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安宁郡主,奴婢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诬陷奴婢?”王佛柳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开始颤抖。
顾安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诬陷,没有呀!我可是好孩子,才不会做那样的事呢!”
“颜大人,你若不信,到她的房里搜一搜,就知道我没有说谎了。”
颜立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身边的小厮说道:“来人,给本官仔细搜查王佛柳的房间。”
小厮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个木盒子。颜立司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份药方。
顾安宁咯咯一笑。
“看吧,好孩子是不会说谎的。”
颜立司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他看着王佛柳,声音冰冷:“王佛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佛柳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她低下头,泪水滴在地上,声音哽咽:“大人,这药方根本不是奴婢放的,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顾安宁瞪大眼睛。
「还敢狡辩。」
「这人看着挺瘦的,但脸皮怎么这么厚?」
颜立司目光深邃,他看着王佛柳,沉声问:“那你说,是谁陷害你?”
王佛柳一时语塞,她环顾四周,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她总不能说是安宁郡主陷害她吧!
“大人,奴婢不知道药方是谁放的,但奴婢真的没有做过。”王佛柳的声音越来越低。
颜立司冷哼道:“哼,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给本官请家法。”
“是,大人。”
家丁转身离去,就在这时,一个略带三分轻佻的男声传来。
“哟,大哥这里好生热闹,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