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现在能干活的人,就剩下大郎和二郎。
指望着他们兄弟二人把这五十多亩田地种出来,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于是姜攀跟陈月芝一商量,便把田地佃出去四十多亩,家里就剩下十亩地,种些自家吃的粮食。
姜晚对种地这种事情还挺好奇,整天跟在两个哥哥屁股后面,在田间地头跑来跑去,硬生生把自己晒黑了一层。
大郎前段时间堆的肥,也被拉到田地里。
堆肥的味道很刺激,村里好些人家都跟着堆了肥,所以大家一起往地里拉肥的时候,整个小山村的味道别提有多上头。
忙了大半个月,田里的秧苗长便出来手掌长那么一截,看着很是喜人。
堆肥功不可没。
小山村有些人家,并没有跟风堆肥。
他们觉得大郎一个年轻后生,哪会懂什么种地。他们可是伺弄了大半辈子庄稼的把式,该如何种地养地,他们再清楚不过。
但现在他们却有些傻眼。
因为那些凡是跟风堆肥了的人家,秧苗都长得不错。堆肥用得越多,长势就越好。
姜家因为地多,堆肥平均下来,反倒不用村里其他人家的多。
毕竟大部分人家都只有三四亩地。
所以姜家的秧苗长势比着别人家的还稍微差了些。
长得最好的是张巧秀家的,他们家总共就一亩半的地,一家三口就指望着那点地,所以一有空闲就去弄各种东西来堆肥。
一家子都是勤快人,在自家院子里刨了一个大坑,堆了满满一坑的肥,播种前用拉到地里用上了,秧苗比别人家的高出一截不说,还更绿一些。
反观那些自持是老把式的人家,地里的秧苗长得弱不经风不说,还发黄。
一般刚开垦出来的荒地,头一年种的庄稼就是这个样子。
以前也没人觉得有啥不对,可现在对比着别家用过堆肥,那差距就别提有多大了。
于是这些老把式也开始着急起来,先是到处借别人家还没用完的堆肥,想着先赶紧抢救一下,然后再赶紧跟着学了堆肥的法子,也在家里弄起了发酵池。
姜晚对种田的热度下去得很快,毕竟面朝黄土背朝天这事儿,真不轻省。
反倒是大郎突然对种地有了极高的热情,每天都扑在地头边上,观察秧苗的长势,然后再跑去其他村子里的田地做对比,等回来之后,便开始自己琢磨着如何让自家地里的土壤变得更加肥沃。
姜晚觉得大哥还挺有钻研精神,于是给他讲了一通植物学。
但大郎不信。
毕竟,一个五岁多的小丫头的话,又有几个人会信呢?
也就姜攀和陈月芝因为老神仙的原因,对她的话丝毫不怀疑。
姜晚也不在意,有些话,说一遍不信,说两遍不信,说十遍,他还能不信?
实在不行,她就用事实来说服她大哥。
就在姜晚准备动手亲自给大郎做示范的时候,离开半个多月的严励突然找上了她。
“小丫头,快跟我走,沉舟犯病了。”
姜晚什么也没问,跟着严励赶往了后山小院。
严励的模样很是狼狈,身上衣服好些地方都破损得厉害,姜晚断定他应该还有内伤,因为他都没有直接用轻功带着她赶路了。
还没靠近小院,她便听见了顾沉舟的吼声,一些鸟雀被吓得在林中叫个不停。
“他这次发病怎么这么严重?”
严励叹了一声,“他……受了些刺激,这会儿状态很不好,我没办法控制他了,一会儿你先别贸然靠近他,要是实在没办法的话,这次就让他自己挺过去吧。”
姜晚心道,连严励都控制不住的情况,那得多糟糕?
很快,两人就到了地方,只见师徒二人住的小木屋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而那个始作俑者还在继续破坏。
顾沉舟此刻的状态很吓人,双目赤红,神态癫狂,手里拿着剑胡乱的劈砍着,连自己身上也有不少伤。
姜晚啧了一声,“这就有点吓人了啊。”
严励眉头紧皱,“你也没办法吗?”
姜晚看了他一眼,“如果我不小心把他弄伤了,你不会怪罪我吧?”
严励摇了摇头,“算了,你还是回去吧,这个状态,谁也没办法靠近他,别再把你给伤到了。”
姜晚却是半点也不在意,抬脚就朝顾沉舟走了过去。
发狂中的人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立刻举着剑就冲来人砍了过去,“去死,全都去死,不许过来,不许伤害我娘!”
顾沉舟的速度很快,都来不及眨眼,人便已经杀到了姜晚跟前。
严励吓得顾不上自己的内伤,准备冲过去拉开姜晚。
谁知姜晚的动作更快,只见她也不知道怎么晃了一下,便有惊无险地躲开了顾沉船的攻击。
反倒是刚冲过来的严励,成了替补的被攻击对象。
姜晚躲开攻击之后,迅速一回身,朝顾沉舟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用力一扯,顾沉舟人便被扯了回去。
姜晚再翻身一跃,将顾沉舟压倒在地,并顺手抢走了他手里的剑用力一掷。
长剑飞出去,深深扎进了泥土里,只剩下一个剑柄露在地皮上。
顾沉舟并不肯就范,拼命挣扎撕扯,姜晚被他打到好几下,气得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给我老实点!”
顾沉舟当然不会配合。
姜晚干脆坐在他身边,一手抓住他的一只胳膊,强行将他的两只胳膊举过头顶,然后用力压住,再腾出一口手来,按在他额头上。
异能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
顾沉舟逐渐安静了下来,很快,他便陷入昏睡。
这一次的治疗,姜晚几乎把异能都耗尽了。
姜晚累得够呛,松开手,往地上一坐,转头看向正坐在一旁吐血的严励。
“大叔,你没事儿吧?”
严励从怀里掏出个药瓶,把瓶口对着自己的嘴一通倒,看得姜晚都担心他服药过量。
把药咽下之后,严励看了看顾沉舟,又看了看姜晚。
“小丫头,我有个不情之请……”
姜晚立马警惕起来,“那就不要请。”
严励:……
“我给银子,付辛苦费,五百两。”
姜晚更是不住摇头,“给得越多,危险越大,别以为我会见钱眼开。”
严励咬咬牙,“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