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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攀和陈月芝还没说话呢,程夫人就先护上了。

“罚什么罚!晚晩才五岁,打个人算什么大错?何况她还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哥哥,而且那钟夫子也确实欠揍!所以晚晩这次没做错,你们可不许罚她!”

“不过晚晩啊,以后再遇着这种事情,可不能这样冲动了知道吗?记住婶婶的话,方法有很多,咱们要选个最稳妥的方法来。”

姜晚认真点头,“记住了。”

姜攀和陈月芝顿时有些头疼,生怕程夫人把姜晚给带跑偏了。

话题一下歪得没边了。

姜晚又把它给扯了回来,“程叔叔,郑翠儿和她爹娘会有什么下场?”

程县令道:“如果查明了那药是他们合谋弄来谋害万老爷的,那自然是秋后问斩。但如果只是巧合,应该是判流放三千里。”

这两个结果,姜晚都挺满意。

对于郑家这几人,她真的是厌恶到了极点。

早知他们会弄出这种恶心人的事情来,当初在那个城镇上就应该把他们给弄死。

那会儿她想着二郎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给他们一个教训,再把他们赶出队伍就行了。没想到他们倒是恨上了姜家,抓着机会就想陷害姜家。

既然这样,那她也不会再对他们手下留情。

陈月芝叹了一声:“没想到郑家人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他们一家靠着万老爷都过上好日子了,还不知足。”

程夫人眼里有着嫌弃:“人心不足蛇吞象,郑家人野心不小,偏偏都蠢不可及,走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程县令却道:“这个案子着实有些古怪,郑翠儿和她爹娘没有谋害万老爷的立场。因为他们一家现在靠着万老爷过上了好日子,害死万老爷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如果说是巧合,那更牵强了。药是买来的,娼馆老鸨那儿的药没有问题,总不能唯独卖给郑大有那瓶出了事,这种巧合概率,未免也太低了些。”

程夫人打着哈欠道:“那也只能说明万富林命里该有这一劫呗,这么小的可能性都让他给遇到了,不是命又是什么?”

“也不排除郑大有自作聪明,往那药里又加了什么别的药,药物相冲,意外弄成那引蛇的药了。”

程县令熬了一宿,脑子乱哄哄一片,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行了,不说这个了。大家都熬了一宿,赶紧洗漱一番睡一觉吧。”

反正人也死了,嫌犯也抓着了,慢慢审就是。

结果等程县令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这个案子被知府给提走了。

万富林人脉广,背景也复杂,他的死牵扯到多方的利益。

万夫人眼见着程县令这边没有按她的意思立刻处死郑翠儿一家,于是从衙门回去之后,就立刻派人去走关系。

万富林刚死,情面还在,所以当天这案子就被府衙给提走了。

同时被提走的,还有郑家三人。

程县令也挺无奈,“原本郑家那几人未必会死,但被府衙插手,只有死路一条了。”

程夫人撇了撇嘴,“那也是他们的命,不管是谋害,还是巧合,反正这事儿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程县令叹了一声:“那可是三条人命,这样胡乱断案,会造成冤案的。”

程夫人两手一摊:“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心术不正,害人害已。”

事已至此,程县令也没办法改变什么,只能叹息几声,便把这案子扔到了脑后。

程夫人对郑家人的下场一点也不关心,转头跟陈月芝商量起三郎重新找学堂的事情来。

陈月芝有些发愁:“出了这档子事儿,只怕不会有学堂愿意收他了。”

虽然这事儿确实是钟夫子无德在先,可世人的观念里,打夫子就是不对,不管任何理由。

夫子纵有千万错,学生也不得顶撞,更不得动手。

尊师重道四个字,可不是说说而已。

程夫人也有些发愁,可见陈月芝这样,她便安慰道:“别着急,总会找到深明大义的夫子的。”

若不是程斯年的夫子不收启蒙的学生,她倒是愿意帮忙牵个线,让程斯年的先生把三郎给收下。

姜晚看着眉头紧锁的父母,又看看抿着唇的三郎,心里有了自己的主意。

不就是找个夫子嘛!

这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别跟她扯什么读书人有多清高,便是圣人也会为了五斗米而折腰。只要她给的钱足够多,不怕请不到靠谱的夫子。

至于银子,对她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姜晚自己把这事儿给揽了下来。

随家人回到家中后,姜晚跑进三郎的房间,对着有些消沉的三郎说道:“小哥,别难过了,一定会有慧眼识珠的夫子在前面等着你的。”

三郎扯起嘴角笑了笑,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我没难过,我相信会有夫子愿意收我的。”

姜晚见他明明一点底气都没有,还要拼命安慰她的模样,心疼坏了。

可恶的钟夫子!要不是他,她小哥哪里会受这些委屈!

知道事情没办成之前,说什么话都是假大空,所以姜晚也不再说别的,出门差了小马仔,让它去后山瞧瞧那对师徒回来了没有。

得到他们在家的消息后,姜晚便溜出家中去了后山。

见着严励后,姜晚便问道:“严大叔,你们在这尧县里应该住了很长时间了吧?你可知道这县里哪个私塾的夫子最靠谱?”

严励睨了她一眼:“现在知道着急了,那动手打人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一下后果呢?”

姜晚挑眉,“看来严大叔你消息挺灵通的嘛。”

严励哼笑一声,“学生打夫子之种事情,几十年也未必会有一例,我想不知道都难。”

姜晚晃了晃脑袋:“那大叔觉得我打得可对?”

严励点了点她的额头:“那钟夫子固然该打,但你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实在是冲动又鲁莽。对付钟夫子那种误人子弟的庸师,方法多的是。”

“但没有一种,能如此解气!”姜晚挥了挥小拳头,“若是再来一次,我不会在私塾里跟他动手,而是要将他拖到大街上打,让所有人都知道,动手打人的是我,而不是我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