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心里焦急,听说姜攀和陈月芝上了山,便专门跑到山脚下那儿等着,她没让姜老太跟着,怕坏事儿。
一见陈月芝回来,就哭着扑了上去,“大嫂啊,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相公啊!”
陈月芝吓得连忙往后退了一跳,姜攀抱着姜晚,挡在了她的面前。
姜攀冷着脸喝斥道:“让开!”
刘氏哭着哀求:“大哥,大嫂,求求你们救救相公吧,他已经烧了一两天了,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问题的。”
陈月芝摇了摇头:“我医术浅薄,救不了你家的秀才老爷,你们另请高明。”
姜晚则大声说道:“我娘才不去你家挨骂呢,快让开,我们要回去做晚饭了。”
刘氏还想说什么,结果让姜攀一把给扒拉开了。
他可没多少耐心听刘氏在这儿哭哭啼啼。
一家三口愣是没多给她一个眼神,直接走人。
刘氏不甘心地喊道:“你们可是亲兄弟,难道就真的要见死不救吗大哥,大嫂,你们真的就这么狠心吗”
姜攀和陈月芝头都没回。
姜晚则朝她做了个鬼脸:“你们昨晚骂我娘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一家三口迅速走出了她的视线。
刘氏急得哭了起来,有人看她这样,便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活该,先前不是还看不起人家的医术吗这会儿倒是跑来哭哭啼啼,还一口一句见死不救,恶心谁呢。”
“可不就是,平日不烧香,有事了就想起人家来了,这样的亲兄弟还不如没有。”
“这还不算,最气人的是一个弄不好就得惹一身臊,被人追着骂。”
“你们还别说,大攀家的还真有两下子,铁牛他爹伤得可不轻,用了大攀家的给的药,一夜就好转了,铁牛一家子高兴得啥似的,天一亮就特意给大攀家送了谢礼。”
“所以啊,有些人就是有眼无珠,以为自己是城里人就看不起乡下人,结果还不是要回头来求人家。”
村人一人一句,说得刘氏头都抬不起来,赶紧捂着脸往自家的地方跑。
只是她心里气得恼火,陈月芝也实在小气,她不过就是质疑了一两句,至于就这么记仇吗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陈月芝来给相公看伤要是知道陈月芝真有两下子,她昨天肯定不那样说话了。
刘氏心里乱糟糟的,眼看着就要到自家歇脚的地方了,突然一道哭号声传了过来:“我的儿啊,你这是咋了呀!你快醒醒呀,你别吓娘啊!”
刘氏心头猛地一跳,拔腿就冲了过去。
只见姜三人整个人抽搐不停,嘴里不停的吐着白沫,脸色比纸都还白。
姜老头儿怕他咬着自己的舌头,情急之下将手指塞进了姜老三的嘴里。姜老三完全没有意识,死死地咬着姜老头儿的手不放,姜老头儿疼得惨叫。
现场一片混乱,刘氏吓得都懵了,只会扑到床边焦急地喊着:“相公,相公!”
姜老太一把推开她:“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叫陈氏过来!”
刘氏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往姜攀家跑去。
姜攀一家正在炖蘑菇汤,他们的佐料齐全,虽然没放油,但闻着也很鲜香。
姜晚咂了咂嘴,想象不出蘑菇汤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苏氏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别急,这汤得炖上半个时辰才能好喝呢。”
姜晚打着商量:“让我先尝一口好吗,就一口,一小口。求求你了嫂嫂。”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小胖手,伸出短短的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圈,又怕被拒绝,赶紧把圈缩小了一点,但缩得并不明显。
苏氏被她萌得心都化了,哪里舍得拒绝,拿勺子舀了一勺汤水出来,小心吹凉了喂给她。
一口温热的汤下了肚,姜晚眼睛都亮了起来:“好喝!嫂嫂手艺超棒!”
苏氏被夸得心花怒放,抱着她的小胖脸就亲了一口。
姜晚被亲得脸都歪了,挣脱出来之后,赶紧擦了擦脸。
唉呀,好讨厌,把她脸亲出狗皮癣了可怎么办!
苏氏被她那嫌弃的小模样逗得乐不可支,又捧着强行亲了一口。
姜晚被亲得哇哇乱叫:“放开我,放开我!”
苏氏笑着摇头:“不放不放,我们家晚晩最香了,来,嫂嫂再香一个。”
姑嫂两闹作一团,惹得一家子都笑个不停。
刘氏跑来时,就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万分不是滋味,“大哥大嫂,求求你们快去救救我家相公吧,他快不行了,求求你们了。”
陈月芝和姜攀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姜老三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氏见他们依旧不肯松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哥大嫂,求你们去看一眼相公吧,他突然口吐白沫抽搐了起来,还把公爹给咬伤了,求你们高抬贵手,救他一命吧。我给你们磕头了,求求你们了。”
说完,她当真就磕起了头来。
见她这样,姜攀和陈月芝神色有些凝重起来,能让刘氏下跪磕头,看来姜老三的伤情恶化得挺厉害。
陈月芝道:“若是昨天的话,我还能有办法救他,但现在这个情况,我真的无能为力。”
她说的是实话,她的医术就那么点水平,简单的外伤她有把握,但像姜老三恶化得这么厉害严重的,她真治不了。
刘氏哭了起来:“嫂子,求求你想想办法,你能治好铁牛他爹,就一定能治好相公的。我相信你的本事,你肯定有办法的。求嫂子开恩,救救相公。你也是女人,你也有孩子,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年纪轻轻守寡,看着几个侄子没爹吗”
姜晚翻了个大白眼,瞧瞧这道德绑架玩得多溜!
说得好像姜老三死了就是她娘的责任一般。
真不要脸。
眼看着陈月芝就要心软,姜晚赶紧朝三郎使了眼色。
三郎立马跳了出来:“三婶,瞧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三叔是被我娘害的一样。你们家一天天的咋这么会难为人呢”
刘氏急忙说道:“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三郎摆了摆手:“三婶,你别解释了,挺没意思的。我们也都看出来了,今天我娘要是不去,三叔要是有个好歹,你跟你那好婆母肯定会把他的死算在我娘头上的。毕竟这种事情你们也没少干。”
刘氏脸色涨得通红,想辩解,但三郎却不给她机会。
“三婶,这人嘛,我娘倒是可以过去看看,但咱丑话得说在前头。现下我家跟你们家可是断绝了关系的,所以,别想着白使唤我娘,村里人来我家找我娘看病,那都要给银子的,所以,诊金你们必须得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