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部落天下商会分部,此时已经年关将至,暖烘烘的烛火在雕花窗棂后摇曳,把窗纸上绘着的吉祥纹路映得活灵活现。
商会内的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有人正手脚麻利地将一坛坛新酿的美酒码放整齐,酒坛上贴着大红的福字,浓郁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有人则在精心整理着一捆捆色泽上乘的绸缎,这些绸缎是准备运往各地,作为新年礼品或服饰原料的,每一匹都光滑柔软,流光溢彩。
门外,河伯部落的百姓们也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氛围中。孩子们穿着新衣,手持糖葫芦,嬉笑打闹着穿梭在人群里,手中还紧紧攥着长辈给的压岁钱,那一张张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女人们聚在一起,一边谈论着新年的新衣和菜肴,一边熟练地准备着各种年货,篮子里装满了新鲜的蔬果、香喷喷的糕点。男人们则忙着修缮房屋、张贴年画,将家中布置得焕然一新,年画里的财神、寿星个个神态逼真,似是在传递着美好的祝福。
夜幕降临,商会的灯笼纷纷亮起,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部落里的人们也纷纷回到家中,一家人围坐在温暖的火塘边,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年夜饭,大家举杯欢庆,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内,在这团圆的时刻,每个人都忘却了一年的辛劳,尽情享受着新年的温馨与快乐,共同期待着蛇年的到来,憧憬着新的一年里,部落和商会都能蒸蒸日上,生活越过越红火。
云天影身着一袭修身的黑色劲装,此刻,正与天下商会分部会长许婉仪在后亭中,一边赏着风花雪月一边对饮长谈。
“许姑娘,这年关将至,可曾有出游的打算?”
许婉仪身着一袭华贵的紫色锦袍,领口与袖口处绣着的精致金色花纹,在光线的映照下熠熠生辉,腰间那条镶嵌着璀璨宝石的腰带,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雍容华贵的气质,显得仪态万方、高雅不凡。
许婉仪莞尔一笑:
“凌公子说笑了,我乃是分会会长,若是出游,指不定这里会乱成什么样子呢。”
云天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杯中的酒水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荡漾:
“许姑娘将这分部打理得井井有条,即便出游几日,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倒是你平日里太过操劳,也该寻个机会放松放松。”
许婉仪轻抿一口酒,目光望向远处被灯笼照亮的街道,灯火摇曳间,人们的欢声笑语隐隐传来:
“凌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商会事务繁杂,我实在放心不下。这新年伊始,各方合作事宜、交易往来都需我一一过目,稍有差池,便可能影响商会的声誉与利益。”
云天影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许姑娘对商会的这份尽心尽责,着实令人钦佩。不过,弦若绷得太紧,总有断的时候。我听闻九黎王城外有一处温泉山庄,此时正值寒冬,去那里泡泡温泉,赏赏雪景,定是惬意非常。”
许婉仪转头看向云天影,眼中带着几分好奇:
“凌公子似乎对这温泉山庄颇为熟悉,难不成是常去之处?”
云天影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之色:
“倒不曾去过,只是听闻那里的景致令人难忘。尤其是新年前后,山庄会布置得格外喜庆,还有各种有趣的活动,热闹非凡。”
许婉仪的眼中露出一丝向往,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听起来确实不错,只是如今我实在抽不开身。等忙过这阵,或许可以考虑。”
云天影没有再劝,而是举起酒杯:
“既然如此,那便先预祝许姑娘在新的一年里,商会诸事顺遂,再创新高。”
许婉仪也举起酒杯,与他轻轻碰杯:
“也祝凌公子蛇年行大运,万事皆如意。”
两人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又聊起了商会近期的事务。
在这宁静的后亭中,两人的交谈声时而低沉,时而轻快,与远处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独特的新年图景。
不知不觉,夜已深,天空中繁星闪烁,仿佛在为这新的一年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云天影之前提起过第二笔生意,许婉仪一直很好奇,如今将近一年了,她趁此机会再次追问,然而,就在两人聊到下一笔生意的关键时刻,通往后亭的院门骤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开,木屑横飞。
一个身形高大魁梧的男子,身披黑色披风,大步走进来。他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加掩饰的霸道与傲慢,此人正是河伯部落首领赵家的嫡长子——赵凌。
他身后,一群全副武装的侍卫紧紧跟随,个个神情冷峻、气势汹汹,瞬间让原本平和的后亭氛围变得剑拔弩张。
赵凌的目光如饿狼般直勾勾地盯着许婉仪,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大声说道:
“许婉仪,这生意先搁下吧。本公子今日前来,是要你做我的妾室。只要你答应,我保你和商会日后在这大荒界畅通无阻,尽享荣华富贵。”
许婉仪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如霜,眼中满是愤怒与厌恶,她厉声喝道:
“赵凌,你简直痴心妄想!我许婉仪岂是你能随意摆弄的?这里是商会,不是你肆意妄为的地方!”
云天影迅速站起身,挡在许婉仪身前,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冷冷地说道:
“赵凌是吧,你莫要张狂。今日这生意是我与许会长在谈,岂容你横插一杠?识趣的就赶紧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赵凌不屑地大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嘲讽:
“就凭你?你哪根葱?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在这河伯部落里,还没有我赵凌得不到的东西。今天这个女人我要定了,你若敢阻拦,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又一个身影从赵凌身后缓缓走出,此人正是河伯部落商会的长老之一——钱坤。
他身形佝偻,脊背微微弯曲,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错觉,然而,他那一双眼睛却透着精明与算计,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狡黠寒星。
只见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许婉仪,你还是乖乖从了赵公子吧。大家都知道,你父亲是那被放逐的鲛人一族,你这血脉不纯,本就不配坐在这分会会长的位置上。如今赵公子看上你,那可是你的福气。”
“休得胡说!我母亲是纯正的人族!我父亲早就没了!我怎么可能是鲛人!我……”
许婉仪只觉得一股气血猛地涌上心头,她紧咬下唇,气得浑身微微颤抖,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这突如其来的污蔑。
“许姑娘,怎么回事?”
云天影急忙向许婉仪传音询问,然而……
“我也不知道,我自小就是在许家长大的,能得到如今的地位,很大原因还是背靠许家的支持。”
许婉仪的传音回复让云天影一时之间眉头紧锁,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