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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洁,透过窗户照在房间内,照得床单被子一应白。

“轰!”

门忽然被人从外边暴力打开,一个面容姣好、身材高挑婀娜的女子横抱着一个清秀男子走进屋来,她面冷如霜、眼里有火,气息猛然涌动,房门又被她暴力关上。

洁白月光下,她抱着他走到床边,一把将其丢到床上,挡住了月光。月光照在他身上。

她不等他反应,身法一展,已然骑到他身上了,将之制住,不许他逃脱。

清冷月光,她美艳胜花,雪白月光投来,叫她更美数分。他们在这月光下,有一种清冷、但炙热的美感。

“李诗音!你住手!!”下方的男子出声,尝试阻止即将到来的暴行。

但那逆徒完全不理他,伸出手,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去解他的腰带。他只得抬起手去阻止逆徒的操作。

两个金丹修士只凭借肉身力量,在裤腰带上激烈交锋,最后是师傅凭借先入金丹几年,肉身力量更大,趁机抓住了逆徒的手腕。

他两只手抓住两只手腕,仰躺在床上,仰望骑在他身上的逆徒,月光照得她的脸一半清冷一半阴暗,仿佛入了魔的大魔头,他呵斥道:“你闹够了没有?!”

逆徒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她见自己双手被制住,几次挣扎都无果,便抬眼盯着师傅,然后冷哼一声,她双眸里忽然剑锋划过。

“刷!”

狭窄的卧室里有锋利的剑气蹿过。

师傅一愣,随后意识到什么,他低头看向自身,见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片一片的从身上滑落。每一片布料都被剑气切割得很整齐。

布片被剑气划过带动的空气吹起,在这卧室里,在这月光下翩跹,仿佛花瓣,仿佛雪花。

师傅想不到这逆徒玩不起,打不过就动用剑气……还是第三境的剑气。

“你疯了?!”他大骂道。

逆徒冷哼一声,冷冷问道:“你都明明动了情,为什么还装得那么清醒?”

衣服都没了,浑身上下再无发隐藏,师傅也说不出话来了,脑袋尴尬的偏向一边。

逆徒学着自家嫂子教的技巧,俯身去亲吻师傅,但师傅歪过头,不让她得逞。

她便亲他脸颊。

亲着亲着,她忽然发现一滴眼泪从师傅脸上滑下来了。

她一愣,坐起身来,看见师傅委委屈屈的流泪了。

猛男落泪,真是叫人心疼呢……但她邪异一笑,冷哼道:“哭吧哭吧,你还可以叫喊。看有没有哪个女英雄来救你!”

说着,她又俯下身,拿舌尖舔了舔脸上的眼泪。

“啧,苦涩哟!”

这样的演技都没有用,师傅顿时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是逃不过去了、要栽了。

也罢……

“把窗子、帘子拉上。”他叹一口气,生无可恋、彻底躺平,交待道,“还有隔音阵法……”

月光下,床上剑仙得意一笑,伸手拍了拍炼丹师的脸,阴谋得逞的笑道:“你早这么老实不就完了?你说你一个炼丹师,还能逃出我这个剑修的魔爪?”

随即,她一挥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剑气切碎,如雪花散开,她又法力涌动,窗帘被她拉上,挡住了屋内的春光。

炼丹师在身下暗暗催动法力,将卧室的阵法也启动,教外界再听不得里面半点声响、也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只是在阵法启动之前,可以听见剑仙在傻傻的问:“师傅,到底是哪里,怎么进不去啊?”

又听得炼丹师冷笑嘲讽道:“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自己动手啊……”

但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窗帘被拉上了,声音、气息、神识都被隔绝了,外人却是不知道。

不过可以通过一些细微的变化大致猜测。比如丹峰的小木屋有规律的抖了一整夜,瓦片都抖碎了许多;比如睡在隔壁房间的尉迟真母子被吵得整夜睡不着,李安哭了一夜;比如窗外老灵槐树的枝叶总是无风自动;比如天上的月亮不知道为什么害羞了,拉过一片云来,遮住晕红的脸。

噬极魔柳树下,有几个小孩子在严肃的讨论着学术问题。

追风靠着噬极魔柳像人一样坐着,一双真-虎眉紧皱,月光透过柳枝枝叶婆娑的洒在他脸上,给他增添了几分深沉和神秘。

他看着那边抖动得很有节奏感的小木屋,虎爪摸着下巴,虎音低沉,出声问道:“诗音和爸爸打起来,我到底该帮谁?”

龙七七坐在他左边肩膀上,看着屋脊上的瓦片跳舞,那瓦片跳着跳着,就落下屋檐了。

“啪!”在月色里一声脆响。

她出声解释道:“按北楚律法,父子之间,有强制的律法关系,朋友之间没有。你爸爸跟人打架,你不帮忙,哦,不对,是你爸爸陷入了险境,你不出手救助,那你就犯法了,要抓你去坐牢。但是朋友之间却没有这些救助义务。

“北楚以孝义治国,所以你应该帮你爸爸。”

“是哦!”追风点点头,表示认可。

漂浮在追风脑袋上的柳小极一抖一抖的,说话时的声音也是一颤一颤的正太音。他好奇的问追风:“那你为什么还不去帮忙?”

“你当我真傻啊?”追风抬头看柳小极,“他们这个啊我知道。我在武夷城当神兽的时候,常有百姓向我祈求什么生个孩子什么金枪不倒什么一夜春风的,就是男女那点事嘛!不过他们求错人了,我还是个小孩子,妻子都没有,怎么保佑他们生孩子?”

他发现柳小极是一抖一抖的,好奇问道,“唉?你怎么在发抖?你生病了?”

“本体在抖,我有什么办法。”柳小极无奈道。

追风回身,发现身后靠着的噬极魔柳确实是在不停的抖动。

“金丹修士,恐怖如斯!”张君异挨在追风右边坐着,感受着颤动的地面,连连摇头感叹。

“你就是个小屁孩,你懂什么?”追风闻言,嗤笑道。

张君异认真答道:“追风师伯,虽然我年纪小,但是我经历的事情多。我在人间流浪时,什么都有见过。不就是洞房嘛,我怎么就不懂。”

“嘁!”追风打了个响鼻,不屑道,“难怪你修炼这么慢,原来脑子里都是这些东西。我跟你说,修士要斩断情丝,那样才好进境。女人,只能影响你出爪的速度。”

张君异张张嘴,想说什么反驳,但他想到那一抹白衣,便说不出来了。因为那个女人真的影响到他了。

“啪!”

忽然,龙七七拍了追风一巴掌,道:“我的徒弟,要你来教?!”

追风瞥她一眼,懒得理。他大虎不跟小蛇斗……主要是他怕他一爪子给她拍死了。

“我看你还是想想自己吧……”龙七七冷笑道,“明天诗音从你爸爸房间出来,你是该叫妈妈呢还是娘亲?”

“这有什么?”追风嘟囔着,无所谓,“修行界向来都是各论各的,哪有那么多讲究?诗音是诗音,爸爸是爸爸,有什么问题?”

“呵!”龙七七抱着手,脑袋歪到一边。

不论是李诗音房间里的尉迟真母子,还是噬极魔柳之下的四小只,还是后山洞府中的涂山悠悠,总之,这一夜都被吵得没法安生。

毕竟金丹修士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