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妃来看望宁王侧妃。
宁王府的人并没有拦着。
初夏看到宁王时,被宁王的样子吓得一跳。
“宁王,你这模样还以为是你生病了呢?”初夏惊讶地说。
宁王胡茬肆意生长,参差不齐地布满了下巴和两腮,像是一片久未打理的荒草丛。
胡茬的颜色暗沉,与他苍白的脸色相互映衬,更添了几分憔悴。
宁王嘴角微微笑了一下,“让二嫂担心了,”
初夏摇摇头,“真看不出出,你与刘蕊竟然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这话也只有初夏也说出来。
要是别人,可不敢这么直白的说宁王。
“二嫂是过来看蕊儿的吗?”
“是,我听说她一直没有醒,刚好我会点医术,所以过来看看,”初夏说。
宁王眼眸看向初夏,这位二嫂会医,他也是听说过的。
只是不知道深浅。
今日她竟然敢这么直接过来,点明说要给蕊儿看病。
看来是对自己的医术相当的自信。
初夏也不着急,站在那里等着宁王的回答,无所谓的态度。
宁王点点头,“麻烦二嫂了,”
由下人带初夏去了刘蕊的房间,
“辰王妃,我家侧妃娘娘的身体一身很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就出血小产了,”哭着说话的是刘蕊身边的丫环,刘香。
“御医怎么说?”初夏问。
“御医说说刚妃是被人下了药,”刘香说,。
初夏一边听着刘香的话,一边径直朝着床边走去。
可就在她即将靠近床边之时,一个身影突然闪现,将她的去路拦住。
“春草,你这是干什么?为何要拦着?”刘香见此情景,顿时柳眉倒竖,满脸怒容,厉声质问道。
被唤作春草的丫环,仰着下巴,神色傲慢,眼中带着一丝不屑,尖着嗓子说道:
“侧妃娘娘的身子,一直是由宫里的御医精心调理。辰王妃您又不通医术,就算靠近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何必白费力气呢。”
那语气,仿佛她才是这王府里最有话语权的人。
初夏闻言,脚步顿住,目光缓缓落在春草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笑容里,没有丝毫被冒犯后的恼怒,反倒多了几分洞悉一切的淡然。
“哦?我倒好奇,你究竟是宁王府的丫环,还是御医那边派来的人?”
初夏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好似能看穿春草的心思。
“奴婢当然是宁王府的丫环,这还用问!”春草一听这话,立刻挺直了腰板,语气强硬地回应道,像是生怕别人质疑她的身份。
初夏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不紧不慢地反问:“既然你是宁王府的丫环,宁王都已经同意我进来探视,你又有什么资格,敢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拦着我的路?”
这一问,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击春草的要害,让她一时语塞,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春草表情微慌,但还是站着不动。
“舒妃娘娘早就有言在先,侧妃娘娘的病情,只能由御医诊治,其他人一概不许插手!”
春草拔高了声调,颐指气使地叫嚷着,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仿佛她背后的舒妃此刻就站在这儿撑腰。
刘香一听,急得跺脚,脸上满是焦急与气愤:
“我怎么从未听闻舒妃娘娘说过这话?春草,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赶紧让开!辰王妃精通医术,王爷都点头同意她来为侧妃娘娘瞧病了,你有什么资格阻拦?”
在宁王府的日子里,春草和刘香就像一对宿敌,向来水火不容。
春草处处排挤刘香,只因刘香是侧妃娘娘陪嫁过来的心腹丫环,与侧妃刘蕊情同姐妹,关系极为亲近。
而春草呢,是舒妃特意安插在宁王府,美其名曰照顾侧妃,实则心怀鬼胎。
平日里,春草就一门心思要压刘香一头,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像故意找茬似的,逮着机会就针锋相对。
今日,春草瞧出刘香满心希望辰王妃能为侧妃诊治,她心里那股子别扭劲儿又上来了,偏要唱反调,就是不想让刘香如愿。
初夏静静地看着春草这副嚣张跋扈的嘴脸,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旋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笑容里,尽是嘲讽与不屑。
“这位春草姑娘,我倒是好奇,你莫不是把自己当成这宁王府的当家主母了?行事如此肆无忌惮。”
初夏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威严,一字一句,仿佛裹挟着冰霜。
“宁王的话你都敢公然违抗,依我看,你心里怕是觊觎着宁王妃的位子吧?”
这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把春草炸得脸色惨白。
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慌乱。
“辰王妃,您可千万不能冤枉奴婢啊!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春草声音颤抖,拼命磕头,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呵,不敢?”
初夏冷笑一声,眼中的寒意更浓了,“不敢就给我滚远些!”
话音刚落,她猛地一脚踢在春草身上,这一脚力道不小,直接把春草踢得在地上滚了一圈。
春草蜷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眼睁睁看着初夏朝着床边走去。
刘香瞪了一眼春草,不再看她。
“麻烦辰王妃了,”刘香心疼地说,
床上躺着的,是昏迷不醒的侧妃刘蕊,她可是刘香从小陪到大的姑娘,两人情同姐妹。
刘香望着那毫无血色的面容,满心忧色,眼眶泛红。
初夏神色凝重地点点头,随后缓缓在床边坐下。
刘蕊究竟是不是被人下药才导致小产,她只需一探便知。
“你家侧妃平时吃的东西,可有什么异样?”初夏一边专注地探着脉,一边轻声询问刘香,眼神始终落在侧妃的手腕上,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没有,侧妃的饮食都是奴婢亲自打点的,自从侧妃有孕之后,奴婢更是加倍用心盯着,每一道食材、每一味调料,都仔细查验过,绝不可能有问题。”
刘香急忙说道,语气中满是焦急与笃定。
刘香是被户部尚书的夫人亲自调教过的,高门那里那边勾心斗角她也是了解的。
初夏轻轻将刘蕊的手放回被子里,动作轻柔,生怕惊扰到昏睡中的人。
随后,她起身走到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随意地开口:
“你家侧妃昏睡的这两天,你家王爷一直守在床前吗?”
“是的,王爷对侧妃那是真心实意的感情。这两天,王爷一步都未曾离开过侧妃的床边,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刘香说着,眼中泛起一丝感动,王爷对侧妃的深情,府里上下有目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