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不想让杨四海为难,直接道:“既然如此,你说下他老窝在哪,我自己过去就行。”
天爷第一次找我帮忙,我们怎么能一点用处都没有”
杨四海咬了咬牙,“行,天爷,我现在开车去杰尼,然后带你去找张二蛋,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四海盟的会长,他再怎么疯,多多少少得给我几分薄面。”
“好。”
夏天干脆应下。
没过多久,杨四海接上夏天,驾车疾驰,途中杨四海沉声道:“天爷,张二蛋的巢穴就在蓝爵夜总会,咱们现在就过去。”
夏天没再多言,两人按照导航,迅速抵达了目的地。
这蓝爵夜总会不愧是南县的顶级娱乐场所,奢华至极。
单看那门面装修,不知情的还以为闯入了市里的高档会所。
二人刚踏入大门,一位婀娜多姿的女领班轻盈走来:“二位老板,请问要小包、中包还是大包?给您安排最优质的服务。”
杨四海神色冷峻,作为一方霸主的气势也十分强大,“我是杨四海,找你们老板。”
女领班瞬间意识到眼前这位不是普通人,不敢有任何耽搁,立即给楼上打了电话。
转瞬之间,一个身材魁梧、西装革履的大汉带着几个小弟,仿若从电梯中踏出的凶神般大步走来。
杨四海压低声音,对夏天轻声道:“这是张二蛋身边的得力干将,王宏海。”
“杨老大,张哥这会儿有事在忙,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王宏海笑呵呵道。
杨四海心中恼怒,这张长军不过是个郊县的地头蛇,自己身为掌控周边县市的江湖巨头,他竟只派个手下来敷衍,实在是目中无人。
可他又实在不愿招惹张长军这疯子,只能强抑怒火:“我听闻天爷老婆的弟弟被你们绑了,这其中想必有误会。”
王宏海脸色骤变,目光如利刃般在夏天身上扫过:“你就是夏天?”
“是我。”夏天微微扬起头看向了王宏海。
王宏海见状,大手一挥,身后小弟仿若训练有素的恶犬,瞬间掏出武器,黑洞洞的枪口直逼夏天额头。
杨四海面色一沉,怒喝道:“王宏海,你疯了,什么意思?”
王宏海看都不看杨四海,冲着夏天阴森一笑:“原本老大还打算让我打电话叫你过来,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正好,老大在楼上等你,走!”
这张长军颇为怪异,与传统地下大佬不同,他偏爱用年轻人,尤其是初高中辍学的愣头青。
这些人胆大包天,比张二蛋还莽撞,上头一声令下,真敢毫不犹豫地开枪。
在王宏海的带领下,一群人杀气腾腾地顺着楼梯向上。
一楼的洗浴中心装修的金碧辉煌,虽奢华却也中规中矩。
到了二楼 KtV,场面劲爆,休息区一排排公主、少爷搔首弄姿,如同选美现场。
三楼喧闹嘈杂,乌烟瘴气,一群人围着老虎机疯狂嘶吼。
四楼相对高档些,是正宗赌场,地方虽小但赌风浓烈,仿若置身小型赌城。
就这样,夏天和杨四海被王宏海押着,逐层而上。
与下面几层的喧嚣不同,顶楼戒备森严,到处都是站岗的守卫,却安静得渗人。
最终,两人被带进了一个房间。
那扇门缓缓推开,屋内景象映入眼帘,奢华之气扑面而来,布局更是别具一格,被精心装潢成早年刚引入时的西式格调,透着股复古又张扬的劲儿。
屋内只有两个人,一位坐在沙发之上,另一位身形笔挺地立于其后。
站着的那位,瞧模样也就刚过四十,面容冷峻如霜,浑身散发着打手独有的凌厉气场。
而沙发上那位,五十上下,身材微微发福,寸头更添几分硬朗,眼神里透着久经江湖的沧桑。
“老大,这小子主动送上门了。”
王宏海疾步走到坐着的中年人跟前,语调满是敬畏。
被称作张长军的中年人眉头一皱,目光如炬:“怎么来了俩?”
王宏海忙侧身指向杨四海,解释道:“哥,您忘了?这位可是四海盟的***,杨四海,市区里响当当的人物,您二位之前还喝过酒呢。”
杨四海到底是在江湖里摸爬滚打多年,见过大风大浪,此刻依旧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开口:“张老板,给我个薄面,把人放了,往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万事好商量。”
“给你面子?”
张长军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声音冰寒彻骨,“要是你儿子让人揍得在医院躺着起不来,你且说说,你会不会给我面子!”
杨四海眼角猛地一跳,心下暗惊,他可没料到,苏晚成被绑这事儿,竟是因夏天揍了张啸天而起。
这张长军行事癫狂,可护犊子也是出了名的,在这南县地界,招惹了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要是惹上他儿子张啸天,那可真是自寻死路。
杨四海这才意识到,自己来之前把事儿想得太简单了,早知如此,哪能单枪匹马就闯过来。
“张老板,我这面子你若不给,钱的面子总得给几分吧?”
“那是自然,这天底下,钱的威力可不小!既然杨老大有意掏钱赎人,这面子我不能不给。”
张长军脸上闪过一丝狡黠,抬手摆出个邀请的架势,示意夏天和杨四海落座,“不过,在此之前,咱先玩个小游戏热热身。”
“要是这姓夏的能熬过这关,杨老大出一个亿,人你们随便带走,可要是他栽了……那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一个亿?
杨四海心里瞬间炸开了锅,暗骂这家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抢劫。
可脸上还得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开口问道:“不知张老板想玩什么花样?”
“简单得很,就这把左轮手枪,六个弹槽,只装一发子弹,我和姓夏的轮流对着脑袋开枪,他要是命大活下来,杨老大再掏一个亿,苏晚成立马就能跟你们走。”
张长军边说边将那把装了五发子弹的左轮“哐当”一声甩在了桌上。
杨四海瞧清楚那玩意儿,心头一震,这不是传说中的俄洛斯轮盘?
拿命赌运气的疯狂游戏,多年过去,没想到这张长军还是这么个疯子,为了给儿子报仇,居然跟夏天玩命对赌。
一时间,就连杨四海这等见过世面的人,额头也渗出细密汗珠,“张老板,这事说到底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小打小闹,您犯不着拿自个儿的命赌气吧?”
事到如今,杨四海心里清楚,破财消灾怕已是解决困局的唯一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