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月前。
李明仪因朝堂之事与家中琐事搅得心力交瘁,尤其是和秋兰之间的矛盾,让他疲惫不堪,他只觉心好累!
可即便如此,他对瑞安的疼爱丝毫不减,只要一有空,就会把儿子抱在怀里逗弄。小瑞安眉眼间与李明仪如出一辙,尤其是那挺翘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眸,任谁见了,都知晓是他的亲骨肉。
瑞安每回被抱在爹爹怀中,总会睁着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咿咿呀呀地指向门口,小胳膊挥舞着,示意要去找娘,李明仪见状,何止是你想你娘,你爹也是想得快疯了。
那日二人于书房中爆发激烈冲突后,李明仪便将大批人手从紫藤苑撤离,连瑞安也抱了出来,只留秋兰和一厨娘独自在苑中。
夜幕降临,处理完公务的李明仪终究按捺不住思念,叫人备好马车朝紫藤苑方向驶去。
他思量着已晾了秋兰五日,说不定她性子磨软了些。路上,他满心期待,又有些忐忑,不知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秋兰。
踏入内室,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李明仪一眼就瞧见秋兰身着一袭红色单薄里衣,背对他坐在铜镜前,身姿婀娜,如同一朵在暗夜中静静绽放的红莲。
李明仪不知她在铜镜前忙活什么,心下好奇,便起身朝她走去。
秋兰自然察觉到他的到来,转过头来,见秋兰乌黑的头发披在红色的长袍上,脸色瓷白,杏眼黑白分明,嘴上抹着鲜艳的口脂,在这昏黄摇曳的烛光下,美得仿若妖魅一般。她看到他却神色平静自然,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又悠然转过头。
李明仪走到她身后,只见她正对着铜镜涂抹口脂。
李明怡微微俯身,头抵着她的额:“都要睡觉了,还在抹?”秋兰转过身,仰头问:“是啊,好看吗?”
李明仪面上淡然应道:“好看。”实则内心早已心花怒放。近来他俩关系紧绷,李明仪靠恐吓要对容齐和慕容青弦不利,才换来秋兰的乖巧,可阔别五日后,她又如此平和,他想着这回她大概是怕再也见不到儿子。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揽住秋兰盈盈一握的纤腰,秋兰并未反抗,顺从地靠向他。李明仪见状,更是喜上眉梢。
秋兰又拿起一盒口脂,将原先的颜色轻轻抹去,换上新的色泽,再度问他:“这般呢?”李明义强抑着兴奋,故作平淡地应道:“好看。”说完,他拉过一个绣墩,坐在秋兰身后,搂紧她的腰身,亲吻她的颈窝,耳朵、脸颊,眷恋之意溢于言表。
此刻秋兰的柔顺并非源于惧怕,倒似往昔错把他当成慕容青玄时的信任依赖,他们仿若恩爱夫妻,毫无龃龉。
秋兰手中涂抹口脂的动作未曾停歇,任由他亲昵。李明仪蘸了些口脂自己大拇指上,又轻轻将秋兰搂入怀中,在她眉心点上一点红:“真美!”
秋兰笑着挣扎开,看向铜镜,嗔怪道:“你呀,该涂给瑞安,怎的涂给我了。”李明仪凝视着烛光下的秋兰,只见她艳红的双唇,眉心的红,美得惊心动魄,一时情动,将她抱至床边,轻轻放下,俯身便吻。
起初,秋兰并未抗拒,只是平静地承受着他的亲昵,既不热情回应,也不奋力推开。
李明仪沉醉其中,愈发忘我。可没过多久,他突然趴在秋兰身上不动了,秋兰眼中原本的平静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仿若这温情的片刻从未存在过,而窗外,夜色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