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换了车继续赶路
从J省到S市的路温楚熟，没有导航他也能知道怎么走。
一路上，温楚很兴奋，“哥哥！把敞篷打开，开快点！”
司觉照做。
这天天气很好，风呼啸着从耳边掠过。
温楚兴奋地欢呼起来，发丝被风吹得肆意飞扬，他张开双臂，尽情享受着速度与激情。
司觉专注地开着车，偶尔侧头看一眼温楚，见他满脸的兴奋与喜悦，自己也跟着嘴角上扬。
红色的跑车在路上疾驰，张扬得与这个灰暗的世界格格不入。
J省太大，路上也不是那么通畅，因此开了一天，两人还是没有到达S市。
晚上，两人在车上住了一晚。
温楚一整天都很兴奋，吃饱喝足后，又缠着司觉在车里干了一架。
很久之后。
司觉一下一下轻拍着温楚的背，“乖宝贝，够了好不好？”
温楚还是缠着他，“不好，不够。”
司觉轻笑，“这几天怎么那么贪吃。”
“因为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个先来。”温楚忍不住抽泣起来，他抱住司觉，认真地看着司觉的眼睛，“哥哥，你愿意跟我一块死吗？”
司觉亲掉他的眼泪，“当然，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温楚还是很高兴，很感动，他凑到司觉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司觉呼吸都重了几分，“宝贝，你可以吗。”
温楚自豪一笑，“当然！你的宝贝很厉害的。”
闻言，司觉立刻把人抱起来……
又过了很久之后。
司觉简直要哭出来，“好厉害，宝贝真的好厉害啊。”
温楚说不出话，只是用尽全力狠狠抱住司觉。
……
第三天傍晚。
两人终于回到了S市。
温楚觉得好笑，当初从S市到h市花了两年多的时间，但是回来，却只花了四天不到的时间。
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
想当初，S市曾经是Z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但是末世几年，只剩荒芜。
“哥哥，我们快到家了。”
“嗯，快到家了。”
前两天太过放肆，温楚根本走不了路。
司觉抱着他，边听着温楚的指挥，边在破败的道路上奔逃。
作为曾经最繁华的城市之一，S市人口密集，末世爆发后，丧尸如同过江之鲫，现在，好几年过去了，这里的丧尸依旧不少。
饥饿的丧尸闻到食物的味道，纷纷想扑上来，跟司觉抢温楚。
司觉怎么可能任他抢。
熊熊火焰如利刃，在丧尸群中劈开一条血路。
温楚紧紧贴在司觉怀里，感受着他坚实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没有丝毫恐惧，反而觉得这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刺激感让他热血沸腾。
他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大声呼喊着为司觉鼓劲：“哥哥，好刺激！”
司觉扬起嘴角，“还能，更刺激！”
他加快了脚步，火焰也燃烧得更加旺盛。
天黑之前，两人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别墅区。
温楚红了眼眶，眼睛一路都在丧尸群中寻找，“要是能看到爸爸就好了。”
当初丧尸爆发后，他爸就变成了丧尸，他舍不得伤害他爸，就把他爸放走了。
他离开S市之前，他爸还在这片小区。
可惜，过去好几年时间了。
这片土地早已物是人非。
温楚有些失落，“爸爸不在这里了。”
司觉看出了他的不高兴，出声安慰，“没事的宝贝，爸爸会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温楚窝在他怀里，“好。”
很快，熟悉的房子出现在眼前。
温楚迫不及待从司觉身上下来，打开门。
这里是S市有名的别墅区，用的门窗都是最顶级的材料，丧尸最多的那时候，都没能冲破他们的家。
现在，他们的家里也一切如常。
除了灰尘多了点，几乎没什么变化。
温楚眼眶湿润，“哥哥，我们到家了。”
司觉抱住他，“嗯，到家了。”
*
晚上，温楚抱着司觉躺在熟悉的床上，内心一片安然。
他想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小草他们的消息，却怎么找都找不到。
温楚皱着眉头在口袋里翻找，“怎么回事，明明放口袋里了。”
司觉，“怎么了？”
温楚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哥哥，手机不见了。”
司觉，“是不是今天奔逃的时候掉了。”
“可能。”温楚沉默了两秒，有些惆怅，“怎么不见了呢，没了手机，会很无聊的，也看不到其他消息了。”
司觉安慰他，“没关系，不无聊的，你可以玩我，其他消息，也不是很重要。”
“你说得对！”温楚撑起身子，把司觉扑倒，“来玩你了！”
……
两个星期后。
温楚和司觉正在床上滚着。
外面突然传来直升机的声响，和一道奇怪的声音，像是丧尸的吼叫。
司觉突然激动起来。
温楚差点死过去，“啊，哥……哥哥！”
司觉回过神，他一下一下搓着温楚发抖的身子，“宝贝，我不是故意的，这个声音不对劲。”
温楚缓了一会儿，才把自己飘上天的灵魂找回来，“怎么了？”
司觉擦掉他的眼泪，“那个声音让我好兴奋，情不自禁想去追着那道声音。”
温楚皱起眉头，他捂住司觉的耳朵，“那你没事吧，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司觉摇摇头，“没有不舒服，就是好想去追着那道声音啊。”
温楚迅速从空间找出一副耳塞，给司觉戴上。
他感觉事情很不对劲，立刻从床上下来，从玻璃窗户往外看，刚好看到不远处的直升机里扔下来一个东西。
就是那东西发出奇怪的声响。
那东西周围，围着一大群的丧尸。
直升机在这个城市里，投下了不少这样的东西。
温楚窝在司觉怀里，“哥哥，那几架直升机好像是国家那边的直升机，那个响着奇怪声音的东西也是从上面扔下来的，国家，到底想干什么？”
司觉被堵着耳朵，听不到温楚的话。
只是一个劲地亲着温楚。
温楚很快就把疑虑抛之脑后，“不想管了，左右不过一死。”
他又带着司觉回到床上，跟司觉陷入新一轮的欢乐。
这几天，两人几乎天天如此，纵情享乐，醉生忘死。
……
奇怪的声音一连响了两天。
期间，S市里的丧尸越来越多。
温楚看得都有些害怕，“这也太多丧尸了吧，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我们家的门窗脆弱一点，我们就危险了。”
司觉抱住他，“宝贝别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温楚回头亲亲他，“我知道的，我不怕，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是温楚的手机没丢，那他就会知道，他该逃，这是国家在施行：丧尸覆灭计划。
自从国家基地把新的科研人员接回来之后。
很快，就有人模仿丧尸的声音，发明出了能吸引丧尸汇聚到一处的机器。
激进者提议：把所有丧尸聚集到一处，进行集中炸毁。
得到了过一半人的支持。
丧尸覆灭计划正式实施，
S市这个海边繁华城市首先成为第一个试验地。
今天晚上，国家就会向这边投放一枚小型导弹，让这座满载着丧尸的沿海小城彻底毁灭。
但是温楚的手机丢了，他不知道这个消息，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太在意。
他跟司觉两个人，早就把活着的每一天当成最后一天来度过了。
夜幕很快降临。
没有任何意外地，一枚导弹划破天际。
此时，温楚正跟司觉缠在一起。
温楚双手撑在落地窗前，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哥哥，星星好看。”
司觉从身后抱住他，疯狂地亲他，但也不忘回答，“宝贝最好看。”
温楚轻笑，“哥哥，我爱你。”
司觉，“宝贝，我也爱你。”
突然，黑暗的天空，瞬间亮如白昼。
温楚被刺得闭上眼睛，那一刻，脑子也迅速想到了：他们要死了。
司觉下意识地，迅速把温楚转过来，牢牢护在怀里，温楚也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他。
两人都像是要把对方融进骨血般，用力地抱着。
一切发生得都很快。
他们只来得及对视一眼，朝对方露出一个笑。
但是这一眼，这一笑，也够了。
他们能懂对方想说什么。
不怕不怕，我们死在了一起。
不怕不怕，我们谁也没有抛弃谁。
一阵光亮过后，是死亡。
又或许，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