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往前走,神识已经探查到发出声响的是个什么东西了。
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玩意儿。
看起来像是一只脸盆大小的蜘蛛,可它身上却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甲壳,壳上还有一些倒刺。
非要形容的话,很像是一只披着帝王蟹甲壳的大蜘蛛。
“这踏马的什么东西。”
黄棣嘴上骂着,脚步却丝毫不带停的。
几个呼吸就来到了这只甲壳蜘蛛面前。
那东西立马警觉了起来,头顶好几只眼睛警觉得盯着黄棣,八条大长腿扣着地面,似乎随时都能跳起来咬他一口。
黄棣也不急于动手,仔细观察着这个生物。
从样貌上看,确实是一只蜘蛛,尤其是它独特的口器,和排成两排的大小眼。
“嗬。”略微嘶哑的叫声从它嘴里发出,带有明显的威胁意思。
这还是黄棣头一次听到会叫的蜘蛛。
它的身上都是水渍,刚才的声音肯定是它发出来的。
看它的样子,似乎刚从水里出来,准备往上面爬。
他不自觉得抬头看了一眼。
一张大网映入他的眼帘,居然横跨在整个深渊中。
蜘蛛网上还缠着一只蝙蝠,也很大,鼻子长得有点怪,是典型的菊头蝠属,此时正不断得挣扎着。
显然,那只大蜘蛛是准备去收获自己的猎物的。
趁着黄棣抬头观察的这间隙,甲壳蛛把腿齐动一溜烟爬上了石壁,奔着它的猎物就去了。
只见蜘蛛口器上的两颗尖牙一下刺入蝙蝠头部,然后蝙蝠立马就不动弹了,
甲壳蛛如同织毛衣一般,用蛛网的丝线将猎物捆成了一个球,接着扔进了水里。
然后它又像吃面条一般,把那蛛丝吃进了肚子。
“这玩意还带回收的?”
黄棣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会回收自己蜘蛛丝的蜘蛛。
“噗通。”
那只蜘蛛从岩壁上一跃而下,跳进了水里。
黄棣神识延伸下去。
水下的蜘蛛并不会游泳,它如同帝王蟹一般在河床上行走,腿上还缠绕着一根蜘蛛丝,拖着那个已经被裹成球的猎物。
黄棣在岸上跟着走出去100多米,这才发现了甲壳蛛的老巢。
是一个水底洞穴,里面还有好几个蜘蛛丝裹成的球。
球里面已经看不出是什么猎物了,化成了浓稠的液体。
黄棣皱着眉头,他发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那个刚被捕捉的蝙蝠也融化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些骨架和皮毛还在。
“这蜘蛛的毒未免也太厉害了。如果按比例来算的话,一小瓶这样的毒液恐怕就能让正常成男人在三分钟内化成尸水。
都快赶上小说里的化尸水了。”
黄棣吃惊得想道。
他还想继续观察一下甲壳蛛,可是边上的石壁却传来了动静。
黄棣盯着那一处石壁。
他很确定,石壁是完好的,可是里面居然传出了动静,而且神识并没有发现是什么东西,不过内里有一个空洞正在向外扩。
“似乎是什么东西正在凿穿石壁,但是神识居然察觉不到,真奇怪。”
黄棣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全然没在意,水下的甲壳蛛恐惧得躲进了自己的洞穴,并且把入口堵住了。
“啪嗒,啪嗒。”
一点点的碎石掉落,一个脑袋从石壁里露了出来。
因为光的关系,那个脑袋立马又缩了进去,以至于黄棣没太看清那东西到底长什么样。
不过嘴上的四颗凸出门牙倒是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吱吱。”
两声清晰的叫声从那个小洞里传了出来。
这下黄棣确信了,这应该是一种奇特的鼠类。
那老鼠的胆子比黄棣想象的要大,没过一会儿,尖尖的脑袋又钻了出来,还瞪着两个黑眼珠朝黄棣的头灯看。
又是一种长相有别于地面上的生物。
这个脑袋的大致头型和常见的老鼠差不多,但是四颗门牙异常的大,而且向外凸出,看样子它能在岩壁里钻洞靠的就是这个。
两只耳朵几乎是贴着脑袋长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没耳朵呢。
最特别的是,这种老鼠没有胡须,眼睛凹陷得比较深,如果它把脸皱起来的话,估计能把眼睛埋起来。
“要挖岩洞的话倒也还算合理。”
黄棣托着下巴打量,那只老鼠也丝毫不惧,小眼瞪大眼。
沉默了几秒钟,岩鼠用那几颗夸张的门牙扩大了洞,钻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它的身体构造似乎都是为了挖洞。
整个躯体居然比脑袋要小,是长条形的,四肢极其短,覆盖着毛,不过爪子看起来很锋利。
“吱吱吱”
它从地上插起一块跟它脑袋差不多的石头,嘎嘎几下,给咬得稀碎。
“呦呵,这是给我下马威吗?”
黄棣很不爽得跺了一脚,地上一块更大的石头给他踩得粉碎。
“吱吱吱。”
岩鼠直接似乎气得跳脚。
黄棣看着有趣,任由它在那里蹦跶。
只是没过一会儿,他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周围的岩壁内传来了动静,居然有上百个洞正在被挖掘。
“靠,居然叫人。”
黄棣一脚踢出,一块石头被他踢得向那只岩鼠飞去。
“砰。”
石头不偏不倚撞在岩鼠脑袋上,生生将它撞出去几米。
但是它居然没事,摇摇晃晃爬起来继续跳。
黄棣惊讶不已,他这一下别说老鼠,就是成年野猪也该死了。
“居然这么抗造。”他微微一笑,白夔被他唤了出来。
当岩鼠看到黄棣手里那把细剑的时候,只愣了0.1秒,立刻跑向了它在岩壁上挖的洞。
“长。”
黄棣吐出一个字。
手中的白夔瞬间变长,直接洞穿了跳到空中的那只岩鼠。
白夔缩回,同时也将岩鼠的尸体带了过来。
黄棣借着头灯最后的微光,仔细观察。
这只老鼠死得不能再死,但是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却非常的少,而且居然是灰色的血。
“这血好腥气啊!”
他捏着鼻子将尸体丢到了河里,然后把白夔在水中搅了搅。
可是,血迹虽然洗掉了,那股腥气却始终不散。
“怎么回事,这气味的附着性未免也太强了吧!”
黄棣思考着,生物的独特性都有其作用,这是自然进化的选择。
那么如此强烈的气味,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