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拉起长拜不起的葛毓秀,要和她说三句偈语。
“逢五拜天尊,遇山绕道行,河边莫停留!”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来,葛二叔派回家赶车的伙计已经到来。一众女弟子和毓秀抱在一起,眼含热泪,恭存抱着女娃,她们又都过来,一个个的接过女娃亲亲抱抱,毓秀和一众姊妹一番嘱咐,然后对着师傅行了大礼。葛母和道长依依惜别,又对众人再三致谢,众人送出观门,云清云缈不忍离别,一直送出山门。
葛家源大半个村庄热闹起来,葛氏族人一直排到汶河岸边,刚下了官道,出了徂徕山口,就听鞭炮齐鸣,窜天炮震天动地。看见毓秀一行人渐渐近了,只听有人高喊。
“迎接大小姐回府!”
他这一喊不要紧,后边的人齐声呐喊,一直传到村庄里面。
葛母等人下车下马,恭存抱着妞儿,毓秀搀着葛母,她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都说这是她母亲,她也确定就是母亲,只是对于母亲的记忆没有罢了。
葛老爷子拄一柄荆条拐杖,在村口举目远望,看看近了,上前就接毓秀。
“这是爷爷。”
葛母小声对毓秀道。
“拜见爷爷!”
老爷子一把抱住孙女,老泪横流。
“大孙女,受苦了!”
这震天响的庆贺彩炮,引的附近的行人纷纷赶来观看。葛家源在官道旁边南来北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很多好事者,下了官道,过来看热闹。葛老三站在村外高台之上,仔细行人观察行人,他们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暗暗抹泪,很多人就打听本村人士,到底怎么回事,等了解情况以后,免不了长吁短叹。
在官道和葛家源之间,有一片空地,这是村里预留出来,举行仪式的地方,红白公事,祭天祭祖,节日庆贺,都在在村头广场上举行,广场北端,有一方高台,主持人就站在高台上,主持仪式。
众人相互见过,场面平静下来。主持人在台上焚香烧纸,有神婆祷告天地祖宗。
“众位乡亲,今天,我们葛家大小姐回来了。两年前,歹人劫持,千金罹难,得蒙上天保佑,祖宗庇护,幸得安然无恙,实乃吾家之大幸!”
这人也是私塾先生,知书达理,饱读诗书,絮絮叨叨,把毓秀失踪,歹人劫持,现在又安全回家,说道了一遍。
听的下面的人神情肃然,人人环看左右,生怕有匪徒加害。
葛三叔在一侧的土坡上,仔细观察人群,连本村人也不放过,有人神态坦然,有人同情可怜,有人与之无关,纯属看热闹,但看到外围几个人,穿着别扭,不合身不入时,眼露凶光,又有少许的惊恐担忧,目光游离,不时四处张望。
不错,这几个人就是六指虎的人,正值深秋,他们也得吃饭穿衣,最近经常下山寻找目标,要在大雪封山之前,准备好足够的粮食菜蔬,棉衣被褥,所以放出人马,搜罗物资,白天踩好点,夜晚打家劫舍。
“这小女人就是咱们截票的,后来在马背上挣脱,掉山谷里去了。操,命真大,竟然没死。”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匪徒道。
“那次有你?”
“有我,是三当家领头的。”
“操,大户人家啊,有钱,能压出不少油来。”
一个同伴道。
“各位亲朋好友,众位乡亲,葛老太爷决定,后天吉日,祭天祭祖,聘请县城戏班子,连唱三日,亲朋好友,诸位乡亲,可前来观看,以示答谢庆贺之意!”
主持人最后说道。
人群散去,葛母带毓秀等人回到葛家大院。当葛老爷子知道毓秀没有记忆的时候,唏嘘一番,但身体平安,没有大碍,已经很满意了。
第二天晚上开始唱大戏,县戏班子全部请了过来,白天乡亲忙,没时间看戏,晚上可是人山人海,十里八乡,成群结队,扶老携幼,来葛家源看戏。
恭存二虎也不好马上离开,那边苏连财联系村保,也不是很急,等毓秀这边安顿好以后,再去办古石峪的事也不迟。
葛老爷子把恭存毓秀还有葛老二葛老三叫到后院堂屋,看着乖巧的孙女,心疼不已。
“声势做的这么大,我们的仇人不可能没有感觉。有的仇可以抬抬手放过,有的仇可以过段时间再报,但是这个仇,不报不行,咱老葛家要是不拿出个态度和手段来,这匪徒就以为软柿子好捏。”
老爷子愤愤道 。
“爹,我观察好了,确实有一伙人,看着不像好人样。咱得有所准备啊!”
“明天第一天开戏,我这给李县令写了一封信,三儿现在就去,让李县令配合咱们,把匪徒一网打尽!”
葛三叔接过老爷子的信,匆匆去县城了。老爷子安排葛二叔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秀儿,好好调息身体,养一段时间,再回万家不迟啊。恭存,以你的口气,给你岳丈写封信,把事情说清楚,让他安心当值,报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