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现当时她们合谋杀人、栽赃刘莹的过程!
想要推开张明微和柳文焉,但动作完全僵住,动弹不得。
欧阳氏只眼睁睁看着张明微握自己的手,朝着欧阳氏刺过去,再做出拔刀的动作。
完成了一场谋杀!
也完成了一场栽赃!
柳文焉指向郝良媛的身前:“她就是刚才的刘夫人,当了凶手的挡箭牌,这也就是喷溅的血液为什么会在刘莹身上的原因!”
与此同时。
林浓拉开了欧阳氏的下裙。
漏出雪白的衬裙。
上面,赫然有两滴喷溅状的血液痕迹!
“你往衣袖上抹了许多血,确实能掩盖拔刀时喷溅到的痕迹,但是秋日风大,杀人时衣摆被风吹起,也被喷上了血迹,杀人后心慌失措,只顾查看衣袖,外衫,怎么会发现衬裙上的血迹呢?”
众人恍然:“没想到,还可以这么杀人啊!”
真相被揭破。
欧阳氏颓软失力。
柳文焉一松手。
她重重摔倒在地。
臀部的剧烈痛感,远不及心底的恐惧与惊痛。
刘莹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你得罪我了,知道吗?如果你不打算把同伙交代出来,那么你们欧阳家……就都去死吧!他们会比你死得更早,都是你害死的哦!”
刘国公汲汲营营半辈子,为的就是攀上皇家,成为皇亲国戚。
自己差点毁了他登高的梯子,他自然不肯放过自己、放过欧阳家!
父兄为太子办事,但并不是得力心腹,他只会假装不知道!
越想越害怕,她苦苦哀求:“不!不可以……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他们!求你放过他们!”
刘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是温柔的:“我没得罪过你,也不知道你有什么秘密,你不也没放过我?乖一点,把同伙交代出来,那么该死谁就死谁,没有迁怒。”
欧阳氏不敢指出上官遥。
因为上官遥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狠。
所以她的手,只敢指向郝良媛:“是她!原本说好是园子里值守的粗使婆子动手,她们力气大,可以轻易把人弄死,可谁知道那几个婆子竟然没有出现!”
“赵夫人解了禁足之后甚少出来,为了不错过机会,郝良媛威胁要杀了妾身,妾身不得不自己动手。否则郝良媛怎么会第一时间出现,又把孩子抱走?”
“因为她才是主谋!”
不知本该替她们动手杀人的几个婆子,为什么没出现?
当然因为早已经被捂了、捆了,丢在角落里了呀!
赵蕊为何解了禁足,却不出门?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清楚上官遥的为人,不除掉她,瑞儿迟早会被她害死!
她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孩子找一个善良的养母。
留下的棋子告诉她,张明微善良活泼,又与林浓交好。
孩子交给她来抚养,就是最好的选择。
濒死一回。
她什么都看透了。
也明白日后为了那个位置发生的争夺只会更可怕,她不想儿子成为谁利用的棋子,只想让他平平安安的长大,当个富贵闲人!
所以很少出门,就是为人手不足的时候,逼迫企图把她儿子当棋子的毒妇不得不亲自动手。
她要用自己的死,扳倒那些毒妇,扳倒上官遥那条毒蛇!
也当是为她从前做过的事,赎罪吧!
希望林浓不计前嫌,多照拂瑞儿。
秋风轻轻地吹。
在园子里流窜。
拂过她凌乱的发丝。
细细的一缕,搭在她嘴角。
那弧度,仿佛是在微笑。
她的孩子,有了依靠,不必害怕被人欺凌。
郝良媛懵了。
她确实有帮忙架起赵蕊,但杀人的明明是欧阳氏,是欧阳氏啊!
怎么就成了自己是主使了?
“欧阳氏,你发什么疯,为什么要栽赃我!我没有杀人……跟我无关!跟我无关的!”
她本能看向上官遥。
就像当初的白氏一样。
想要她帮自己说话。
可对上那双阴恻恻的眼睛。
因为想起了上官家灭人满门的凶残手段。
恐惧让她哑然失声。
颓然倒地。
“是……是妾身主使,妾身以为上官侧妃得宠,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其余人之中妾身的身份最合适,所以才、才想杀母夺子!”
“那把匕首,是为了以防万一,怕上官侧妃跟妾身抢孩子,故意收买她的奴婢丢进井里的,就是为了让她也占上嫌疑。”
刘莹问得很直接:“难道不是上官遥指使你的么?”
郝良媛脸颊抽搐着。
一个“是”字在嘴边来回滚了几遭,却到底没敢吐出来。
她的父亲是从二品大员。
可毕竟是文官,为人和善。
上官家却个个都是疯子,杀人不眨眼!
就算害不了郝家满门,难保不会杀她哪位至亲泄愤啊!
她不敢赌。
赌不起。
“不是!我说了,是我指使,一切都是我指使算计,欧阳氏是同谋,和其他人都无关!”
一片寂静。
因为根本没有人相信。
但是没有人指认上官遥,她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轻轻松松的脱身了!
上官遥望着太子,委屈又难过:“殿下,您听到了,此事与臣妾无关的!”
林浓悠悠道:“毒害刘夫人的事,还没出结果哦!”
萧承宴脸色沉沉,依然是明显的不悦。
目光只是停顿了须臾,便转开了。
“回去好好待着,没有本宫的口谕,不许踏出青鸾殿半步!”
上官遥为显示自己的无辜,直挺挺着背脊,一脸倔强。
强撑着站起来。
又趔趄着,跌进太子怀里。
“殿下,臣妾的腿麻了。”
美人儿们表情微微扭曲:“……”真会装!
她的一身嫌疑,正好让萧承宴可以名正言顺地冷脸,哪有工夫跟她调情!
让一旁的女人过来扶着。
被示意的美人儿麻溜过去,把上官遥从太子怀里拉了出来:“来,妾身扶着您,只管往妾身身上靠。”
又默默道:你要真敢靠,让你跌个狗吃屎!
上官遥忍了忍。
没再说话。
看看回头太子私下到底什么态度。
左右毒害刘莹的事,会由二妹来顶罪,自己清清白白,谁也别想害她!
萧承宴厌烦的扫过地上尸体:“把赵氏好好安葬了,欧阳氏和郝氏赐死!”
说完。
不给任何人求饶的机会,拉着林浓转身就走了。
上官遥死死盯着林浓背影。
你害我不能生。
我就让你也尝尝儿子死绝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