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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暮春,草长莺飞,本该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然而,碧波门山脚下,却是一片肃穆庄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一座紫檀木的凉亭,静静地矗立在山脚下,亭顶覆盖着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却无法驱散这凝重的气氛。

凉亭四周,古木参天,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投下一片浓荫。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窃窃私语,又仿佛在哀叹着什么。

凉亭正中,端坐着一位身着紫袍的中年男子,正是燕帝。

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仿佛一座沉稳的山岳,岿然不动。

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看透人心。

他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但精神矍铄,气度非凡,岁月的痕迹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

燕帝身着一件紫色的锦袍,上面绣着祥云锦纹,栩栩如生,仿佛有紫气东来,贵不可言。他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翡翠扳指,翠绿欲滴,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这是皇权的象征。

凉亭周围,站满了身着甲胄的禁卫军,一个个身姿挺拔,目光如炬,手持长枪,严阵以待。

他们神情严肃,一丝不苟,如同雕塑一般,将燕帝护卫在中间,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禁卫统领凌七,身穿一身黑色铠甲,腰悬长剑,站在燕帝身侧。他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目光锐利如刀,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如同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修罗。

此刻,凌七拦住了想要上前的裴湛,沉声道:“世子爷,陛下想单独见燕烁公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裴湛闻言,桃花眸微微眯起,看了看身旁的燕烁,点了点头,然后退到一旁,寻了个石凳坐下,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仿佛置身事外,只是一个看客。

裴湛的目光在凌七和燕烁身上来回扫视,心中暗自思忖。凌七曾经是燕帝的贴身护卫,对燕帝的事情了如指掌,可谓是心腹中的心腹。

他对燕烁的称呼,倒是十分耐人寻味。

燕烁公子,而不是六皇子,或者其他称呼。

这说明,燕帝对燕烁归京一事,态度并不那么强硬,甚至是在等燕烁的意见,这其中,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考量。

裴湛懒散地靠在石凳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像一只慵懒的狐狸。

他转头看向凌七,说道:“凌统领,一路上风尘仆仆,辛苦啦。”

看似是在跟凌七打招呼,套近乎,实则在打探燕帝出行的时间,想要从中窥探出一些蛛丝马迹。

凌七是何等老油条,跟着燕帝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自然听出了裴湛的言外之意,心中暗自警惕。

难怪燕帝之前便交代过,与这位世子爷说话,一定要小心,不要落入他的语言陷阱之中。

这位世子爷,果然如陛下所言,心思深沉,难以捉摸。

凌七笑了笑,答非所问道:“世子爷若是关心陛下,可以等一会对陛下表忠心,在下不敢多言。”

所以,燕帝告诉过凌七,无论世子爷问什么,不要回答,就对了。

这是在暗示裴湛,不要再试图从他这里打探消息了。

裴湛见状,知道从凌七这里打听不到什么了,便也不再自讨没趣,毕竟,他又不是只有这一招。

他端起石桌上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感叹道:“还是燕京的燕归梁美味啊,离开这么久,甚是想念啊。对了,帮我把这些东西打包一下,我给意棠带回去。”

自己吃好喝好,还不够,还准备连吃带拿,凌七一时间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谨慎了。

凌七招了招手,派人去准备:“世子爷放心,我会安排新的一份给郡主带去。”

“还是凌统领准备妥帖,在下佩服。”

裴湛看了看杯中的燕归梁和御膳房的甜点,心下已经确定。

虽然陛下临时出行各司也、都会准备妥善,但是如今的季节,也不可能会有这么齐全的燕归梁茶叶。

所以证明陛下出行并不是临时起意,至少在离开燕京后才知道燕烁的事,便赶来了碧波门,为了见一见自己的亲儿子。

裴湛转头看向凉亭处,目光深邃,想着这对父子第一次见面会说些什么。

燕烁在侍卫的接引下,孤身一人来到了凉亭处,脚步沉重,心情复杂。

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千言万语,不,他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应该说不出那么话来。

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了。

陛下?还是父亲?这两个称呼,对他来说,都太过陌生,也太过沉重。

在他还没想好该怎么称呼的时候,燕帝已经笑着冲他招手,唤他过来坐:“烁儿,过来坐。”

亲昵的称呼,好似真正的父子一般,没有丝毫的隔阂。

这让燕烁有些局促,面前的威严的男人先是大燕的帝王,而后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而且是从来没有教养过自己一日的父亲,这让他如何能够坦然接受?

燕烁坐到了燕帝的对面,既没有忤逆,也没有那么亲近,这或许也是一种对燕帝这么多年不管自己,母亲去世的一种宣泄吧。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疏离,一丝抗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燕帝眸子沉了沉,有些失落,但也没说什么,而是给燕烁夹菜,嘴里絮絮叨叨说着:“这是你娘亲生前最喜欢的,她经常做给我吃。”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怀念,一丝温柔,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段美好的时光。

燕烁听到燕帝讲述自己的母亲,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手指死死攥着筷子,嘎嘎作响,指节都有些发白。

是皇后害死了母亲,可是父亲就没有错么?

甚至直到如今还让皇后继续活着。

他为母亲不值,心中满是愤怒和不甘。

“母亲,她是怎么死的?”燕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