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育贤面色深沉的说道,“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我们还听得少了吗?”
“人一旦被权力蒙蔽了双眼的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王小树也满脸凝重地点了点头,补充道。
“是啊,萌萌。掌握权力的人,心思往往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我师父也不例外,我们虽然有心交好师父,但也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杨萌萌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韩育贤和王小树说得都有道理。
但她更清楚的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恶,只有永恒的利益。
他们如果想要在这个乱世中生存下去,就必须学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包括人心和权力。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
杨萌萌说道,“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不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师父他老人家虽然喜欢权力,但他并不是一个嗜杀之人。”
“而且,他对我们是有恩的。我们如果能在他的事业中出一份力,他自然会记在心里。”
“将来我们有什么需要,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我不相信师父会对他养大的孩子,卸磨杀驴。”
王小树揉了揉太阳穴,神情略显疲惫,语重心长地说道。
“媳妇,为了你的安全,真的不要去试探师父。”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引子,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变得无法收拾。”
“你别忘了,师父他老人家可是有着大旗第一星象师的名号,他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和善。”
“两句话就杀了哄长鸣,可不是在为我报仇那么简单。”
“如果单纯的要想报仇,他老人家早就报了,凭他看星象的能力,早就算到了我的一切。”
“根本没必要做那些表面功夫。”
“师父那是在借用我杀鸡儆猴,做给黄金鱼看的,边海县估计也没有我们看上去这么和谐。”
“师父宠我爱我,这是不假。”
“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不做对他权力有影响的事情的前提之下,你可懂?”
说到这里,王小树不禁叹了口气。
突然觉得人情世故太复杂了,做到松弛有度,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已经消失殆尽。
杨萌萌有些毛躁,显然她也知道王小树和韩育贤分析的有道理。
“那到底让不让师父知道我们会提炼淡水?”
“刚才问你们有没有不同的意见,你们齐刷刷地摇头,现在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啊?”
“给个准话吧!”
韩育贤声音低沉地回答道,“刚才我们只是以为姐你就是单纯地想实现用水自用,孝敬长辈。”
“毕竟我们也确实保不住,所以就没有意见。”
“但是,姐你既然有想让别人替我们挡枪的意思,那就不能透露给姐夫师父了。”
“因为姐你能想到的事情,姐夫的师父他老人家也能想到,我们这样做,岂不是把脖子洗干净了往刀下送?”
杨萌萌听着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心里更是烦躁不已。
她幽幽地说道,“我懂你们的意思,这不是讨好,也不是祈求。”
“你们有没有想过,名为大旗第一星象师他老人家,早就算出了我就是一个变数?”
说到这里,杨萌萌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并没有告诉其他人的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她心里告诉她,必须要这么做,不然她会被这方天道驱赶。
别问那是什么声音,那就是一种直觉,多年来从未出过错。
听了杨萌萌那番话,几个人都像被点了穴道似的,愣在原地,半天没吭声。
说真的,他们还真把这茬给忽略了。
现在细细一品,杨萌萌的分析得不无道理,还真是那么回事。
他们在哄长生面前真的没有秘密可言,这事儿根本捂不住。
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既顾全里子,又保住面子。
虽然走的是钢丝,可只要他们不动那权利的心思。
哄长生家应该不会做得太绝,他和王猛和王小树还是有一些香火情的。
“得了,咱也别磨蹭了,说干就干!”
王猛一拍大腿,下了决心,“老三,你赶紧划船过去,把你师父请过来。”
“这事儿没得选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何时变得畏手畏脚了?”
“哄长生跟我相识多年了,除了贪恋权势,其他方面还真挑不出啥毛病。”
王小树没吱声,起身一跃就上了小船,站得笔直笔直的,划着小船就朝师父的船那边去了。
远远看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去赴死呢,背影决绝得让人心里直发怵。
哄长生在船上瞧见了王小树划过来,眉眼间都透着笑意。
显然,他早就跟杨萌萌想的一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就等着王小树来呢。
他轻轻拍了拍王小树的肩膀。
“小树根啊,师父答应你,不管啥时候,师父都会保你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