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昭愣了一下,扬手就要打回去。
褚若冷声道:“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明天就毒死你和你全家。”
她医术那么高明,自然也是用毒高手,想防也防不住,冯昭还真不敢赌。
“即日起给我禁足!”冯昭撂下话,气冲冲去了。
临近午夜,北宁王府里,书房内还亮着灯。
迟寞坐在书案前看军报,并听手下的禀报。
“人已经解决了,处理得很干净,没有留下痕迹,请王爷放心。”
“知道了,下去吧。”迟寞点了点头,合上军报,又看另一份。
手下转身出去,屋里只剩他一人。
将所有的公务处理完毕,迟寞走到后面的矮柜前,从三只瓷罐内各取了一枚药丸出来服下,回卧房休息。
过了一日,单为的死讯就传到靖安侯府。
褚若得闻后,颇为震惊。
“怎么死的?”
银儿怕怕的,小声道:“据说是凶手深夜潜入他府邸,先一刀捅死了他,之后又砍下他的头颅……总之尸首分离,死得很惨,也不知道谁这么恨他。”
褚若听了,倒有大快人心之感,“就是他府里的人干的也说不准。”
虽然前世她就杀过单为一回,但那种老畜生,死一百次也不够解恨。
又过了两个月,冯昭不知怎么攀上了七皇子,在七皇子的引荐下,成功进到兵部为官。
然而刚去没几天,双腿就开始刺痛,有些异样。
开始他没在意,以为是最近用腿过度导致的,后来疼得越来越厉害,才意识到不对。
这天早上起来站都站不住了,行走更是无法,不得不来找褚若。
褚若坐在炕上看书,只丢给他两个字:“不管。”
“我是你的丈夫,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原来你是我丈夫啊?我还以为你是我的仇人呢。”
褚若翻了一页书,冷笑着看向冯昭,“要死就赶紧死去,我还安生些。”
冯昭嘴角抽了两下,气黄了一张脸。
可他现在又坐到轮椅上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低下头求褚若。
“之前那件事是我对你不住,我向你赔罪,你救我这回,我会报答你的。”
褚若抓起炕桌上的茶杯,指着他就扔。
“你嘴里出来的话,哪个字有信用?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吗?当初我扶得起你,现在就踩得扁你!”
冯昭心内一震,双手扶着轮椅欲起来,但没起成,瞳孔越放越大,眼珠变得赤红。
“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褚若另斟了盏茶,并不答话。
冯昭嘶吼道:“是你,是你害了我。”
“既然你不知感恩,那我当然要教训教训你了,”褚若唇角微扬,眸中仍是一片阴寒,“这就是算计我的下场。”
“我不会放过你的!”冯昭濒临崩溃,身躯抖得厉害。
褚若啧声道:“你一个废物,能怎么不放过我?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还想重返官场,功成名就?下辈子吧,下辈子做个人,倒还有机会。”
“你……”冯昭喉头一热,一股鲜血上涌,喷了出来。
随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褚若命人把他抬走,并不管他死活。
冯昭醒来后,命人去请太医,可好几个太医来看过却都束手无策。
靖安侯夫妇听闻后,来找褚若为儿子求情。
“我是不可能再给他治的,你们找别人去吧。”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做公婆的低声下气来求你,你还不知足?”靖安侯火冒三丈,指着褚若的鼻子斥道。
冯夫人泪眼汪汪道:“若儿,你也是女人,应当能体谅我做母亲的心,我就昭儿这么一个儿子,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呢?况且夫妻哪有隔夜仇?昭儿纵使做了再对不起你的事,你撒过气也就是了,怎能真的对他心生怨恨?他可是你一辈子的依靠,挽救他也是挽救你自己,不是吗?”
褚若漠然道:“我没有孩子,还真体谅不了您的心情,我这一辈子也靠不着你儿子,他怎么样跟我无关。”
“你真就这么绝情吗?”冯夫人伤心化为了悲愤。
“我绝情吗?”褚若挑了挑眉,“换了个心眼小的来,早就跟你们变成仇敌了,我还天天笑眯眯地对着你们,我多宽容啊?”
靖安侯一拍桌子:“你若不肯施救,那侯府也留不得你了!”
褚若忍不住笑了:“那再好不过了,你们现在就让冯昭写封休书给我,我连夜就走,怎么样呢?”
还威胁她,真是可笑。
靖安侯夫妇两眼直发愣,哑口无言。
燕归园内,沈婵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等了一日又一日,等不来冯昭,心慌得很。
她几次让人去找冯昭,都被冯夫人安排在外面守门的婆子们拦住,口信根本无法送出去,实在没辙,便只能闹腾,希望把动静闹大,可以冯昭引来。
可谁知来的不是冯昭,而是杀气腾腾的冯夫人。
“把孩子抱走!”
一声令下,两个嬷嬷上前,从奶娘怀里将孩子夺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孩子还给我!”沈婵大惊失色,要过去抢,被婆子推开。
她本就生得单弱,婆子不知轻重,一下把她推得跌了下去。
“这是我的孩子,你们没权力带走!二爷知道了,不会给你们好果子吃的!”
冯夫人俯视着她,胸腔内的怒火来得更猛烈了。
“你还有脸提昭儿?都是你毁了他!如果没有你,昭儿也不会沦落至此!”
褚若定是因为昭儿亲近沈婵而心生妒恨,从而才见死不救,报复昭儿,都是沈婵这个狐狸精害惨了她的儿子!
沈婵听不明白,“什么叫我毁了二爷?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冯夫人素手一摆,又叫进来几个婆子,“把她绑了,从后门丢出去,我不想再见到她。”
“你不能这么做!我给二爷生了儿子,是侯府的功臣,我日后要当主母的,”沈婵顿时就疯了,嘴里一个劲叫嚷着,徒然做着反抗,“谁敢碰我?不想活了吗?二爷一定会来救我的,等他来了你们都得死!”
但没一会儿,她就被绑住手脚,嘴里也塞进布团,从燕归园后方的小门扔出去。
冯夫人担心日后冯昭再去找她,两人又纠扯在一起,索性命人把她送出城去,远远地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