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吃饱喝足,看了一场好戏,喝点橙汁解解腻。
刚刚独孤如罗犹豫的那几秒,他略施幻术,便让独孤如罗下定决心保下阮莓和一众小年轻。
“独孤如罗,我们该谈谈合作的事情了。”
独孤如罗也不是小女生了,惆怅情绪自然不会持续太久。
和杨勋交恶看起来不过是保护后辈,实际是他们早就对自己越来越看不惯了。
独孤如罗在圈里关系并没有太硬,一方面她对不少肮脏勾当不屑一顾。
另一方面她本身性格也是如此。
太多交际劳心伤神,她台前幕后工作不少,同时还经营几家公司。
手下产业十多处。
所以有一些不算太大的才交给自己的小男友。
娱乐圈可能混不下去,大不了功成身退,如今她也算是踩着影后的余晖。
圈外人看来正值壮年,怎么也不应该是急流勇退才对。
其中水深复杂,三言两语难说清。
眼前这个自称老祖的年轻人,会是自己一个好退路吗?
独孤如罗让闺蜜和前辈先去休息,她跟李牧单独聊聊。
小餐厅里只剩下二人,桌面也让佣人收拾好了。
独孤如罗实在是好奇,问道:“你真是老祖?”
“如假包换。”李牧点点头。
独孤如罗把披肩的长发放到一侧,轻抚起来。
上面有眼前大师给她施加的祝福。
暖烘烘的感觉还留存着,不然说什么独孤如罗也很难相信眼前这人是给她指明方向的老祖。
心中默默给自己暗示,他就是大师。
“让你看笑话了。”独孤如罗苦笑。
“先说正事吧。”
独孤如罗点头:“不知道大师你找我要合作什么?”
“我想要成立一个物流公司,准确来说是扩张。”
随后便和独孤如罗讲述了一下自己的计划,要将牧野物流部署到全国各地。
“你了解过物流行业的行情吗?”独孤如罗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复。
“略知一二。”
独孤如罗把烟掐灭:“李牧,你确实很有本事,作为一个道士而言,但是商场可不是靠一点手段就能应对,还是说你可以预测市场?”
李牧摇摇头,现在他可做不到全国这么大范围的因果干预,否则他也不用大动干戈布设物流公司了。
虽然答案没能让独孤如罗满意,不过她还是表示,只是入一小股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千万以下都可以。
“不,不够,我需要更多的合作伙伴。”李牧看向独孤如罗,明示需要她在圈里的关系。
未等独孤如罗开口反驳,李牧便先止住了她:“如果我能证明牧野物流有绝对的优势,你能拉来多少投资人?”
李牧的眼神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独孤如罗轻笑:“你要多少我就拉多少,前提是你能跟快递三巨头扳扳手腕。”
“我能占绝对优势。”李牧自信说道。
“那到时投资人只会抢着入股。”独孤如罗起身:“不早了,你没开车来吧,在我这住一晚吧。”
李牧未动,只是掐起指来。
“睡不了了。”
“你要回去?”独孤如罗问道。
李牧没答,只是数道:“三,二,一。”
独孤如罗还在寻思什么意思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她一看,是阮莓的父亲打来的。
一接电话,对方语气就十分着急。
“您慢慢说。”
“现在太晚了,她还多喝了一点,已经去休息了。”
“但是……喂喂!”独孤如罗皱着眉头解释着,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看向李牧,眼神中又多了些敬佩。
“大师,您说这是什么意思?”独孤如罗问道。
“今晚你又一劫。”李牧并未明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独孤如罗想到了什么,但谢绝了李牧的好意:“只是送小莓回去而已,不是什么大事,这是京城,还能出什么岔子不成?”
“这是劫数,你觉得无所谓也罢,就当我给你证明一下,我有这个实力能办好牧野物流。”说着李牧便要和独孤如罗一起出去。
“多坐一个人,应该可以吧,你就当我搭把手,无事发生最好。”
见状独孤如罗也不再拒绝,两人一起朝外面走去。
独孤如罗让佣人把阮莓搀扶出来,然后放在车后排,让李牧帮着照看她。
转眼就没看到李牧了,正要问他干什么去了,李牧便幽幽从车头方向走来。
上车,发动。
一路上都平静如水,夜色只在过往车辆和被车灯晃动的黑影间荡漾。
独孤如罗也没再多问什么,主要是电话一直在催,独孤如罗逐渐心烦。
阮莓倒是昏昏沉沉,一路上乖巧在后座睡着。
一路到了市区,已经无事发生。车开到一处高档小区,大老远就看到门口两个人站着等待。
独孤如罗把车开近,后座李牧帮着把阮莓扶下车。
那对中年夫妇身上穿的还是睡衣,外面披着外套。
独孤如罗把阮莓扶过去,对方也迎上来。
只见夫妻两人的表情都十分凝重,阮父更是一把把阮莓夺过,然后阮母将其揽入怀中。
“如罗,有些决定不需要你帮我们做,做好你自己就行。”阮父口中带着讥讽之意。
他们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阮母投来担忧的眼神,临走时回头朝独孤如罗点头示意,以示感谢。
晚风吹拂,路灯下独孤如罗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好像下一刻就要抽离出去。
她大衣的衣摆微微晃动,身后的马路上几辆车交替驶过,引擎嗡鸣与车胎飞驰的声音把她的思绪牵走。
过了好一阵,她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回头看的李牧还在等她。
“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
李牧摇摇头,劫数还在后头呢。
车子发动,二人准备回别墅去。
虽然独孤如罗的别墅算是离市区比较近的了,驱车还是要四十分钟。
这还是晚上,京城路况很好的情况。
回去的时候,路上的车更少了。现在已经是晚上一点多,独孤如罗对于路上的变化并没有太上心。
此时她心中还在为自己今晚的所作所为深思,这一切来得那么快,但是又好像铺垫了很久,仿佛她刚入行时就开始铺垫了。
一个贯穿了她人生三十多年的大局。
值得吗?
或者是良心值多少钱,人性又值多少钱。
路灯一晃一晃,突然独孤如罗又恍惚从后视镜看到后座还坐着另外一个人,一个腼腆的小女孩。
她知道是自己看错了,也就是这一刹那,她想到了。
原来她也开始用钱来衡量良知了。
“注意,他们来了。”一个稚嫩而又带着沧桑的矛盾声音打破了独孤如罗的思绪。
从后视镜,独孤如罗看到李牧的眼神在示意她看向车门上的后视镜。
独孤如罗顺势看去,发现原本空无一物的车道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辆黑色悍马。
前面就是高架桥了,跟来的悍马也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