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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医,今日又是你当值啊?”

李太医放下药箱,看向床上的女子,见她眼下有青黑,诧异道:“姑娘昨夜没休息好?”

“昨夜陛下于寿宴上遇刺,羽林卫满宫搜查刺客,这宫里恐怕没人能安睡。”

“刺客已经伏诛,姑娘尽可安心。想快些养好伤,休息是重中之重,姑娘千万注意。”

“好。”楚流徵乖巧点头。

李太医拿出药枕来给她把脉,问道:“昨日可有磕碰?”

“不小心在桌沿上磕了一下,就一小下。”楚流徵眼神飘忽,说得底气不足。

李太医脸一垮,幽幽地叹了一声又一声,看向楚流徵的眼神也无比幽怨。

楚流徵承认自己吃软不吃硬,忙保证道:“我以后注意,绝对不磕着碰着!您别这样看着我行吗?”

“姑娘且将这话记在心上。”李太医跟变脸似的,神色瞬间恢复正常。

楚流徵:“……”

“昨日磕着之后,姑娘的手可有何不适?”

“就当时疼得狠些。”楚流徵眉心轻皱,看着李太医一层层拆开纱布,“李太医,每次换药我这手都疼得厉害,跟往上面撒了层姜粉似的,您能不能给我换个方子?”

李太医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目光中带上两分恼意:“姑娘此言何意?不信太医院还是不信在下?”

“您别恼,太医们各个都是杏林圣手,李太医您更是仁心仁术,我自然信服。”

楚流徵眼底泛上一层水汽,眉心微蹙,垂着眼睫装小可怜儿。

“可是这药敷在我手上实在是疼,我也曾在药房做过事,知道有比较温和的伤药方敷在手上不疼,这才想着能不能换个方子。”

李太医眉头皱起,如今用的这方子已经足够温和,断不会有刺激伤口之物。

他本以为姑娘家娇气,可昨日这位喊疼也没提换方子之事,今日突然提出,听着似话里有话……

想到这里,他偏头看向手边还未调制的药粉,想起宫中的诸多手段,眼神不由沉了沉。

他用小银匙取出一些药粉来,捻在指尖辨认,又置于鼻端嗅闻。

楚流徵暗暗瞧他。

李太医的眉头越皱越深。

药粉里有些微丹参和姜的味道,方子里分明没配这两味药。除此之外,还有一股奇异的味道,他暂时分辨不出。

他擦掉手上的粉末,想到楚流徵方才话中提到‘姜粉’两个字,不由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楚流徵无辜地眨巴眨巴眼。

【别看我,我知道也只能装不知道。】

见她如此,李太医心下暗笑,好个伶俐的姑娘。

他道:“既然姑娘觉得不适,且等我先看过伤处再斟酌替姑娘换什么药。”

【稳了!】

楚流徵高兴地弯了眼:“有劳李太医。”

李太医将药汁兑进温水里,小心地洗干净楚流徵双手上的糊状物。

他凑近了仔细看伤处。

楚流徵也跟着屏住呼吸。

【老天保佑,千万还能救啊!!】

伤口泛红微肿,应是受药物刺激所致。但许是下手之人有所顾忌,混入药量较小,不算严重。

之前没发现是因为裸露的伤口本就会泛红,加之楚流徵的脉相也无异常,一时给忽略了。

李太医暗松一口气,还好不用削去重长。

以防万一,他问道:“除了疼痛之外,姑娘可还觉得有其它不适?”

楚流徵想了想:“偶尔有些痒算吗?”

李太医点头,盯着楚流徵的伤处看了片刻之后,伸手从药箱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来,将里面暗绿色半透明的药膏抹在楚流徵的伤处。

药膏接触到皮肤清清凉凉的,还有一股子淡淡的花草香。

楚流徵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药?”

李太医没答,只道:“姑娘且用着这药,我先回太医院一趟,与其他太医商议为姑娘更换伤药方一事。”

楚流徵点点头:“有劳李太医。”

李太医没有耽搁,飞快地用纱布给楚流徵包扎好,背上药箱匆匆离开。

茉香在外面熬药,听见响动抬头,李太医已经走得只剩下一个背影了。

她心下疑惑,推门进屋,“流徵,李太医怎么走得这般急,可是你的伤有哪里不好?”

太医院有动静之前,楚流徵不打算透口风。

“姐姐不用担心,只是李太医说现在的伤药方子不太适合我,要给我换换药。他得先回太医院和其他太医商量一下,这才走得急了些。”

听见没事,茉香放下心来,随即又想到一事,问道:“汤药可要一并更换?”

如果要换,她这会儿就不熬药了,免得白费功夫。

楚流徵摇头:“李太医没提,应该不用换。”

“那好,我出去看着药,你有事就喊我。”

“好。”

……

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楚流徵终于看到系统刷出相关八卦,迫不及待地点开。

【太医院院使下令彻查整个药房。】

【掌事嬷嬷吴氏擅自往宫女的伤药里加入刺激伤口、阻碍伤口愈合之物,且之前也有过类似行径,其心可恶,罪不容恕。太医院院使上报顺光帝,阐明要害,顺光帝震怒,下令处死吴氏和其帮凶。】

【芜湖~老虔婆恶有恶报!】

楚流徵给李太医的办事效率点赞。

【可惜到老虔婆这里就没下文了,为了保住家人,她将罪责全揽了下来,没牵连沈充仪一点。】

【不过,沈家在前朝正得圣宠呢,就算揪出来了,大概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会伤筋动骨。】

刚走进弄云苑的萧靖凡脚步一顿,此事还与沈充仪有关?

他正待细听,心声却没了。

周元德高喊一嗓子:“陛下驾到!”

听到这一声,弄云苑里的几个宫女都是一惊,纷纷出来迎驾,“陛下万安。”

萧靖凡摆手:“自去做事。”

他熟门熟路地走入楚流徵住的那一间屋子,再熟门熟路地在桌边坐下。

茉香行了个福礼,在周元德的示意下转身出去泡茶。

楚流徵像上回那样在口头上请了个安,心里不禁犯嘀咕。

【暴君怎么又来了?不是还宣了安南国的使臣团觐见吗?】

萧靖凡:“……”

这女人就这么不想看见他?那他走?

可想到太医院报上来的事,若晚发现几日,这女人的手算是废了。

他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没走,对着跟来的吴院使和李太医示意,“给她看看。”

两人放下药箱,凑到床边,先对楚流徵道了声‘冒犯’才开始拆她手上的纱布。

瞧见那层暗绿色半透明的药膏,吴院使一愣,转头看了李太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