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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仙回答:“她说,新媳妇进门,要伺候长辈,妾身就给她捶腿。”

罗夫人:“她是不是还挺高兴的?”

小凤仙:“还好。”

罗夫人笑:“那你比你们三奶奶强。你们三奶奶在她那里是半分好也讨不来。既然你能哄她老人家开心,以后你就每天过去伺候她。”

小凤仙表情僵了僵:“啊?这……妾身是个妾室,怎么配伺候老太太?”

“你放心好了!”罗夫人说,“我们家老太太,就喜欢妾室伺候。”

小凤仙不回答。

谁想去伺候那老太婆呀!

刚才跪在地上给她捶腿,把她累个半死。

“怎么?你不愿意去老太太那里尽孝?”罗夫人神色一冷。

“愿意!”小凤仙只得回答,“妾身当然愿意。”

罗夫人:“嗯。姜汤他们都喝过了,你拿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谢凤麟和徐婠把她们一起送出了门。

徐婠忍不住感慨:“我真是个有福气的,才能有个这么好的婆婆。”

谢凤麟凑过来:“就婆婆好吗?”

徐婠看了他一眼:“那还有谁好?”

谢凤麟:“你夫君呢?”

徐婠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夫君更好!”

谢凤麟捉住她的手,亲了亲,又把整个人抱起来圈外怀里,摸摸额头,确定没发烧,便上下其手起来……

……

第二天早上。

徐婠临窗而坐,执笔书写。

窗外的阳光自高大的合欢树冠漏下,随着微风穿进屋里,空气中浸染了丝丝清香,光影斑驳,疏密交错。

墨小只坐在她旁边,歪头看着纸上的文字:“师姐,你是在写谢彧的家谱吗?”

徐婠:“嗯。”

墨小只:“写这个做什么?”

徐婠:“情况都摸得差不多了,也该进行下一步了。”

墨小只莫名兴奋:“下一步该怎么办?”

徐婠在纸上写了一个字:激。

墨小只:“激?什么意思?”

徐婠:“谢彧和罗夫人之间,牵绊太深。谢彧需要罗夫人为他养育儿女,对外交际;罗夫人也需要镇国公府摆脱陈家的迫害,作为安身立命之所。

所以,他们之间即便暗潮汹涌,也会避而不谈,维持着表面的和谐。我们得想办法去激,让他们之间的矛盾,由暗转明,这样罗夫人才能见到谢彧的真面目。”

墨小只:“怎么激?”

徐婠将那张纸上的名字一个个扫过去,最后,在康淑公主的名上画了个勾。

墨小只:“她?”

“我也是昨天才突然发现。”徐婠说,“她在周老太太、谢彧、贵妃三代人心目中,都很重要。”

墨小只:“所以呢?”

徐婠写了张纸条,让信鸟带给十一师叔。

……

太后宫中。

墨小只禀道:“太后娘娘,我们奶奶病得起不了身,今日不能进宫来给娘娘施针了。我们奶奶说,等她好些了,会立刻过来。她让奴婢送这些药丸给您,说用法跟以前一样。”

徐婠每次给太后扎针,按摩,太后都觉得特别舒服。

这几日下雨变天,身上正酸痛,本想着今日能好受些,不曾想又听到徐婠病了的消息,她皱眉问:“她怎么了?”

墨小只说:“我们奶奶本来好好的,昨日张太傅的夫人到我们府上来了以后,她就病了。发着高烧,吃什么吐什么。”

太后:“什么?张太傅的夫人?郑夫人?”

“正是!昨日,她带着张六公子去了我们府上。”墨小只说。

“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墨小只:“奴婢不知道。奴婢当时没跟着奶奶。奴婢问奶奶和跟在奶奶身边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都不肯说!”

太后收了药丸,打发墨小只回去,然后,召了郑夫人去。

说来也巧,郑夫人和太后,年轻的时候乃闺中蜜友。

如今虽然都已经身份不同了,但是,却也比旁人亲厚得多,京城里头各种八卦秘闻,基本上都是经由郑夫人的口告诉太后。

“什么?!”太后气笑了,“她说,要让六郎跟康淑结亲?”

郑夫人摇头:“坊间都在传,周老太太德高望重,教养出丞相这般的忠义之士。

但是,平日的各种聚会,却甚少见到老太太的身影。不只是老太太,她的大儿媳和二儿媳平时也很少见,各种事情都是罗夫人在打点。

臣妇回去琢磨半天,觉得,之所以很少见,恐怕是因为拿不出手,见不得人!毕竟出身乡野,看起来很不通事。”

太后:“你说她不通事,哀家听着,却不这么觉得。我觉得,她有不臣之心!”

郑夫人脸色一变:“这……”

太后:“明知道她要来给我扎针,却还罚她跪!昨天还下了大雨!肯定是淋了雨生病了!她若是对哀家存有半分敬意,又怎会这样做?她还想给公主做主找婆家?她怎么不上天?!”

郑夫人只是跟太后说八卦,并没有害人之心,忙说:“娘娘,她若真有不臣之心,就不会傻到说出来了!臣妇瞧着,就是不懂事而已!”

太后:“就算没有不臣之心,肯定是个心思歹毒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也难怪谢灵荫……”

牵涉到宫里的密辛,太后不说了。

……

徐婠进宫,给太后扎了针,又拿出一条抹额来,说:“这个里面,草民放了艾草等药材,天气渐凉,冷热交替之时,早晚戴在头上,有保健之效。”

太后接过去,赞叹:“你这小手怎么那么巧?不但会针灸,会推拿,会做药,会煮饭,这针线也做的如此精巧好看!宫里的绣娘也不过如此。”

徐婠说:“娘娘!草民惶恐!这针线不是草民做的!草民的针线活儿拿不出手,是请家里的妹妹代劳的。”

太后:“哦?哪个妹妹?”

徐婠:“是婆家嫡亲的妹妹,灵运。小姑娘虽然才十岁,针线却尽得教针线的齐娘子的真传,看得草民好生羡慕!”

太后:“哦!才十岁!能做到这种程度,当真非常好!”

徐婠:“妹妹的确蕙质兰心,不仅针线好,读书也是族学里头首屈一指的,很多男孩子都不如她,是个跟我婆母一样能干的小姑娘。”

太后随口一问:“可有说婆家?”

徐婠:“还没呢!前几日,郑夫人带着张六公子来家里,草民还以为她是来提亲的呢!当时心里还想着,她跟张六公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不曾想竟是来拜师的!”

太后突然心里一动:“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