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小鲛人瞪大眸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她怎么可能会说出害怕这样的话!
一定是眼前的男人蒙骗自己了。
想着,她直接下意识想要开口反驳。
抬眸却瞧着身边男人已经起身,毫不避讳的在她面前将身上的睡衣脱下。
白子菟抬眸望来时,不由得呼吸急促,瞪大了眸子。
宽阔的肩膀延伸至紧实的腰背部,许是因为常年锻炼的缘故,入目便是线条流畅的背部。肌肉微微隆起,多一分少一分都失了那份极致的力量美学。
他似乎在寻找衣服,弯腰,举手间肌肉拱起,线条更清晰地展现出来。
背上那些一道道的陈年旧伤并不恐怖,反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侵略性,压迫感。
无端让白子菟想到了他们海里最汹涌的海浪。
当海浪袭来时,只有被迫承受,根本抵御不住。
她的眼神似乎过于直白,萧辰微微转头,流畅锐利的侧脸便露了出来:“怎么了?”
偷窥抓个正着,白子菟兀的脸上一阵燥热,像只受惊的鹌鹑般低下头,只露出红得过分的耳朵尖,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什么。”
一阵木檀香袭来,实质性的压迫感便更清晰传来。
白子菟慌忙抬起头,便撞入那双微眯的眸子。
逆着光她瞧不出男人脸上的表情,只觉得那狭长的眸子浓郁又幽深,望向她时,她就像是被海里最可怕的生物擒住了一般。
只觉得怎么逃都逃不出他的獠牙,只能被迫被吞食入腹。
白子菟逃避似的垂下眸子。
正胡乱想着,便察觉下巴传来一阵温热触感。
她的下巴被迫抬起,下意识抬眼便瞧见那轮廓分明的腹肌,还有那……
消失在黑色挺阔西装裤的肌肉线条。
白子菟呼吸一滞,湛蓝的眸子一时间找不到焦距,飘忽不定。
这,这太奇怪了。
男人没有错过小鲛人脸上一丝表情,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不算温柔的语气却透着一丝别样的缱绻:“怎么脸红了?”
白子菟只觉得越来越奇怪了,逃离似的推开男人的手掌。
“我才没有,”声音小小的,欲盖弥彰一般。
起身却在不经意间擦过笔挺的西装裤。
“别乱摸。”萧辰声音暗哑。
摸?摸什么?
白子菟只觉得空气升温,气氛变得不对劲起来。
一道危险的眼神自上而下俯瞰着她。
便一动也不敢动了,甚至连抬头的动作都不敢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头顶像是被人抚摸猫儿似的揉了揉。
那极具有侵略性的气息远离,她才敢悄悄抬头望去。
男人已经穿戴完毕,因着在家的缘故,他今日并没有穿那身军装。
而是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宽肩窄腰大长腿,蓬勃的肌肉线条透着薄薄的衬衫,呈现出极具有诱惑性的线条。
他的骨相生得极好,穿上矜贵的军装时,拿着手枪时像是高高俯瞰你的掌权者,永远发号施令的存在。
然而换上一身纯白衬衫,身上的凌厉便被削弱,倒有几分清润如玉的模样。
白子菟思绪飘忽,萧辰已经穿戴完毕。
他手上勾着两条粉色裙子摆在白子菟面前,“想穿哪条?”
白子菟神色飘忽不定,随意指了其中一条。
萧辰将裙子放在白子菟身边,狭长眸子微眯,修长冷白的指节捏了捏小鲛人白嫩的脸颊:“穿上。”
说完,也不等她反应过来,萧辰长腿一迈,已经走出里间,淡淡落下一句:“穿好叫我。”
白子菟见男人背影消失不见,这才长呼出一口气。
她视线一瞟,却瞧见那粉色小裙子上面放着……
老脸更红!!
啊啊啊啊啊!!!
他怎么连内衣都给她拿过来了!!
——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书房里娇俏的小人儿身上。
白子菟揉着手腕,眼神中满是埋怨,不住地朝着书房中央那欧式沙发上颀长的身影投去嗔怪的目光。
为什么她要学写字啊!!
她只是一条鲛人,为什么还要学习!!
白子菟哭唧唧。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炽热,正在与王洪谈论公务的萧辰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视线,侧头望去。
幽暗无光的视线擒住小鲛人的身影,吓得她坐姿都端正了几分。
见小鲛人乖巧听话的模样,萧辰这才满意回头,只是嘴角勾着的那抹宠溺的笑容从来就没有消散过。
王洪被这二人之间的小动作惊得一愣一愣的。
以往将公务视为生命的五爷,破天荒地休息一天,这已经够让他惊讶了。
但是!!
谁能告诉他,他们五爷跟小鲛人之间这微妙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啊?
这是?
谈起恋爱来了?
不过,人跟一条鲛人真的能在一起吗?
“继续。”
冷漠的声音传来,王洪瞬间回神,恭敬地开口道:“查清楚了,码头上那几个小兵是北城派来的。
萧辰目光变得深邃,语气中都多了几分冷意:“小动作倒是层出不穷。”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大腿,垂眸陷入沉思。
王洪心里明白,自从五爷掌管边城后,北城的小动作就从未停歇。
这些年,北城萧家日渐式微,他们一心想抓住五爷这根救命稻草。
可因着五爷生母的事情,他们被迫推出了几个替罪羔羊,妄图平息五爷的怒火。
却没想到五爷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人送了回去。
北城萧家始终摸不透五爷的心思,不敢贸然行事,只能一步步试探五爷的底线。
从最初在边城做买卖,到如今竟妄图联合林家在边城贩卖大烟,这无疑触及了五爷的逆鳞。
之前五爷毫不犹豫地枪毙了林峰,便是对此事的警告。
就连最近西城霍家跟北城林家勾搭上,他就不信了萧家在从中没有什么推波助澜的手段。
萧辰微微撩起眼皮,漆黑的眸中毫无情绪波动,却无端让人望而生畏:“三年了,是时候收网了。拍卖会那天部署好了?”
王洪点头:“已经都部署好了!”
萧辰懒散地靠在宽大的沙发上,压迫性十足:“瓮中捉鳖,一劳永逸。”
王洪震惊,但也只是垂下头恭敬回答:“是!”
萧辰修长指节抬起,摆了摆手。
王洪识趣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