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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后,十一号照例问我刚才的情况,我适当删减,告知了内容。

她立即推断出之后会发生的事情,随即皱起眉头看向我。

我没有做出回应,只是通红的眼眶清楚地显示着我并非毫无行动。

她没有怪我,更多是没有理由。我垂下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余光看见她似乎想站起来走出去。

“我们还有任务,”我抽了抽鼻子,劝道,“不能再被抓住把柄。”

她应了一声,不再动作。从难得泄露出的一丝情绪来看,她没有表面那般平静。

不排除是装的。

就当是装的。

她想让我焦虑,从而做出不理智的举动,保全她想保的人。

也可能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计划被打乱的烦闷。但用最大恶意揣测,是我对她的尊重。

十一号这边先按下不表,结合班主任的行动,和“老数”与其他人口中形象不符这两件事,基本能猜出手机是现在这个老数递交给班主任的。

手机丢失发生在中午,期间除了七号单独行动,有过出入记录外,其他人均两两监视,不具备条件。

且从中午至傍晚这个时间段,班主任没有找上门可知,那时手机仍在校外,他尚不知情,自然不会找我问话。

当然,支持以上猜测的某个强有力的佐证,早就出现在当初的对话中。

她说,“班主任出现”。

当时我们都以为指代的是三年二班的班主任,并以此为前提怀疑过自己人。还是我点出可能存在双魂一体,他们才改变关注点,去调查混在九班里的二号。

九班的班主任,是老数。

正因为救了自己的学生,才在后续过程中发生意外,变成如今的模样。

之前的反应,可能是创伤应激引发了心理障碍,又或者——

在回来途中,被人替换。

距离老数返校已过去数小时,他仍未发现我和十一号动的手脚。

按理说,一个长时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下的人,身边一草一动都会引起警觉。就连老物他们之前也说,老数休息前神经兮兮的,他们也因此不敢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就是这样一个人,此时正若无其事地坐在我们曾经坐过的位置,一笔一划地写着教案。

十一号也回过神。

她点了点试卷,拿起笔和纸,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老数身边,态度认真地询问考试题。

他很是不耐烦,碍于人设,又必须给十一号讲解,只能接过试卷,带着她一句句读题。

“这么简单都不会,你是怎么考进我们学校的?”讲完题后,他语气恶劣道,“找你们自己班的老师去,不要拿这种东西浪费我时间。”

十一号面上称是,低着头走了回来。

“有问题,”她写道,“过程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讲解思路驴头不对马嘴。蒙骗其他人还行,可惜骗不了我。

他数学不行。”

很好的切入点,使我大脑停摆。

那这个老数究竟是谁,就很好猜了。

九班里,明确与我们结仇的只有一人。

困在上学路上,无尽轮回的“替罪羊”。

他居然逃出来了。

不过也是,天台那边都能刷出与他们有仇的陌生人,校门这么方便的通行点,怎么可能不整点花活。

只是可惜四号死得太早,不然还能从他那挖到一点关于外面的资料。

他的死是我干的啊,那没事了。

死得好。

“要提醒他们吗?”慎重考虑下,我缓缓写道,“教职人员,对我们很不利。”

“没有必要。而且,你确定不考虑我的提议?”她转过头,眼神带了些许玩味,“距离下一次投票可没剩多少时间。”

提议?

我可没听她说过。

大概是她脑子里又过了什么东西,觉得我应该知道。

无非是针对五号那些,不写下来,是不想留下把柄。

每次投票得票数最高的几人会被作为卧底投出,至于具体几人,则由我们自己决定。

所以即使把主要嫌疑都引到其他人身上,我依旧不安全。

十一号凭借人数优势,占据着主导权。即使十三号身死,依靠十四号的口才,照样能忽悠其他人投票时带上我。

十二号又是个墙头草,六号和十五号态度不明,九号立场混乱,七号……到时怕不是恨不得亲手杀了我。

她想逼我站队。

我怎么可能会如她所愿。

我迟迟不答,就在她逐渐不耐烦,准备收回字条与我划清界限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她惊得抬起头,又看向我,眼里寒光四射。

外面动静太大,不止我们,就连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也纷纷抬头,迷茫地左顾右盼,互相询问发生了什么。

很快,他们的疑问就有了解释。

一道身影从门口缓缓出现,明明正值炎夏,却让每个看见他的人都感受到彻骨寒意。

“啪嗒。”

半截舌头掉在桌上,染红了尚未写完的试卷。血顺着手指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无声砸开几朵小小的水花。

“十三号病了,你们带他去医务室。”他的声音没有起伏,仿佛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我去联系他的家长,在他们来之前,不要让他出事。”

我应了下来,起身准备离开。十一号一动不动,我用力扯了几下,她这才收回看向桌面的视线,顺着我的动作离开。

舌头没有拿。

看十一号那副死样子,也指望不上她。

我只好强忍住浓重血腥味带来的不适,拿草稿纸裹住断舌,在其他老师发话前火速离开教室。

出乎意料的是,外面不止一个人。

十二号瘫软在地,抓住十五号的裤腿止不住地抖。见我们出现,他先是眼前一亮,刚想起身,却不曾想看见我手中的东西,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就连九号的脸色也比之前白上几分,眉间满是不解。

“别傻站着,先把人送去医务室。”

十一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思考,闻言又手忙脚乱一通瞎动,差点让只能断断续续发出哀嚎声的十三号从此告别这个不美丽的世界。

十一号轻啧一声,挤开添倒忙的几人,与十四号一首一尾将十三号抬起,快速又不失平稳地朝医务室移动。

其他人也想跟上去,班主任适时出现,将他们统统赶回教室。手里的草稿纸逐渐湿润,冰冷粘稠的触感隔着即将破损的纸张,布满整个手掌。

我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