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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就不知道了,”十四号摊手,表示爱莫能助,“或许该问问唯一不用参加体检的三号同学。”

其他人将目光转移向我,还不等我开口辩解,七号便抢先开口。

“她跟我在一起,”她刻意模糊了部分信息,“而且她自从受伤后胃一直不好,在食堂的每一餐饭都是特供的,根本不会有那么大的油水。”

“我们抽血体检的时候,三号不在外面。”十一号开口道,“她只需要以别人的名义购餐,就像你们之前那样。”

“要知道,卧底的数量可没有明确说明。”

“比起伤势未愈的病患,一个健全人不是更容易做到?”她反唇相讥,“利用其他人达成目的,有些人可比我们熟练得多。”

“我可没说一定是三号干的,七号这么着急跳出来,是想掩饰什么?”十四号笑容依旧亲和,说出的话却字字带刺,“从第一次见面起,你处处维护三号,该说不说……你们之前认识?”

“三号与我同为女性,年纪又小,身体还拜某些人所赐变成如今这样,只要有点良心,多照顾些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七号镇定回击,“反倒是你,跟其他班的同学好像也处得不错啊。”

十四号笑容微敛,七号气定神闲。

高下立现。

我叹为观止。

这场短暂的交锋谈不上谁更胜一筹,单从气势上来看,七号确实更优。但她所有言论均站在反驳的角度,引导性和证据链太薄弱,反倒落入下风。

但这仅是开始。

有人开头,后续自然不必多说。十号是多数人心中默认的卧底,而我则经过刚才那一出暂时被排除出前列,接下来,是其他人的互咬。

“一直以来都是九号和十一号占据主导权,带我们解读规则。如果他们是卧底,之前都是故意的呢?”

这是某个明显不带脑子只想乱咬搅局的。

“你可以自己分析,”十一号取下眼镜擦了擦,漫不经心道,“我从没堵过你们的嘴。”

“我可以不说话。”

九号微微一笑。

“除非他俩同时是卧底,不然不可能吧。”十二号想了想那个画面,浑身一抖,“我们还有活路吗?”

“七号一直在维护三号吧,你就这么相信她,还是你只在嘴上说不熟和怜爱弱小?”他又换了个人咬。

“这个问题我之前回答过,”七号依旧淡定,“而且我没说过绝对相信三号,只是相比其他人,她的嫌疑更轻。用来质问她的论证,换到其他人身上同样可行,我当然优先考虑更有行动能力的。”

“那十四号为什么跟外班的人都关系那么好?”十五号咬牙,不服气的进行最后一次尝试,“你就不怕触犯额外的规则,还是你有底气能像三号那样活下来?”

“九号说过了吧,这个学校还有很多隐藏规则。玩过这类型游戏的都知道,隐藏才是关键。”十四号显然无语到了,“不去主动找线索怎么往后推进,靠天上掉线索下来吗?再说我又不是没脑子,感觉不对就闭嘴开溜呗,再不济这不是还有队友捞。”

十五号直接卡壳,但是半天没但是出个所以然,在争论的其他人也都停下来,齐齐看向他。

这就是超级失败且差劲的话术代表。

容易当炮灰出局的那种。

“那六号你为什么总不说话,”眼看动不了已有明确阵营的人,十五号一转枪头,指向同为墙头草的六号,“我注意过,每次集中讨论你都不怎么说话,也没分享过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你是不是故意消极怠工,好强行拖时间?”

“你不也一样?”

六号一语致死。

十五号彻底自闭。

我看着有些好笑。

他这么着急也是有原因的,但不是为了自己。

作为数字最末尾,他摆烂得很彻底,除了规规矩矩按人设做事以外几乎没做出过任何贡献。同样,他也一直活在其他人眼皮底下,没做出过任何可疑举措,投票给他都算浪费票数。

但十二号和八号就不一定了。

十二号曾跟十号一起被校医带走,八号算我那起事件的明面推手,而十号嫌疑锁定,我又没死且暂时排除嫌疑,与我二人有过关联的这两人,嫌疑瞬间提升到危险的位置。

虽然没有明说,但几乎默认此次投票会淘汰至少两人。

也就意味着,在没有大反转的前提下,十二号和八号里必走一个。

他不想认命。

十二号和八号此时也无言,他们看清楚了局势,知晓即将面临的处境,但他们确实没有足够的证据和口才,在不波及己方的前提下把自己拉回安全位置。

“所以,”消耗太多精力在无意义的辩驳上,九号疲惫地揉揉眉心,“十二号你还是没能想起来吗?或者八号,你有什么想说或者想补充的吗?

如果没有,大家就开始投票吧。”

十二号止不住颤抖,八号也不愿内讧,两个人都沉默着,似乎这样就能逃避现实。

“那不如聊聊三号当初那件事?”早已知道自己命运的十号靠坐在椅子上,不嫌事大地准备再度把水搅浑,“三号你不介意吧?”

我摇头。

“因为一号和二号的忽然死亡,我们之后的所有行动都尽可能保持多人一组,那天实验课本该四号和三号一并去鼠房取后续实验要用的小白鼠,但四号是课代表,被拉去演示操作步骤了,搭档顺延到了五号。”她单手撑脸,笑眯眯地看向五号,“可最后是三号和八号一起去的。”

“十三号他们那组的仪器出现故障,暂时修不好,我跟六号去器材室取新的实验仪器。”五号沉默一会儿,开口道,“七号正在做实验,所以让隔壁组出了个人来帮忙。”

我点头。

那次的实验是三到四人一组,七号因为要上台做示范所以不算在内,剩余12人按序号刚好分为三组。在此之前,经过集体讨论,大家一致决定出现非强制任务时,按顺序两人一组轮流进行,之后——

恰好那天,他们都有事。

“所以理应三号和八号一起去鼠房,但七号你们赶到的时候鼠房只有三号一个人对吧?”

这都是早就明了的事,七号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提起,只点点头说:“对,她一个人倒在地上,鼠笼掉在地上断成几截,周围全是死老鼠。”

“我记得你们还查过鼠笼?”

“对,”九号点头,他在进入鼠房的第一时间就查看过现场,三号昏迷时的集中讨论他就已经把当时的发现全盘托出,“摔得太狠,看不出来是之前坏的还是之后。”

“我记得到现在还不知道老鼠们的死因,”十号转了转眼珠,“也因为这个原因,三号才会被你们重点怀疑。”

“学校现有设备检测不出来,”十一号单指上推眼镜,侧过头看十号又想折腾什么,“从科学层面讲,以鼠房内的设备无法做到杀死所有小白鼠的同时确保自身存活。”

“所以你们怀疑她不是人,”她一边笑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个U盘,“要不要看看她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