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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堡在玉山大张旗鼓地搜了一个月大山,没有找到秋离,只能“灰头土脸”打道回府。

刘一鸣写信给晋阳城丹堂堂主屠岳霆,细说他们追杀秋离辛苦,以及秋离消失踪迹的个中情况,痛斥秋离此人狡猾阴险,诉说飞云堡为了击杀秋离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三堡主刘三更被秋离击杀,最后更是信誓旦旦地说飞云堡与秋离从此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屠岳霆看着刘一鸣的来信,嘴角划过一抹冷笑,眉毛上扬,冷哼道,“老狐狸。”

“堂主,刘一鸣怎么说?”唐霖站在一旁,有些急切地想知道信件的内容。

“他是来诉苦的。”屠岳霆把信件直接丢给唐霖。

唐霖拿着信件快速浏览了一遍,让他大失所望,“秋离失踪了?”

“嗯。”屠岳霆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我们的人有秋离的消息吗?”

“没有呀。”唐霖眉头皱起,“我们的人都在外围,并没有发现秋离离开玉山的踪迹。”

“要么他躲在玉山里,要么他应该已经离开玉山了。”屠岳霆推测道。

“堂主,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唐霖问道。

屠岳霆想了一下,“让我们的人都撤回来吧。”

“堂主。”唐霖因为激动,声音都提高了几倍,“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了吗?”

“他现在销声匿迹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屠岳霆声音也大了几分,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对唐霖的不满。

唐霖自知理亏,赶忙赔笑认错,并将矛头对准了刘一鸣,“刘一鸣他们太废物了,这么多人连一个秋离都杀不了,要不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算了,刘三更已经死了,他们也付出了代价。”

屠岳霆根本没把刘一鸣他们放在眼里,但是他现在不能为难他们,甚至还要奖赏他们,因为他不能寒了给自己卖命之人的心,否则传出去,以后还有谁愿意听命于自己。

屠岳霆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浪费精力,在他心中秋离根本不值得自己如此对待,魏宏轩的条件虽然很诱人,但是他也没必要拼上自己的所有。

唐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屠岳霆阴沉的脸色,到嘴边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突厥境内,白洛城。

一少年背着长枪,衣衫褴褛,出现在白洛城城外,此人正是秋离。

他翻越雪山,穿过茫茫戈壁滩,跨越草原,风餐露宿一个月来到这里。

这一个月对秋离而言,有些百感交集,可谓是吃尽了苦头,也尝到了久违的甜头。

吃了上顿没下顿饥饿日子让秋离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地为床天为被的流浪生活让他迫切渴望松软的棉被与大床。

好在这一个月非人一般的生活让他在修行上有了长足的突破。

一个月的时间,在秋鹿白的指点下,秋离在极端环境下修炼,已经破境到通幽境。现在他已经是一名通幽境的武者。

秋离进入白洛城,闻到城内饭店飘来的饭香,他双眼放光,狂咽了几下口水,大踏步向着香气飘来的方向而去。

“小秋离,注意自己的形象。”秋鹿白摇头轻笑。

“师父,徒儿现在只想填饱肚子,什么形象的根本不重要。”秋离毫不在意地说道,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最后是跑着来到一卖羊肉的饭馆。

“老板,来三碗羊汤,两斤羊肉。”秋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扯着嗓子对店家大喊。

饭馆老板是一个壮汉,满脸横肉,在大家都还穿着皮袄的时节,他已经光着膀子在剁羊肉了,听到声音以为是个大客户,正要笑脸相迎,但看到秋离落魄模样,整张脸顿时阴沉下来,提着剁羊肉刀就来到秋离跟前,一脸嫌弃地看着秋离,“一碗羊汤五十文铜钱,三碗羊汤一百五十文,一斤羊肉五百文,两斤羊肉一千文,共计一千一百五十文。”

秋离看着满脸横肉,一脸不善想自己讨钱的饭馆老板,再看自己一身褴褛的装扮,心中了然,饭馆老板是担心自己付不起饭钱,于是掏出随身携带一锭十两的金子拍在桌子上,腰板一挺,朗声道,“老板,够吗?”

“够,够,够…”满脸横肉的老板顿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拿起那锭金子,放在嘴里咬了一下,是真的,顿时双眼放光,满脸堆笑。

很快,秋离要的羊汤与羊肉便端了上来。

秋离也顾不得汤,先端起羊汤,嘘溜着喝了一口,羊汤入口,醇香满腹,不由得赞叹一句,“好喝!”

一个月没有吃一顿饱饭了,秋离风卷残云一般把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又点了三个囊,三碗羊汤,两斤羊肉,这才填满他的五脏庙。

“呃…”

秋离揉着鼓胀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这才走出饭馆。

四月的天有了转暖的迹象,草原上的枯草隐隐约约有了一抹新绿,牛羊已经在圈里急得直转圈,一声声嘶鸣,是对草原的冲动。

秋离在集市上购买了一些衣服,然后又去澡堂子美美地泡了个澡,洗去一身的污垢,泡尽满身疲惫,整个人瞬间舒服了许多。

洗完澡出来,天已经擦黑了,秋离便找了家旅馆住下,美美地睡了一觉。

一个多月没睡床了,躺在床上,盖着松软的棉被,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一觉醒来,天已有了亮光。

秋离起床洗了把脸,然后便盘膝在床上开始练气。

每日清晨练气半个时辰是秋鹿白对秋离的要求,这一个月的时间,无论身处怎样的境地,秋离都从未间断过,因为按照秋鹿白的说法,清晨最适合练气。

沉睡了几个时辰,身体内积攒了大量浊气,这个时候练气,不仅能提升修为,更能驱散疲惫,清心明目。

秋离闭上眼睛,调整呼吸,感受着清晨的宁静与清新,收敛心神,运转《君子篇》,引气入体。

随着气流在经脉中游走,秋离感到一股暖意从腹部升腾而起,渐渐扩散至四肢百骸。他的身体仿佛被一束轻柔的白色光芒所笼罩,整个人都沉浸在这股宁静而强大的力量之中。

半个时辰后,秋离缓缓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他感到精神焕发,身体轻盈。他站起身来,伸展四肢,感受着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心情舒畅。

秋离洗了把脸,出去简单吃了口早饭,又在集市上购买了一些风干的羊牛肉与囊,回到旅馆收拾了一下行囊,去城西的马市花十两金买了一匹高头大马,翻身骑上,继续北上。

“小秋离,不在这白洛城里逛一下么,这可是仅次于突厥都城雪落城的第二大城镇,繁华程度不亚于雪落城的。”秋鹿白突然提醒道。

“不了,这里当地人的语言我听不懂,我还是先去找炼器的材料,尽快返回中原吧。”秋离继续骑马前行。

“这里的盛产葡萄酒,口感清爽,回甘绵长,你不试一下?”秋鹿白不死心,继续引诱秋离。

秋离摇摇头,微笑道,“师父,我不喜欢饮酒。”

“这里的炭烤羊肉串可是天下一绝,你不品尝一下。”

“昨日已经品尝了这里的羊肉,确实好吃,鲜嫩多汁,而且还没有膻味。”秋离也表示赞同。

“水煮的怎么能跟炭烤的比呢。”

“师父,我不馋,只要能吃饱就行,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哎…”秋鹿白见状,也无可奈何,他没想到秋离是个既不饮酒,也不贪恋美食的无趣之人。

“那为师就陪你去极北冰原走一趟吧。”秋鹿白觉得无趣,便闭上双目,躺在树下休憩。

秋离未入江湖就惹上了丹宗少主魏鸿轩,入了江湖更是无缘无故得罪了丹宗,上次联合长衫王算计晋阳城丹堂堂主屠岳霆,从而招致了飞云堡的追杀,他如今在北齐境内寸步难行了。

秋离本是要游历神州,增长自己见闻的,如今只能被迫游历突厥了。

这次他翻越雪山,跨越戈壁滩,穿过草原,历经磨难来到突厥,一是为了避难,二是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

他现在已经是通幽境了,接下来就是炼器境,等到了炼器境就要寻找适合自己的材料,炼制自己的本命武器。

秋离骑马慢慢出了城,双腿一夹,马鞭一扬,大黑马才奋起四蹄,向着一望无际的草原狂奔而去。

“驾!”

秋离扬起马鞭,策马奔腾,听着呼啸而过的风,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他的心情说不出的舒畅。

“师父,我们距离极北冰原还有多远呀?”秋离兴奋地大喊,这是他第一次在草原骑马,心中难掩激动之色。

“早着呢,你且骑吧。”秋鹿白对于秋离莫名的兴奋无法理解,也懒得搭理他,转身睡去。

一路向北,秋离策马奔腾,日出到日落,历经半个多月,才穿过落日草原,来到了雪域高原的边缘,再往前走就是常年被冰雪覆盖的雪域高原,是无法再骑马前行了,秋离只能将大黑马放了,自己背上行囊,提上龙魄枪,踩着积雪,继续向北。

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雪碴子拍在脸上,打得脸生疼,没一会工夫,秋离的脸颊就被拍红了,眉毛与眼睫毛上都挂上了一层厚厚的霜。

越往上走,雪越深,雪越深,越难迈步…

茫茫雪原上,秋离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渺小,那么孤独。

秋离就是雪山下长大的孩子,知道雪山的危险,就算有书生秋鹿白的陪伴,但他毕竟是灵魂体,能够帮到自己的有限,所以更多的事情还要靠自己。

起初地上的雪很薄,依稀还能看见陆地斑驳的样子,但是随着秋离不断地深入,雪越来越厚, 一个时辰之后,雪已经到他的膝盖了,每往前走一步都十分困难。

“小秋离,累不累呀?”秋鹿白坐在秋离的识海内,惬意地饮着茶,嘴角上扬。

“不累!”秋离气喘吁吁地回答,嘴里哈出的气,遮挡住他的视线。

“雪域高原地域辽阔,绵延数百里,最高处的奇丽尔峰直插云霄,有数千仞之高,一眼望不到山巅,可不是一日就能翻越的,累了就休息会吧。”秋鹿白看似无意地提醒。

秋离停住脚步,放眼望去,前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雪原,自己确实累了,于是挖了个雪坑,躲进去休息。

“哎哟,你还挺有经验呀?”秋鹿白见秋离挖的雪坑有模有样,脸上露出一抹惊喜。

秋离坐在雪坑里,啃着冰冷的囊,“还行吧,这是爷爷交给我的。”

“你爷爷生活经验很丰富呀?”

“那是当然。”提起自己的爷爷,秋离顿时来了兴致,“我爷爷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夫,他不仅医术精湛,博学多识,而且有着丰富的生活经验。”

“我记得有一次,我跟随爷爷进山,遇上了大风雪,被困在山上下不来,爷爷就找了一个背风且有坡度的地方,挖了一个雪坑,我跟爷爷在里面躲了将近一个星期,干粮都吃饭了,饿了我们就只能吃雪,爷爷为了减少我的饥饿感,把雪捏成各种各样的美食的样子,我们一起吃了肉夹馍、绿豆糕,烤红薯…”

秋离坐在雪坑里,啃着硬邦邦的囊,回忆过往,仿佛历历在目,脸上也扬起开心的笑容,仿佛他啃的不是硬邦邦的囊,而是美味的肉馅饼。

“嗯,她一直这么乐观!”秋鹿白喃喃自语,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眼睛里更是装满了故事。秋离的话让他也想起了好多的过往,想起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师父,你说谁呢?”秋离歪着脑袋问道。

“呃…想起一个故人而已。”

秋鹿白收拾好情绪,把杯中茶饮了,转身睡觉了。

秋离见秋鹿白不再理会自己,自己也知趣地没再打扰他,自顾自地啃完手中的囊,吃了几口雪,稍作休息,然后继续赶路。

他想趁着太阳还未下山,自己也还有些力气,再赶一赶。

越往前走雪越来越厚,

在这样的雪原上行走比行走在沼泽地上更加危险,因为雪原处处都是一样的,你不知道雪覆盖下面是怎样的情形,有可能是万丈悬崖,有可能是深不见底的坑,有可能是奔腾的河流,所以秋离每向前一步都十分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