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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月光如水般洒在地上。

谢燕踏着月色,顶着一身酒气回来时,褚陵已在厅堂里等候多时。

他边走边脱去自己的伪装,忍不住又打了个嗝,觉得自己一肚子的酒水,晃一晃都能听见水声。

“如何?”

看见来人,褚陵嘴角微微上扬,手中折扇轻轻一翻,发出清脆声响。

他眼神流转,落在身旁空出的座位上,然后用扇子轻轻敲了几下,邀请谢燕坐下。

谢燕看去,褚陵身旁的桌上还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

谢燕一下坐在椅子上,皱眉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姑娘们说花然是被喝醉了的唐士诚给掐死的,且他掐死人后不仅没跑,还在花然的房间里睡了一觉。等到日上三竿了,有人去叫花然,见没反应后进去才发现的。”

褚陵若有所思,用折扇一下一下地拍着手,“为何笃定是杀人前就喝醉了?”

“因为她们的房里并不会放酒,要喝酒都是叫小厮送来,当晚并没有小厮去送酒。且前一日晚上唐士诚就已经在楼里喝醉了。”

“如此说,就是醉酒杀人?”

谢燕搅了搅那碗汤,“有可能,但也不一定。”

一个刚当上花神的花魁,必然十分受到重视。在这种情形之下,一个喝得烂醉之人是如何做到能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就潜入她的房间的?

按理说,发生了凶案应该归当地官府来调查。

但两人一路上又遇到不少事情,拿捏不准花然之死是否又另有隐情,或是又一个阴谋。

“不急,等下我们就能知道花然的真正死因了。”

褚陵停下动作,露出一个带有深意的微笑。

更夫提着灯笼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路过官府时突然想起早上的那桩杀人案,不由暗叹一声可惜,再一敲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在他的身后,有人抱着什么东西从官府里闪了出来。

乌娅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

她路过厅堂就看见这两个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闲聊,还和她说等下有好玩的事情,把她也骗来等着。

“还没好吗——”

她把头搁在桌子上,拖长了尾音。

褚陵好笑的看她一眼,当即便道:“来了。”

只见来人正是玄风,他穿着一袭利落的夜行服,肩上扛着个被白布团团裹紧的东西翻身进来。

“这是什么?”

乌娅一下振起了精神,立马凑上前去查看,白布还没掀开她就已闻了出来。

“一个死人?”

玄风将东西放到地上,掀开白布,底下露出的正是谢燕两人今早才见过的花然的尸体。

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所有人第一眼看去都会这么想。

花然的脸没有一点狰狞之色。她的妆容完好,额上画了小小的花钿,头发整齐地盘着,上面的鲜花仍然娇艳欲滴。

她的衣物也没有丝毫的凌乱之处,一身华衣流光溢彩,仿佛盛装打扮要进行什么表演一般。

唯一显得美中不足的,就是她脖子上的勒痕。

几人这一细看,就看出了些许端倪。

纤细的脖颈上横着一片可怖的青紫之色。在那之下,不是指痕,而是一道深入肉里,清晰可见的细痕。

“这是……”

玄风有点迟疑,又细细看了看,“绳子勒的吧?”

勒得太深,导致肉都空出来了一圈。

谢燕伸手摸了摸花然的脖颈前后,给出了定论,“是绳子,颈骨都已经被勒断了。”

“啧,下手还挺狠。”

下手那么狠,要不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就是对花然有什么深仇大怨之人。

但无论是哪种,都绝不会让花然如此“安然”的死去,甚至连鬓发都不乱一丝一毫,又像是对她极为珍惜的样子。

且这般看来,就更不可能是唐士诚下得手。

今早两人都看见他那副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一个喝了那么多酒,连第二日都没能清醒过来的醉汉,走路都成了问题,怎么可能还能这般的心细如发,不弄乱花然的装扮呢?

至于寻芳阁里的姑娘口口声声说花然是被唐士诚所掐死这件事,想必也是因为她们在慌乱中看错导致的。

一片寂静中,一只蛊虫从花然的口中爬出,乌娅伸手接过它,放到眼前细细端详了片刻。

“这个姐姐的体内被下了很重的迷药,是通过酒喝下去的。”

又是酒?

先是花然喝了酒后被人害了,再是唐士诚喝了酒后醉死在她的房间里。

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乌娅与谢燕没能再从花然的尸体上发现什么,便让玄风把尸身再送了回去。

“一点都不好玩,我回去了。”

乌娅打了个哈欠回房睡觉去了,留下谢燕和褚陵还在原地沉思。

“此事疑点颇重。”

褚陵的目光还停留在刚刚花然躺着的那块空地上。

“确实。”

感觉消化了点,谢燕才终于把那碗已经放凉了的醒酒汤给一饮而尽。

“看来明日还得再打探一番才行。”

折腾了一晚,谢燕终算能回房好好休息一下。

他洗漱一番,正准备睡下时房门却突然被人敲响。

谢燕顿了顿,抬手间一张皮就覆在了脸上。

“是我。”

门外传来的竟是褚陵的声音。

打开门,柔白的月光披在褚陵身上。他好像也已洗漱过了,散着一头湿润的长发,抬眼看过来。

看见谢燕已经穿着里衣,一副要休息的模样,他的眼往谢燕脸上转了几圈。

“这是你的真容吗?”

谢燕挑挑眉,敢情这厮深夜前来是想看他到底长什么样的?

“应该不是。”

褚陵笑了笑,接着说出他的真实目的,“方才我见你好像略有不适?”

谢燕没想到他会看出来,喝了太多的酒,虽然他神智能保持清醒,但确实是还有点头疼。

“是有点,不过王爷应该不会医术吧?”

没等谢燕回绝,褚陵踏近一步,“若是头疾,我倒与桃仙学过一手按揉之法可以缓解。”

谢燕被逼得后退一步,就听挤进来的褚陵接着道:“若是放任不管,明日醒来,头疾便会加重。”

谢燕:……看到你我就已经开始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