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来越大,吹的南国人心惶惶。
不过荒马人却因为离家越来越近,心情激动。
元阿爹和巧大娘骑着马来到最后方。
前面是回家的路,后面有他们垫后。
长生:······
荒马部落门口此时多了两个守门的人,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都出门了,阿爷阿婆两个人霸占了树爷爷的位置。
阿爷:“今天风有点大。”
树爷爷点着头:“我家阿叶就是好。”
阿婆:“阿九,该回来了。”
树爷爷点头:“该吃饭了。”
……………
树爷爷耳朵不太好,也跟阿爷阿婆聊的热闹。
日近黄昏,阿爷嗖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树爷爷先一步敲响了鼓声。
这次鼓声是长长的,不是敌袭,是神女带着人回来了。
阿婆和阿爷在夕阳下两个人相互扶持着,然后视线里出现了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女 接着视线里的人越来越多。
阿爷阿婆看着阿九,看着部落的人,都活着,没有受重伤,两个老人担忧一夜的心终于落地。
就是又带回来好多好多俘虏,元阿爷喜欢人多,人越多,才能证明部落强大,人越多才能创造更多东西。
不过元阿爷也会为人多苦恼,之前元一在总能有很好的点子安排他们,现在自己要安排。
元阿爷笑着张着只有三个牙齿的嘴巴,脑海里不自觉的就开始想着怎么安排这么多人。
老两口的经验告诉他们,人不能闲着,闲着就容易乱想,乱想就容易出事,人一定要有活干。
日近黄昏,荒马人都安全回来了。
又见了一次世面,不过他们猜测这些并不是真正的南国实力,不过他们不怕他们有神女保佑,还有神水,他们一天比一天强。
部落门口有许多部落人来出来迎接。
两位先生也在其中。
他们看到浩浩荡荡的队伍,赵晚成拢了拢被风吹散的袍子,又顺手把自己的头发挽成一个发包。
赵晚成看着手中掉落的发丝,欲哭无泪的开口:“老纪,我们是不是发展的有点快?”
“嗯?有点快?”是太快了吧。
荒马部落的今晚非常静谧,奔波了一路的荒马人需要好好休息。
睡够了的阿九,因为睡得太久坐在人群中看着有些呆呆的。
时清:好可爱……好像藏起来呀。
不过部落里已经开始进行投举大会。
阿九是压轴出场,不能给自己走。
元九,机械搬的吃着时清投喂的食物,忽然一怔。
“恭喜宿主成为德高望重的皇后,超额完成任务收获忠心耿耿追随者,奖励宿主观看未来的一刻钟的机会。”系统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响了起来。
随着声音落下,这次阿九看见自己脑海里那个会发出声音的样子,居然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孩模样,除了好看一些很普通,与自己想的是滩长着触角的泥巴模样毫无关系。
一点都不特别,勉强一双金色的眼睛,有些特别吧。
阿九看着雪白的婴孩一点点靠近自己,漂浮在自己身边。
“宿主,准备好了吗?”
阿九被这神奇的一幕惊讶到了,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金色的空间,里面有一个婴孩,四周的是虚无,随着那婴孩话音一落,金色的空间突然变成了草原。
阿九有些疑惑的看向那金色眼睛的婴孩,婴孩像是感觉到她的不安,靠的更近了,不是冰冷是温热的。
阿九试探的伸出脚,往前面走。
突然刚刚还一片生机盎然的草原,变成了一片荒芜,大地像张着口的巨大怪兽。
元九被吓了一跳,想要往后退,不知怎么回事却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
她屏住呼吸低头看,呼,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只是一块粗粗的干裂的大木板,可是那块好像随时都会碎掉的木板,自己却看见那木板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荒马。
阿九想捡起木板,可手一伸,那木板就像是被带起的风吹化了。
元九面色凝重的往前走,她的部落呢!阿爷阿婆阿爹阿娘兄长呢?
她有些慌,脚步不自觉的加快,跑着跑着终于遇见了一群坐在地上的人。
还没有喘口气,突然天空中飞过来一群巨大的秃鹰,她想驱赶,可是那些秃鹰没有争先恐后的进食,只是对着脑袋的部位啄了几下,就很奇怪的安静停在那里。
阿九脑子下意识的就给出秃鹰不进食的答案。
吃饱了。
她又往前走,这路有一条和部落前面那条长河形状一样的……坑?只是里面没有水,有各种各样的尸体和苍蝇蚊虫的栖息地。
元九也没有停,她看见前面有白烟升起,那里肯定有活人,她要找阿婆阿爷他们。
元九转瞬之间就到了浓烟地,浓烟之处却是围着在狂舞的人,中间有一口很眼熟的大锅,大锅很大,外面挂着一颗颗头骨,满满当当。
阿九不敢看锅里的情景,突然锅里伸出来一截干瘦干瘦的手。
元九吓得往后退,腿好像没有了力气,整个人摔坐在地上。
然后又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自己刚刚坐的地方是个软软的……
是一个白白的婴孩的尸体。
元九伸出手,想把这婴孩拉出来,可是还没有等自己动手,刚刚围着大锅的壮汉走了过来,像拔萝卜似的,把那婴孩连脚拔起,没有任何犹豫,瞬间便扔进滚烫的大锅中。
元九伸手想拦,刚迈动脚,就看见刚刚拔出来的婴孩下面···全部都是··不大的孩子,像被人精心储存的口粮。
她看见了小马,看见了元···元九吓得紧闭眼睛,浑身颤抖。
须臾之间元九又慌的睁开眼睛,整个眼神都发生了变化,不过四周却是白色的空间,刚刚的景象全然不在。
“宿主,时间到了。”
元九顺着声音再看,刚刚金色的眼睛的婴童不在,地上有一个透明色蛋状的东西。
元九手一碰,突然眼前一黑。
“阿九,该你上台演讲了。”
元九听着清冽的声音睁开眼睛,她推开时清,唰的一下站起来。
这才是荒马,地上有草,头上有光,周边都是活着的人。
“怎么了,阿九?”
阿九苍白的脸上扯着大大的笑:“没事,做了个噩梦。”
“梦都是相反的,你太累了,要不今天不讲话了,再休息一会。”时清递给阿九一杯温热的水,手上拿着帕子擦拭她额头上的汗珠,嘴巴也没有停:“不管阿九梦到什么,全部消散,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退。”
阿九看着时清认真的样子,仿佛看到一本正经装神弄佛的阿爷,笑的嘎嘎作响。
时清:咦,这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