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后贴上了一个火热的胸膛,殷兰才倏地紧绷起来,拍开他伸过来的手,“你做什么?”
他火热的鼻息在耳后,激起一层层的鸡皮疙瘩,不说话,唇瓣却是落在殷兰耳后。
“没完没了了是吧?”
殷兰还生气呢,况且心中有事,而且昨夜都已经那样了,他还...
陈有闰装可怜,“我就要走了。”
“啥时候走?”殷兰也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
陈有闰嗤了一声,似乎埋怨她现下才想起来问,“过几日吧。”
殷兰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早就要问的,只是被二娃的事情给打了个岔,便将自己担心的事情说了出来。
陈有闰也不是真的生气,况且照顾三个娃是何等的辛苦他是知晓的,只是简单的给衣裳做吃的已经够累了,更何况她还要担心娃读书的事情,大娃倒是好些,就是话少,二娃呢,实在是个不省心的。
“明日我去揍一顿,瞧他老实不老实。”陈有闰道。
他也不是一个暴力的爹,只是现下人要走了,不如用最直接粗暴且有用的法子一顿胖揍,叫他好生长个记性,看他还读书不读。
殷兰将人拉住,“不行,养娃不能用这样的法子。”
陈有闰握着这柔若无骨的手,轻轻在她掌心摸了摸,“那你有什么好法子?”
殷兰甩开他的手,“我再想想吧。”
陈有闰靠了过来,将人拉进怀里,“明日再想,我也想想,在走之前定然将这事情给解决了。”
养娃教育娃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他回来的时间不多,自己能做的事情,定然不会推辞,不负责任。
可现下,却是没空多想那些,将人圈在怀里,便上下其手。
殷兰感受着他的变化,颇为无奈又无语。
陈有闰停了下来,
将那检讨书放到殷兰面前。
殷兰:....
检讨书都有了,若不欺负回来,岂不是白写了。
殷兰咬牙。
推了推,简直是铁山一样,根本推不动,从前若是这样的男子半压着,她肯定是惧怕的,只是现下她对他哪里还有半分的怕,有的也只是甜蜜和无奈。
“不行,还疼,这才是你自作自受。”
陈有闰咬牙。
他自己做过些什么心中清楚,想来她话里应当是不假的,“我看看。”
不是不信她,只是担心是不是太严重,“明日我去县城拿些药回来。”
“不用。”殷兰红着脸道,“不严重,过两日就好了。”
陈有闰翻身起来,盯着她,“我瞧瞧。”
殷兰:.....
无论她怎么拒绝,陈有闰便将那检讨书给拿过来,况且她力气也比不过,最后半推半就地,竟真的给他瞧了去。
殷兰闭上眼睛,小脸酡红,已经不想同他再说一个字。
“果真,有些红肿,都是我不好,昨日力气大了些,又久了些,只是你昨日给了那样大的好处,我忍不住。”
殷兰:....
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更何况,那只是力气大了一些些么,只是时间久了一点点么,心里当真是一点数都没有。
横了他一眼,便离他远些,自己躺下,准备睡觉。
陈有闰竟也是真的老实了,就躺着,也没有什么动静,只是那呼吸,实在粗得厉害,他人分明就离她有一人的距离,可那烫热得气息,殷兰似乎都能感受得到。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殷兰觉得自己实在睡不着,忍不下去了,刚要转身,
那头的陈有闰倒是先起来了,穿上鞋,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浴房那边便响起了些微的水声,
又片刻后,水声停了,接着就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殷兰赶紧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不一会儿,身后传来一阵潮湿的冷气,床板一沉,殷兰感觉到他应该是躺了下来。
安静的夜色里,他的呼吸不似方才那般火热。
殷兰紧张了许久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渐渐地迷迷糊糊有了睡意,刚要睡着,床板又是轻轻一动,动静不大,可也许是她一直太过紧张,还是理科便清醒过来,身后的人又起床,再次去了浴房。
这样接二连三地,将殷兰的睡意驱逐得干干净净,况且他每次去,便带了冰冷的湿意,想来应该是用的冷水。
简直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即便是身体再好,夏季用冷水也就罢了,现下的温度可是一点都不高,一晚上这样洗几次,他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生病是不是?
殷兰思忖了片刻,终于在他再一次回来后,轻轻转过身去,刚要开口,结果朦胧的视线里,隐约对上一双黑漆漆闪动着幽光的眸子。
以及那低哑的声音,
“快些睡吧,我没事,不会动你。”
殷兰:....
那句要不她帮他一把的话就这样被卡在了喉咙里,
殷兰再次背过身去,回想起来,他这语气怎么茶里茶气的,若是以前殷兰听了这样的话,肯定会更加不忍心,可是相处了这些日子,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卖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本来她是真有那打算的,可既然他都发话了,人家没事呢,殷兰也乐得自在。
不再搭理。
陈有闰幽幽地盯着那曼妙起伏的背影,咬了咬牙。
还以为他不知道么,从方才一开始,每次他出去一次,回来后她就会往里头挪一挪,在装睡,分明就是一点都不想搭理,甚至有些嫌弃的意思。
可是一想起方才瞧见的,的确也是有些伤到了,所以他那话也不是假的。
殷兰迷迷糊糊地,最后也真的睡着了。
陈有闰翻来覆去,等听到旁边人平稳的呼吸,还是睡不着,其实前些日子也都是还好的,只是一想着此次一旦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便变得有些不一样。
她倒是睡得安稳,连他何时走都丝毫不关心,没良心的小东西。
陈有闰咬咬牙,将那检讨书拿过来,看了看,冷笑一下,将那小脸给掰正了,看一个字,便凑过去亲上一口,驻足将一整张纸的字都亲完了,胸口的那股子燥意才消下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