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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颜正要解释,晏铮先一步拦下她:“国公爷,之前有所得罪,还望见谅。”

他可不想阿颜将遇刺的实情说出来,免得到时候这位岳丈大人以为他挟恩图报。

楚淮山面色稍缓,想起数日来的种种,道:“你以身伺虎,我等多有阻挠,该是老夫向你致歉。对了,今夜苏贤侄半道上截杀你,首辅没有受伤吧?”

苏贤侄?

这么快都叫上贤侄了?

晏铮眉头一拧,面上云淡风轻:“没受什么伤,只不过差点丢了命。”

楚淮山一愣,看他这能说会道的不像是差点丢了命啊?

楚若颜也抬头瞥他眼,虽说是中了牵机散差点要命,可不都知道和前朝有关吗?

他自己都说苏廷筠是被利用了,怎么这会儿又……

“咳,苏、苏大人也是误会了首辅,非是存心如此,这样吧,稍后就由老夫做东,请首辅和苏大人赏光一聚,让他当面跟首辅赔礼,如何?”

晏铮断然道:“一言为定!”

不过话到此处,他倒真想起那个给他洒“牵机散”的宋幕僚,转身吩咐徐老几句。

徐老一听就知道,怕是有第三方势力趁着他们跟安盛斗法,浑水摸鱼了。

故而马上带着影子去查。

而另一边,楚淮山问道:“颜儿,你没受伤吧?”

楚若颜摇摇头,他又道:“既然大事已毕,颜儿,你跟为父回府去吧。”

这话里就带着两分不快,显然是为她私逃出府的事……

楚若颜乖乖垂下头:“是,爹爹……”

“且慢!”晏铮拦下道,“楚国公,今晚若非阿……令爱相救,晏某只怕早成了地府冤魂,还请楚国公莫要怪罪她!”

楚淮山眉头一挑:“听首辅这意思,是朝堂上的事还没管够,如今还要插手到老夫府上来了?”

这话里明摆着带了两分讥讽,楚若颜心下一急忙要阻拦,可晏铮不为所动道:“若国公当真要罚,就罚晏铮,此事跟她没半点干系。”

宫门前,当朝首辅和重臣国公就这么对峙起来。

楚淮山冷冷看了他一阵,忽道:“晏首辅,你莫要忘了,你与小女已然和离。”

晏铮抬目:“当初和离绝非我愿!”

“哦?那放妻书也是旁人逼着你签的了?”楚淮山嗤笑一声压根不信,毕竟当时在奉天殿,皇帝太后还没逼着他们和离呢,若颜就说他已经给了放妻书!

此事一直是他心头一根刺,此刻问出来,双目眨也不眨地盯着晏铮,就看他能编出什么瞎话来!

不料晏铮坦然说道:“放妻书是我所签,但时至今时,我每日都在后悔!”

楚淮山一愣。

楚若颜手脚愈发冰凉的同时,心头却猛地一烫。

他说什么?

他说……他每日都在后悔?

“楚国公,晏铮绝非善类,阴损诡谲的手段也用过不少,可唯独在她身上,我不敢、亦绝不会用!”男人眸光清亮,毫不畏惧地迎上了楚国公审视的目光,“晏家落败时,她不顾病体奔走相救,晏家起复时,她亦不慕荣华抽身而退,所以一直以来,是我晏家欠她大恩,国公爷——”

语声一顿,晏铮忽退后半步,郑重拢袖一揖到地。

“晏铮倾慕令爱已久,愿三书六礼,请帝王之命,着红妆十里,再聘她为妻。若有幸得她下嫁,可对天立誓此生无一女入晏门,无一子不流她血脉,望国公惜我拳拳之心,应我求娶之意。”

耳边仿佛有什么炸开,心跳加剧的同时,寒意也在止不住的上涨。

楚若颜垂下头紧紧握拳,压抑着越来越不受控的身体……

楚淮山却真的有些震住了。

一是为他话中的诚意所慑,要知道他承诺的“此生无一女入晏门,无一子不流她血脉”,这头一句绝不纳妾都还有可能做到,可后一句每个孩子都和她所出……以若颜如今的身体,能不能有后都很难说,但他要顶着无后的压力也不繁嗣,还是在晏家已经如此人丁凋零的情况下,需要何等的决心?

二来以他如今的地位,这今夜平乱他当居首功,大可向皇帝直接请一道圣旨,而不是在这里谨小慎微地来请求他同意……

这晏三郎,对若颜竟认真若此?

“那你能护她周全吗?”楚淮山皱着眉头,话里已经有了些松动,“晏首辅,不是老夫刻意为难,实在是我女嫁到你晏家以后,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三番两次的受伤不说,就是后来同你在一起,也总没个全乎……”

晏铮豁然抬头,沉声说道:“之前是我护她不周,但从此以后,除非我死,断不叫她再伤一根汗毛!”

楚淮山心头这才松了口气,偏头看去,女儿羞涩地低了头,身子还因为激动微微发抖……

他暗自叹了口气,怎不明白这孩子对他一片痴心,否则今夜又怎会不管不顾,还能从楚忠手底下逃出去救了他……

“也罢,左右你并非皇室众人,老夫倒是可以……”

话未说完,楚若颜忽地抬头:“爹爹!”

“嗯?”

楚淮山回头看她,却见这丫头飞快说了句:“今晚太过仓促,还是改日请首辅大人上门详谈吧?”

她说完这话就背过身去,似乎有些吃不住味儿了。

楚淮山回头看向晏铮,后者颔首道:“是我心急,定备厚礼登门!”

未来的翁婿二人又说了些朝堂上的话,可楚若颜已经快站不住了。

她不知怎么牙关打颤,浑身冷得好似泡在冰窟一般。

终于熬到父亲要回府,登上马车,她再也忍不住直接扣上车门:“爹爹……女儿、女儿想一个人走……”

被关在门外的楚淮山一愣,失笑道:“都已经成过亲的人了,怎么脸皮子还这么薄?”

他以为她是为着晏铮今日的求娶脸红,不想面对老父。

可楚若颜已经哆嗦得手指扣在门框上发颤,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罢了罢了,那你就先回去吧,为父再叫一辆马车就是。”

楚淮山下了马车,楚若颜这才松口气,靠在车门上缓缓逼出一句:“去天一酒楼……”

“啊?”外面的马车夫明显没听清楚。

楚若颜用尽全力道:“去天一酒楼!快!”